这天是沈毅经过三次针灸后的首次复诊。 王忱还没有开始问,沈鸿远就已经向王忱说起了变化:“王大夫,他的右脚开始有力量了,每次抬他上床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他的右侧身体明显有在使力。 而且今天他说话比以前要清楚很多,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思考与逻辑好了许多。” 沈鸿远很激动,他很肯定他儿子的身体在恢复,这让他看到了儿子再次站起来成为一个正常人的希望。 王忱也在仔细观察着沈毅的眼神,确定眼睛里有神恢复,可能是感觉到王忱在看他,沈毅还动了动眼珠,并抬起左手,想要触碰王忱,嘴里传出一句:“西西”。 王忱先是一愣神,而后对沈毅说道:“不客气”。 “嗯,看来是有效果,接下来继续治疗一个月,我们再看看效果如何。”王忱检查完对沈鸿远道。 沈鸿远一脸欣喜道:“您是专家,当然按您说的来。” 时间来到第四周,沈鸿远带着沈毅一大早就来到医馆排队,现他宁愿早许多来,也不愿意破坏王忱这里的规矩。 他们今天是第一个,沈鸿远见王忱一来到诊室,便大笑着向王忱走去。 因为今天沈毅已经可以自主翻身了,不只是沈鸿远,沈毅也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未言先笑的毛病,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 在治疗室的病床上,沈毅高兴的和王忱展示着自己已经能够翻动的身体。 在阙昌东起针后,还翘起二郎腿,用手指着涌泉穴跟王忱说道:“王大夫,这里很痛,怎么还有一点出血?” 王忱让阙昌东把血擦掉,同时回答道:“痛就对了,要是不痛你这二郎腿翘不起来”。 听到王忱的话,沈毅嘿嘿一笑,又对阙昌东竖起大拇指说道:“小兄弟,好眼光,跟着王大夫,学到了真本事呀。 不过我的针起完了吗?要是有针留下了,那就麻烦大了。” 能感觉到沈毅非常的开心,十七年的卧病在床,看过无数的医生,去过无数的医院,一次次的无效治疗。 让沈毅内心无比的煎熬,其实他早就在心里放弃了自己还能再站起来,还能正常说话的想法。 只是自己的父亲一直不曾放弃过要治好自己,而来这里的时候,沈毅心里没有半点波澜,以为又是一次无效治疗而已。 结果从治疗的第二天开始,自己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右侧身体了,这让沈毅毫无波澜的心,再次生出了强烈的意志,或许这次真的有希望。 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已经可以自主翻身了,十七年来自己无数次想过这一幕,只是没想过会真的有这一天。 实在是太欣喜了,欣喜到和给自己扎了一个月针的大夫,开起了玩笑。 沈鸿远听到儿子和阙昌东开玩笑,更是大笑了起来,不是他不够沉稳,只是这么多年的积郁,随着儿子的这句玩笑,通通的发泄了出来。 他已经十七年没有听过儿子开玩笑了,这句玩笑过后,可以说儿子再世为人了。 正在收针的阙昌东,看到开心到大笑的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是?便开口说道: “两位沈先生,中医认为心主喜,喜过伤心,还是收着点的好,不然王老师还没给你们治好现在的病,又得治新的病了。” 听到阙昌东的话,两人倒是收敛了一些,不过那种开心,不可能完全收得住。 阙昌东没有再管,而是让沈毅自己翻过去,他要针背面。 沈毅慢慢用劲儿,把自己翻过去,原本他的助理是想帮忙的,但是被过来看阙昌东扎背针的王忱给阻止了。 “他现在能自己翻动了,就让他自己翻,有助于他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 感觉到阙昌东下完针,沈毅开口道:“阙大夫,谢谢”。 “每次下完针,你要谢一次,起完针,你又谢一次,要不要这么讲理?” 沈毅笑笑,没有回答,但每一句谢谢他都是真心实意的。 “王大夫,我看你这里有好几位学生,不知道等他们出师之后,有没有兴趣让他们到半岛来”沈鸿远在旁边向王忱和阙昌东说道。 阙昌东正想接话,王忱却先开口道:“他们都是来医馆实习的,虽然是我的学生,但我可没有安排他们去处的资格,这个你需要问他们自己”。 沈鸿远确实是做生意的,算盘打得很精,知道自己邀请不到王忱,就想着邀请一位王忱的学生去。 这样的话,有这位学生在,和王忱在没太大区别,毕竟学生看不好的,可以摇老师不是? 沈鸿远也听出了王忱话里的意思,这些都是来实习的,不是王忱的入门弟子,实习完水平有多高,他不敢保证,你要真愿意请,他也不反对。 毕竟人各有志,他们中要是真有人看重了钱财要去,王忱也不可能拦着。 但你要真觉得把他们邀请去之后,遇到他们看不好的病,就可以邀请王忱去,那就错了。 沈鸿远听到王忱的回答,尴尬的笑了笑,趴着的沈毅却开口道: “王大夫,您不要介意,我父亲就是想请一位家庭医生,知道邀请您,您肯定不会答应,所以才这样问的。” “通过这次您治疗我们父子二人,父亲也和我说过,想请一位有实力的中医大夫,代替现在的西医大夫做为家庭医生,如果您有合适的人可以推荐的话,还请引荐一下。” 沈毅的话就说的比较诚肯了,但你这让王忱推荐,王忱自己也不知道推荐谁呀? 沈家这种家庭请家庭医生,要求都是特别高的,就拿他们现在的家庭医生来说。 沈家还专门为其开了一家私人医院,其本人也是顶尖大学的博士,更是某个专业的专家级别。 你这让王忱推荐个啥,给你推荐个国医大师?王忱那有那么大脸,再一个这种人都是在一方颇有名望之人,让人家去给你做家庭医生?这不太现实。 “这我还真没什么人可以推荐,先不说和我相熟的国医大师,本就不多,再一个就算我推荐了,人家也不可能去。”王忱思考片刻说道。 沈鸿远笑道:“王大夫,您误会了,我们可没想过要请一位国医大师,只是单纯的想请一位有些水平的中医师。 只要他治疗一些平时的头疼脑热这些小问题就行了,当然如果他能看出我们内在有生病的可能,那就更好了,不能也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