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陆老爷子怒骂道,“周骁,你这是想挑衅陆氏集团?” 周骁勾了勾嘴角,说:“您误会了,陆氏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可挑衅的,既然我不管和你们要钱,还是要其他的,你们迟早会重新拿回来,我现在只是想跟你们彻底撇清关系。” “不管你怎么说,你都休想从我们家离开!”陆老爷子的声音掷地有声。 周骁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鱼死网破吧。”她拿起录音带准备离开。 她的话音未落,陆老爷子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陆尹见状,立刻扶住他,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爸,你别激动……” 陆铭看向周骁,也表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周骁!你究竟想怎么样?我又没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上海,你适可而止。” 周骁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证据,淡淡道:“这不是多么过分的条件,你们何必就因为面子问题和我过不去?” 说完,她站起身,准备转身离开。 陆老爷子喘了半天,总算平复下来,却仍旧气得浑身颤抖。 “她真是翅膀硬了!”他厉声道,“她真当我陆家是好欺负的?” “爸,”陆尹安抚着他道,“你先冷静一下,别生气了。” 陆老爷子重重地呼了口气,“她要是敢把这份录音公诸于众,我保证陆家会毁了她!” 陆尹沉默片刻后,才道:“爸,其实周骁说的也有道理,陆氏集团的形象确实该整顿一下了,尤其是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公司股票波动,员工怨声载道,这个时候要是再传出三弟的消息,对公司影响会很恶劣。” 陆老爷子闭上了双眼。 这时,陆铭开了口,“爸,你们答应周骁的任何条件,不论是什么。” 他们都看向了陆铭。 陆铭继续说:“答应她。至少暂时稳住这个人。最近情况特殊,嘉文和秦慕白不是还在合作期吗?秦慕白上次婚礼的影响已经闹到现在了,如果我们再闹乱子,谁都不好过。” 陆嘉文没想到他还提到了自己,不过多半是拉出来当个借口。 其他剩下的人先回去了。陆铭靠坐在床头,视线落在窗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周骁这件事处理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以来事情发生得很多,一直不得安宁,陆家不答应也在情理之中。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棋子。 就像周骁的妈妈周培云,就算她出轨了,和陆尹分居两地,也没有闹到离婚的地步。 她想到之前和陆嘉文故意说的那句话,要和陆停山结婚的事,如果她刚才在病房里这么直接了当的提及,恐怕连医院大门都出不来。 晚上她点了外卖,陆停山应该还在公司忙,她自从住进这里以后一直没见到他。 他们都在避嫌。 听见门铃响了,她披着外套去开门,结果看见眼前的男人后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你再不吃就冷了。”陆嘉文伸手交给她。 “你在兼职送外卖?” 陆嘉文自动走进来,“不要随便开门。送外卖的最近出了不少事。” 周骁见他走进来好像很顺畅,就把门关上,说:“你爷爷答应了吗?”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件事。他答应了。手续明天办,我接你。” “这么快?他怎么想通的。” “他没有想通,是陆铭劝住了他。”陆嘉文抬头看着她,目光带着玩味,“在今天以前,我真以为你想和二哥结婚。” 周骁是很想,不过她没有开口说。 她打开外卖盒子吃面,“需要身份证,还有户口本?” “你人过去一趟就行,手续不用你办。” “好。” 周骁默默地吃面,见陆嘉文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提醒他,“二哥不会来这里。你如果有事情找他,还是去公司快一点。” “我不找他,找你。”陆嘉文说:“你是不是还想着如果和我们脱离了关系,你和二哥就能光明正大了?” 周骁用筷子搅着面,“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如果这个更符合你对我的看法,就当我是这种人吧。” 反正说什么他都不愿意相信。他总是偏执地怀着他自己的观念。 那周骁再费多少口舌都是无用功了。 她看似无意的说起林雁南,“不知道林小姐经历了上次的事,现在心情好点了没有。我很久没在社交平台了解过她的动向。” “你很在意她?” “我在意她会不会营造不利的言论。” “你现在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了,你还会在意她会有什么动作?” “因为根据我以往的经验来看,她一定会求助于你,你通常给出她的办法,很可能对秦氏不利。” 陆嘉文皱皱眉,脸色有些沉,“你习惯做什么事都拿秦慕白当借口?” 周骁垂眸,她低头喝了一口水,手用力的握着杯子,“你不是也习惯拿林雁南当掩饰的借口?我们彼此彼此,谁都不比谁清高。” 也许时间已经抹平了伤口,可以让周骁对过往陆嘉文施加给自己真正的伤害都视而不见。 但这不代表着原谅,更不是要重修旧好。 他们也开始习惯在言语上互相攻击,永远不能坦诚相待。 周骁心尖上有些疼,疼痛开始逐渐变得绵密,最后变得绞痛。 她放下筷子,“陆嘉文,你回去吧,你先前眼看着林雁南闹这么一出,恐怕对于和她结婚的事也犹豫了。但只要你还想,我都会帮你实现你的夙愿。” “我的夙愿不是她,是你。” “漂亮话留着对你爱的人说,不要对我强调。我现在连堂妹这层关系不是了,应该有拒绝的权利吧?”周骁起身去倒外卖垃圾。 她已经开始幻想着,脱离陆家之后的美好生活了。 本来经历这么多不该经历的事,是她的苦难。但现在终于也要结束了。 周骁这么想着,背对着陆嘉文出了门,所以看不到他的脸色,也没注意到他的眼睛始终一声不响的盯着她,仿佛一只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