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颖纯对韩舒微笑着回应道:“学姐,谢谢你的安慰,我不会放弃的。 不过学姐,大家为什么老是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是我哪里不对吗?” 韩舒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给了她一个白眼。 而这时只隔了一个宋薇薇的阙昌东开口道:“你哪儿都对,是我们不对。” 听到这略带阴阳的语气,白颖纯疑惑的看向韩舒。 韩舒想了想,还是把大家被她害的一直抄书的事儿,说给她听。 当听完韩舒的话,白颖纯顿时尴尬起来,合着现在这个屋子里的,全是被自己害了的人呢? 便立刻起身,对着众人鞠躬道歉。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各位学长学姐实在对不起。” 就在白颖纯的话刚说完,王忱便走了进来。 “用不着道歉,和你的关系不大,怎么自己错了,还要怪到别人身上去? 我看你们大医精诚没抄够是吧?” “王老师,没有的事儿,我们没怪她,确实是我们自己的错。” 不少人赶紧辩解道,担心解释晚了,又该抄大医精诚了。 王忱没有多说,只是对着白颖纯压了压,示意她坐下。 白颖纯一坐下,其他人却都站了起来。 白颖纯瞬间就懵逼了,只见所有人,对王忱行礼。 她又连忙站了起来,学着众人的样子行礼。 在医馆用的礼又和学校的不一样,拱手时,手是半握的状态。 而揖礼的时候,双手是平直的。 这让她慌乱的不停调整自己的动作。 王忱当然看到了,其他人都是整齐划一的动作。 就她一个人不会,当然很显眼。 所以王忱等她动作摆好了,才回礼,说完:“同学好。” 随后开始讲课。 “今天我们讲,五脏受风症状(肝、心、脾、肺、肾)。 五脏感受到风的话,会有不一样的症状。 该怎么诊断呢? 肺中风,中了风寒‘多汗恶风’,伤寒论就是从这里来的。 如果肺中到风,病人就会发汗,皮肤毛孔会松开,因此会怕被风吹到,因为风经过身体会变的很难受。 常常会出现咳嗽,气短,面色白,这个白在白天的时候还好,但到了黄昏的时候,就会严重。 ‘诊在眉上,其色白’这就是让你看具体那个位置白是肺中了风。 说是眉上,其实是整个眉毛的周围这一圈,最主要的是眉下到眼睛这个位置。 ‘心风之状’...” 王忱在上面讲,白颖纯这会儿就在下面不停的记。 韩舒看到,白颖纯记的基本全都在重点上。 像什么‘心中风,看嘴唇的颜色,这时嘴唇的颜色会非常光鲜,红亮。 肝中风,看眼睛下面眼袋到颧骨的区域。 脾中风,看鼻子,鼻子上面黄了,不光亮。 肾风,看皮肤,皮肤暗黑。’ 看到她的笔记,韩舒苦笑一下,这姑娘倒是比自己有悟性,自己这是听的第二遍,才抓住重点。 只是可惜,先生说了不收。 白颖纯第一次听王忱讲这种具体的课。 感觉收获很大,因为王忱讲课都是白话。 主打的就是怎么让学生听懂。 不会上课的时候,给你整那么多文言文。 让你自己去猜,这堂课听下来,更加坚定了她要拜师的想法。 等上完课,病例解析更是让她耳目一新。 当然不止是她,来进修的几个大夫,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这个环节。 王忱为什么敢说三年时间培养出辨证大夫? 就是因为他们每天都有的病例解析。 这玩意,就是手把手,教你这个病,该怎么治,为什么这么用药。 这些药在治这个病时,都起的什么作用。 和高中的题海战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这种情况下,受三年熏陶,就是再笨,也记的差不多了。 各种药性组合已经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总能给你形成一些条件反射。 等解析结束,其他人开始散去,就白颖纯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 这才是真正学习中医的地方吧? 她先是有些后悔,自己给了王忱不好的印象,随后又反驳了这一想法。 因为不是因为这事,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 或许她会错过一个真正能学习中医的地方。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她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秦音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这时的她通过韩舒,也已经知道了秦音的身份,连忙站起来:“秦老师,不好意思,我没看到您在等我。” 秦音微笑道:“没事儿,第一次感受这种气氛都这样,那些进修医生最开始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在这儿会坐上好一阵。” 白颖纯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来到秦音身边。 在秦音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空闲的宿舍,打开门后说道: “你住这儿吧,你王老师刚刚生气了,所以才说让你去住病房,你别放在心上。 这些东西都是新的,你放心用。” “秦老师,谢谢您!” “不用客气,想想怎么调整自己的心态吧。 惠民堂的第一条禁忌,就是没有医者仁心。 所以你王老师,才会一眼看穿你的心思。 对于这方面他很敏感,所以你自己加油吧。” 说完这些话,秦音便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白颖纯站在原地沉默许久,才放下包包去洗漱。 而在一旁的其他宿舍里面,几个正在努力抄书的人。 时不时的都想起身过来敲门,问上一句,你休息了吗?可我还没有休息呢。 第二天早上,白颖纯是被外面锻炼的声音给吵醒的。 揉着自己朦胧的睡眼,出来看到大家锻炼的情况。 又看了看时间,有些不可思议,你们都不困的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跟着锻炼。 所以一直站那儿看,等到所有人散场,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漱。 吃过早饭后,她以为王忱会赶她离开。 等了半天,也没人来叫自己。 这才在医馆里到处看了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忱也没和她说话。 就像她不存在一样。 见王忱也不赶自己走,她便在医馆帮起了忙。 虽然她能帮忙的地方不多,但还是努力的做着自己能做的事。 一直到周日下午才回了学校。 到了下一个周末她又来到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