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跳下天台之后,直播间瞬间被各种弹幕疯狂刷屏, “跳了跳了!” “牛逼牛逼!” “666!” …… 季博的身体在空中呈自由落体,风声在他耳边呼啸,但他没有感受到恐惧,内心只有一种解脱的快感。 砰!!! 十秒钟之后,季博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气垫之上。 瞬间,鲜血四溅,季博的身体扭曲成一团,瞬间气绝,连抢救的价值都没有。 如此巨大的冲击力,根本不是气垫能够抵消的。 而这一幕,让围观的人以及直播间里的吃瓜群众纷纷发出惊叹。 天台上,季父季母趴在围栏上,望着下方已经不成人样的季博,悲痛欲绝…… 此时此刻,凉烽已经抵达枫叶大学,他看了一眼直播间,然后径直前往老琴楼所在的位置。 当抵达老琴楼后,原本阴森可怖的楼房,此刻显得安静而祥和,根本不像是有邪祟存在的样子。 凉烽径直来到三楼孟月所在的教室。 来到教室门口,凉烽看到孟月正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初升的太阳,一动不动。 而在孟月身上,一缕缕黑气正在慢慢飘散。 当最后一缕黑色彻底散尽之后,孟月转过身来看向凉烽,露出甜美的笑容。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少女,在等自己心爱的人来接她。 孟月双手提着裙摆,问道, “大人,我穿这身好看吗?” 凉烽点点头, “好看。” 卷宗上记载,当年孟月便是穿着这样一身婚纱来殉情的。 谁能想到,之前还是狰狞可怕的孟月,此刻却显得美丽动人。 孟月眼中闪着泪光,朝着凉烽深深地鞠了一躬, “怨念解除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话音落下,孟月的身体一点点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朝霞的光照在她的身上,仿佛是在指引她同样轮回的路。 当孟月彻底化作光点消失之后,凉烽耳畔传来孟月若隐若现的声音, “谢谢您!” 声音回响,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 凉烽在教室里待了一会儿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然后顺手把门关上。 …… 写字楼天台上,季父揪着那名未能及时抓住季博的年轻消防员,悲愤交加地斥责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去救?!为什么?!” 这名年轻的消防战士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正值大好的青春年华。 他此刻也是神色落寞,任由季父对他进行辱骂。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眼前逝去,他内心同样感到非常自责和难受。 一旁的消防队长连忙上前阻拦,劝慰道, “这位先生,请您节哀,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很难过,请不要为难我们的战士,他也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季父已经失去理智,一把推开消防队长,怒道, “你放屁!他明明可以早点抓住我儿子的!我看他就是怕死!” 消防队长再次劝慰道, “我们救人首先要考虑我们自己的人身安全,请您理解我们!” 这时,一旁的季母冲上来就是一巴掌扇在小战士的脸上, “你们的命连我儿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就算是死,你们也应该先救我儿子!我们纳税人的钱不是用来养你们这群废物的!懂吗!?” 说着,季母还想对消防队长动手。 其他消防警员连忙冲上来将季母拉住,消防队长脸色阴沉, “女士,对于你们儿子的死我们也很难过,但是请你注意你的措辞!” 季父季母此刻已经上头了,丝毫听不进去劝告,继续怒骂道, “我儿子被你们的无能给害死了!你们就是一群没用的废物!社会的渣滓!败类!” “国家怎么会养了你们这样一群没用的东西!” “你们应该跟着我儿子一起去死!” “废物!” 季父季母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肮脏恶毒的词汇都骂了出来。 骂得之难听,让这群血气方刚的战士几乎快要压制不住内心的戾气。 消防队长也是强忍怒意没有发作,他挥手示意其他人先行撤离,自己则留下来与夫妻二人继续对峙。 而这一幕,也被对面大楼上的吃瓜群众给拍下来传到了网上。 并且还有精通唇语的网友,把季父季母所骂的脏话,一字不差地翻译成了字幕。 一时间,无数网友对这夫妻二人展开了口诛笔伐。 …… 另一边,季博跳楼自杀的消息在网上迅速传开,警方也针对此事迅速展开调查。 很快,凉烽便进入到了警方的视野当中,因为他在前一天才跟季博见过面。 并且,从监控上的内容来看,季博还跟凉烽发生过激烈争吵,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于是,凉烽便被传唤到了警察局,接受调查。 审讯室内,凉烽坐在审讯椅上,负责记笔录的女警员泡了一杯热咖啡放在凉烽面前,说道, “凉先生,你不用紧张,你只需要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你跟死者之间谈话的内容复述一遍就行了。” 凉烽点了点头,随即便开始叙述起那天和季博见面时所发生的事情。 而在镜子后面的观察室里,警察局局长余安平、季父季母以及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员也参与到了这次审讯的围观之中。 当凉烽复述出自己和季博的谈话内容时,季父季母的情绪顿时变得十分激动。 “他为什么要给博儿说这些陈年旧事?!” “他在故意刺激我的博儿!” “他就是杀死博儿的凶手!” “一定要判他死刑!判他死刑!” 看着歇斯底里的季父季母,局长余安平对其他几名警员说道, “你们先出去一下。” 随后,观察室里便只剩下余安平和季父季母。 只听余安平对两人说道, “关于你们孩子的事情,我只能说很遗憾,但是这个凉烽,我建议你们不要对他动什么歪心思。” 季父一听,眼神犀利,满脸怒色地盯着余安平, “余安平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可是杀死我儿子的凶手!难道你想包庇他?!亏我们以前还是同学!” 余安平听到这话,神色一冷,一巴掌拍在桌上,厉声道, “季盛!我这是在好心提醒你!你别不知好歹!首先这个凉烽对季博说的那些话,不足以作为起诉的证据。另外,你知道他背后站着的是谁吗?” 听到余安平的话,季盛心头一颤,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