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的货是从早市的那个摊贩这里进来的,虽然不知道对方给袁海承诺了什么好处,但袁福军知道袁海绝对是被那个家伙给坑了。 想到此,袁福军忍不住摇了摇头。 前世袁福军的大伯受伤之后,把家里的钢材店交给了袁海。 这家伙年少轻狂,接手钢材店后雇了个人看店,自己天天打牌喝酒玩女人。 没过多久就把他爸积攒的几十万给败掉了。 后来钱输光了,便从生意上做手脚,卖一吨钢筋要吃掉一百公斤的重量,为此他的同行还给他取了个袁百斤的外号。 不到两年的时候,钢材店的生意经营不下去只能关门大吉。 “白痴!”张东升也从袁海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信息,和袁福军对视一眼后便没有再理会袁海。 袁海看着袁福军两人不再说话,以为被自己抓住了软肋,心里变得格外舒坦。 也不枉自己花了一千元钱从那个摊贩手里进货。 那天被林英骂了之后,袁海在早市碰到那个摊贩。 几番交谈下来,那个摊贩透露出有两个小伙子也是从他这里进的搪瓷盆。 袁海一听,下意识认为摊贩说的两个人很可能就是袁福军和张东升。 摊贩一顿忽悠,让袁海进了一千元的搪瓷盆,并承诺以后不再给袁福军他们供货。 为了恶心袁福军,袁海故意将摊位摆在了他们对面。 这时,一个阿姨走到袁福军面前说:“你就是最近在这卖搪瓷盆的人?我看我们家隔壁老张家买的带盖的搪瓷盆挺好看的,你这个带盖的怎么卖?” 袁福军刚想介绍,就听见袁海在那边说:“大姨,你看看我这边的货,这是刚刚进的新货,这带盖的只卖三块五,不带盖的二块五。” 说完袁海还挑衅似的往袁福军这边抬了抬下巴。 袁福军一愣,要知道自己可都是卖四元一个的,这袁海是要和自己打价格战啊。 “我听老张说是四元买的啊,你这小伙子也太黑了吧!” 阿姨说完便直接掏钱在袁海那里买了两个带盖的搪瓷盆,心里想着今天回家又有话题了。 袁海收着钱,得意洋洋的朝袁福军炫耀。 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袁福军有些好笑。 很快来赶集的人越来越多,袁海看到有人到袁福军的摊位问价,就用更低的价格把客人抢过去。 经过几次降价,袁海把价格降到了自己的成本价,他铁了心就算是不赚钱也要把袁福军的生意搅黄。 心里暗骂了一声袁海白痴后,袁福军大声的吆喝起来:“搪瓷盆清仓大甩卖,带盖的两块八一个,不带盖的一块八一个,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这个价格超过了袁海的成本线,但对袁福军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利润空间,他必须给袁海一个狠狠的教训,省得对方老是来恶心他。 听到袁福军的叫声,围在袁海身边的顾客都来到了袁福军的摊位。 之前已经付钱的那位大姨也叫喊着让袁海退钱。 “真是两个傻子,为了和我抢生意,宁愿亏本叫卖。” 袁福军的价格超出了袁海的进价,他自然不能跟着对方降价,要不然回家肯定要被林英骂个半死。 看着所有人都去了袁福军那边,袁海恨恨的收了摊子,心里想着等他们把货卖完,就是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 看到对方提前收摊,袁福军笑着说:“哎,堂兄,你怎么走了?再陪我卖会!” 看着袁福军欠揍的模样,袁海憋着一肚子气骑着三轮车回家了。 没有了袁海在旁边捣乱,袁福军摊位上的搪瓷盆卖了个精光。 随后他又在集市上扫荡了和各种年货满载而归。 与此同时,袁海回到家后,劈头盖脸把林英说了一顿:“妈,这搪瓷盆是没法卖了!” 林英看着怒气冲冲的儿子,皱眉道:“怎么回事?这搪瓷盆一个都没卖吗?” “我倒是想卖啊,可袁福军跟我对着干,宁愿亏本也不让我卖一个搪瓷盆。” 袁海将责任全部推到了袁福军头上。 林英闻言,二话不说便怒气冲冲地跑去袁国民家找袁福军算账。 张翠莲看到林英来的时候,立刻把门关上,让袁福来回到自己屋子。 袁福来懵懵懂懂的回到屋子后,张翠莲便找到袁国民:“大嫂又来了,你不会还欠她家东西吧?” “哪有,上次都还完了。” 话音落下,院子里响起砰砰砰的砸门声:“袁国民,你给我开门!” 袁国民知道自家大嫂是什么性格,立刻把门打开陪起了笑脸:“大嫂,有什么事情吗?” 林英也没有理会袁国民,推开门走进来大叫道:“袁福军呢?袁福军你给我出来!” “大嫂,小军还没有回来,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 张翠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更加温和一些。 林英挑眉看了看张翠莲:“这事儿你一个妇道人家管不着,我就在这坐着等!” 张翠莲没办法,只能给林英倒了茶水,还把自己家煮的瓜子拿出来招待。 谁知道林英嗑了一个之后,骂骂咧咧的说:“什么破玩意儿?都反潮了,你家招待人就用这个?” 说完,随手把瓜子都丢在了地上! 张翠莲想让袁福来告诉袁福军暂时先不要回来,谁知道门吱嘎一声响起:“爸妈,你们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袁福军刚进屋就看见林英坐在自家客厅里,脸上怒气冲冲的,袁国民和张翠莲坐在旁边赔着笑脸。 看到这一幕,袁福军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沉声道:“大伯母,你来我家干什么?” “之前我已经说了,赶走我家三头猪,我们两家从此再无瓜葛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在集市上怎么欺负的我家袁海?你家能卖搪瓷盆,我们家袁海就不能卖吗?” “你这么打压他居心何在?” 张翠莲义愤填膺地说道。 袁福军有些无语:“大伯母,是袁海自己先挑衅我!” “再说了,大家各做各的生意,我卖什么价格是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