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有答案了,其实周寻和……”傅延晟一样是渣男。 苏蔓闻声转头,迎面而来的男人挟着些许清雪的清冷,正是她口中讨伐的周寻。 声音戛然而止。 她愣愣地拽着婚纱,看到周寻气定神闲地站在周茜面前,摩挲着周茜的发丝。 “叫我来看婚纱?陈丛行怎么想?”周寻挑起嘴角,揶揄周茜。 而他的余光里,尽是苏蔓的模样。 “叫你来刷卡而已。”周茜对着镜子整理头发丝儿,“不给妹妹花钱,简直不称职。” 周茜和他细细玩闹一阵,周寻接到电话,示意去窗边接听。 窗外飘起小雪,雪雾模糊了窗户,模糊了苏蔓的愣怔。 “你们是兄妹?”苏蔓还没有回过神。 在镜前比划的周茜好奇地看着苏蔓,点头:“之前我提过呀,在F国的时候。” 她沉默地思考了会,“当时你可能睡着了。” 苏蔓神情有些尴尬,那她之前的种种不都闹了大乌龙? 她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周茜靠近她,嗓间发笑:“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都姓周?” 周姓在C市并不罕见,所以苏蔓当时并未仔细细想过。 怪不得周寻对周茜了如指掌,怪不得对于周寻的过分亲昵,周茜并未觉得不妥。 “对了,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周茜杵到苏蔓面前,有些漫不经心地打量她。 苏蔓的脸上漂浮着两团蒸汽,她偏开视线,“没什么。” 好巧不巧,和周寻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个正着。 当真流年不利。 “我之前记得你在嘀咕周寻来着,他把你怎么了?” “他没怎么!”苏蔓拔高音量,周茜一惊,轻轻捂了捂耳朵,很嫌弃。 “你那边有女士?”电话那头的Naomi小小地惊诧,又“不怀好意”地笑着。 “是我妹妹。” “还以为你万年铁树开花了。”Naomi的打趣回响在耳边。 周寻目光沉沉,望着自己万年开出的花。 洁白无瑕的婚纱勾勒着苏蔓的纤腰,她站在吊灯下,盈盈光辉充斥着她,犹如立在月光前纯洁的辛西亚,圣洁而艳丽。 视线灼灼,似乎惹恼了苏蔓,她拖着沉重的裙摆,打算更衣。 苏蔓最近胡吃海塞,肚子好像胖了一圈,背上的拉链卡着滑不下去,“茜茜!” 她高声喊着,门扉骤然被推开,周寻挡住了外面大片的灯光。 “需要帮忙吗?”他沉着声,认真询问。 知晓他是周茜的哥哥,她心底的负罪感减轻不少。 见他泰然自若,苏蔓也不再扭捏,大方地将后背展露出来,“拉链卡住了。” 周寻嗯了一声,挤身进入更衣室,手掌握住了她的腰。 他掌心温热,却又似燎原热火,苏蔓的呼吸突然变得快了些。 “你很紧张?”周寻很绅士地给她滑着拉链,视线都未无礼地偏移。 “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怕我咸猪手?” “周寻若是都干出这种事,那整个C市都没有绅士了。” 苏蔓很自信。而她似乎忘了,除夕夜那紧张又轻柔的吻。 男人喉间落出轻快的笑意,他骤然收紧手,扣住她那柳腰。 他俯下身,二人鼻尖相触,苏蔓的长睫颤动,也扫在了周寻的颊边。 “周寻。”苏蔓双手抵着他的胸膛。 鼻间尽是他清冽的气息,苏蔓听到二人杂乱的心跳声。 【他也很紧张吗?】 周寻倏尔松开她,二人又回到礼貌的距离之上。 “不要高估我的克制力。”周寻手中的拉链忽的变得丝滑,“同时也不要低估自己的魅力。” 后背暴露在空气中,苏蔓激得轻轻哆嗦,周寻扯过她的衣服覆住她光洁的背。 而后他快步离开。 周茜瞧着周寻,有些纳闷,“怎么进去那么久,难道在做苟且之事?” 前年初服装店的“炮火事件”,她还有些印象。 只是周寻衣襟都未摆乱,这样的揣测实在不大可信。 周茜有些恨铁不成钢。 苏蔓匆忙出来,眼底氤氲着雾气,周茜靠近她,“难道他欺负你了?” 她暗戳戳指了指周寻,“揍他,他不敢还手的。” 剜了眼周寻,苏蔓收回视线。 他不会动手,他会趁其不备,偷偷下嘴。 他的确不是苏蔓眼中的正人君子。 那剪水秋瞳,含着一汪水,好似娇嗔。 周寻无声地勾起唇角。 清肃冬日下,潜藏的春日情愫正在悄然绽放,希冀着初春的降临。 “周寻,刷卡!”周茜也换回衣裙,壕气地使唤周寻。 “陈丛行不会有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更何况,哥哥给妹妹花钱,天经地义。”周茜手比在嘴边,“要不然给外面的小狐狸精用,多可惜。” 周寻轻轻扯了扯她的耳朵,“外面长得像狐狸的,也就叉叉一只狗。” 雪白茸茸,确实很像,只是萨摩耶没有狐狸看起来那么精明。 正值春节,她不便多叨扰人家家庭团聚,很快和周茜告别。 走到打车处,她才恍然发现自己落下了包。 没有包、没有手机,婚纱店离普顿花园又有十几公里路线,她不得不原路折回。 见她去而复返,收拾现场的服务生告知她,包已经被一个先生拿走。 高高大大,模样英俊,和她举止亲密。 听到服务生最后的描述,苏蔓微微蹙了下眉,她柔声询问前台:“可以借下电话吗?” 前台非常恭敬地把座机听筒递给她。 苏蔓拨通周寻的电话,指尖摁下最后一个数字,她惊异地瞪了瞪眼。 原来她对他的电话竟然烂熟于心。 那端很快接起,苏蔓自报家门:“我是苏蔓,请问你把我的包拿走了吗?” 冷漠、疏离,像要和周寻撇清关系似的。 但在人前,苏蔓总是保持着完美的贵女形象。 “是。”周寻的嗓音透着不虞。 “那可不可以……” “不可以,自己来拿。” 凶巴巴的,她又不欠周寻钱,旁人面前她也不好发小姐脾气,只耐着性子,“在哪?” “停车场。” 啪嗒,他挂了电话。 苏蔓揉着有些发疼的额角,服务生好意前来询问:“苏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苏蔓扬着笑脸,“就是被人气到了。” 莫名其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