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吓得一步一步往后退,“不,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爸爸……” “不要喊我爸爸,我真的没有害你,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情……”陈教授失控地喊出了声来,在后退的过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结果踩到了一片菜叶,腐烂滑腻的叶肉让他禁不住脚下一滑。一个趔趄便往后摔去,结果后脑勺磕在了流理台的边缘。陈教授只觉得后脑传来了一阵钝痛,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带着惊恐和不安,他晕了过去。 而他晕过去之后,那恐怖的小女孩的头像也慢慢地退回到镜子中了,镜子如水纹一般波动了两下,便归于了平静…… ***** “师父你的意思是,这个娃娃有问题?”陆云坐在沙发上,惊讶地打量着手中的洋娃娃,将它翻来覆去地察看,就想看出其中的端倪来。 苏幕遮点点头,“鼠爷看到它动了,在没有外人驱使的情况之下。这娃娃必然是有问题的,但是我们现在却无法查出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陆云忍不住伸手扒了扒那娃娃的裙子,“那会不会是哪里有开关之类的,比如说这其实是个电动遥控娃娃?” 苏幕遮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家小徒弟的动作,清咳了一声,忍不住提醒道,“小云你现在的样子太痴\/汉了……”一直扒人裙子什么的…… 陆云迅速地放手,一本正经地说道,“咳没有开关,这娃娃的确有问题。” 她看着苏幕遮,道,“师父,要不要我们去你买娃娃这个店里去问一问。兴许可以调查出什么来呢?” 苏幕遮摇摇头,“没用的,我之前观察过,这种洋娃娃是批量出售的。那家商店里还有好些个一模一样的娃娃,其他的娃娃并没有给我这样的感觉,只有这个……是例外……” 陆云也发了愁,但她的性子是那种大大咧咧的,即使发愁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她一拍苏幕遮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啦师父,管那洋娃娃有什么问题,只要它不害人就好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是这样的没错……”苏幕遮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这个小徒弟的身上,“我让你练得那五道符,练得怎么样了?可以画出来了么?” 符纸之所以能够生效,是因为在画符的时候,画符的人将灵气运于笔尖,注入到符纸之中的缘故。但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便是画符者能够流畅连贯的画出来,中途有一点差错,或是哪里不连贯,这符纸便会作废的。故而画符一事对于熟练者来说并不能算做什么的,但对于初学者却是有相当大的难度。而从生疏到熟练这个过程,是练习画大量的符纸堆砌出来的。 而即使陆云的天赋再怎么高,在画符一事上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新手,所以苏幕遮才会让她在学习之余练习画符。 陆云没想到自家师父会提出这件事,一时间有些尴尬,想要打哈哈让这件事暂时揭过,“那个,那个我们不是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嘛,这段时间都在加紧复习,实在没时间……” 说到考试,苏幕遮算了算时间,的确还有一个多月了。他理解地点头,“罢了,那你先好好复习,考完了再练习画符纸吧。画符是成为一个合格的渡灵师的第一要素。等到你放假了,师父再带你出去走一走,见见不同的风景人情,总是待在家里也不好。” 自苏幕遮接手了苏记,并且能够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之后,他就会趁着学校放长假的时候,自己出去走一走。这个习惯从未间断过。他始终认为,要想真的长见识长知识,一定要出去走一走,多见见世面。这是其他的训练所不能给予的。 陆云却有些愧疚,她低下头,半晌憋出了一句话,“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 苏幕遮笑笑,“师父知道,小云一直都是个很乖的女孩子。” 陆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苏幕遮半晌,才把心中那个深藏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苏幕遮失笑,“小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陆云眨眨眼睛,“因为……师父这段时间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陆云也说不上来,但是这种变化无疑让她感到恐慌…… “你想多了。”苏幕遮探出身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我并没有什么瞒着你的。好了,小云你先做功课吧。师父去书房看会儿书,然后给你们做饭。” 陆云刚要点头。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陆云只好给了苏幕遮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接起了电话。“喂,曼曼,怎么了?” 听着点话那头佘曼曼的话,陆云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她抬头看看正背对着自己往书房走的苏幕遮,忍不住开口唤住了他,“等一等,师父。” 苏幕遮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身,询问道,“小云,怎么了?” 陆云立马从沙发上起身,然后“噔噔噔”地跑到苏幕遮的身边,把手机递到他的面前,“师父,曼曼说有事情要找你。” 佘曼曼并没有苏幕遮的联系方式,若是要找苏幕遮,那还真的得通过陆云。 苏幕遮也一脸莫名的接过手机,不知道佘曼曼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毕竟平日里他们的交集并不多,“喂,佘曼曼同学,我是苏幕遮。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那头小姑娘的声音难得的有些紧张,“苏先生,你可不可以……救救我家春天?” 苏幕遮一惊,“春天怎么了,受伤了么?要不要紧?”印象中这只小黑猫是神秘而且强大的,如今佘曼曼却说请自己救它,莫非那小黑猫受了什么重伤? “没,没有!春天没有受伤……只是,只是……”佘曼曼在那头“只是”了半天,就是没办法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苏幕遮到底是善解人意的,听得出佘曼曼话中的为难之意,“这样吧,你晚上到我家来吧,你应该知道我家的地址,带上春天一起,小云也在家中。这样可以么?” 佘曼曼感激不已,“可以可以,实在太感谢苏先生您了。” 挂了电话之后,佘曼曼低头看着自己怀中再次陷入了沉睡的春天,眉头深深地皱起。她小心地将小黑猫放在床上,然后走到柜子边,打开柜子,抽出了一条柔软而又保暖的小毯子,动作轻柔地将小黑猫裹紧了毯子里。在这期间,一向警觉的春天却没有任何动静,甚至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做完这些,佘曼曼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她抬眼打量了一番屋子内的摆设——还是那般的简陋。可是无论怎么艰难的处境她都可以忍受,唯有春天,唯有她的春天,绝不能出事! ***** 刘教授是自己醒过来的,准备来说,他是被冻醒的。 等等,这种天气怎么会被冻醒?刘教授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迷茫,仔细看去,却是迷蒙的白雾阻挡住了他的视线。刘教授抬起手,准备揉一揉发疼的额角,举手到了眼前,才看到自己手掌上都结了一层白霜…… 这是,怎么回事? 他努力了半天,才让自己从地上坐了起来,却又扯疼了后脑勺上的伤口,让刘教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一摸,嘶,好大一个包! 至于昏迷前发生了什么,刘教授居然记不清楚了,他抬眼看看周围,原来是空调的温度开的太低了,真是晦气。 不过今天来这里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刘教授的心情轻松了许多,撑着流理台站了起来,然后在墙角找到了空调遥控器,关了空调。 今天真是个不错的日子,起码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他来这里的目的。至于外面那群人……不过都是些无需在意的蠢货罢了…… 刘教授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这个笑容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或许,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也说不定。 这栋居民楼虽然老旧,但是其质量还是非常不错的,故而墙壁的隔音效果很好。刘教授来到厨房的窗户前,打开窗户朝下面看了几眼——街道上不多的行人皆是步履匆匆,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 刘教授满意地关上窗,从厨房中出去,去了客厅里。他径直来到衣帽架前,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打开一看,果然显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显示是同一个号码打开的。再看看时间——刘教授有些惊吓,他只昏迷了半个小时么? 不过惊讶也只是一瞬,刘教授就把那个未接来电拨回去了。几乎就在同时,电话就接通了。甜腻温软的女声从听筒那头传来。刘教授听着对方的话,脸上的神情不自觉变得十分宠溺,“才离开这么一点时间你就想我了?放心,我马上就回来了。嗯,事情已经办妥了,你不必担心。” (一场感冒K.O.了威武雄壮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