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次的合作伙伴,是一家很大的公司,不过也是新官上任,现在当家的是一个还算挺年轻的姑娘。 她特别干练,带了几个公司高层跟着他们一起会面。 在一天特别大的包间里,喝到天昏地暗,喝到程放都怀疑人生。 他第一次碰到比自己更喜欢边喝酒边谈合作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姑娘。 果然人不可貌相,真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在酒桌上,能让程放服气的人真的不多。 一整个包厢,吵哄哄,乱哄哄的,都喝到懵了。 最后程放撑不住了,想躲到洗手间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人,瘪了瘪嘴,只能靠在外面的墙壁上缓着,无心偷听任何,也无心偷看,就是,真没地方躲酒了。 “你真的觉得现在的一切是你想要的吗?”余漫的声音,程放太熟悉了,脑袋微偏,还能看得到,看得到酒后吐真情的余漫从背后抱着原堰启。 程放心情挺复杂,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要不要让人先送你回去,你喝多了”,原堰启的声音一如既然的冷淡,但是也带了丝醉意。 连程放都受不了,原堰启自然也喝得麻了。 “原堰启”,余漫将人又抱紧了几分,她感受着原堰启此刻的体温,那是她梦寐不可求的。 原堰启没动,微微仰了仰头,显得有些无奈。 余漫平时很知性,也有分寸,这会儿要不是喝多了,应该也不会跟他说这些。 之前跟余漫已经说得很清楚,他还以为余漫已经放弃了。 但是感情这种事情,不是理智上说放弃就放弃,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但凡能看到任何的一丝可能,你还是会想要去争取,理智想要丢开。 原堰启给了她大半分钟,让她自己收拾情绪,但是余漫似乎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原堰启叹了口气,将余漫环着他腰的手给掰开了,他转身看余漫,更显无奈了,“余漫,清醒一点好吗?” 原堰启放下她的手,又加了一句,“我们之间不可能。” 以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 以前单身都没兴趣,现在他已经有姜淼了,他跟姜淼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不可能再容得下其他人了。 余漫看他,满眼悲伤,不知道怎么想的,抬手又再次拥上了原堰启,这回可是面对面了。 原堰启后退一丝,挣不开。 余漫带着酒气的气息贴着他的脖颈处,余漫好像在亲他。 余漫有些忘我,有些动情,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或许是因为对原堰启过于渴望了。 原堰启蹙眉,脸色沉了沉,抬手将人推开了,这回没有太绅士,绅士挣不开,他必须粗暴。 “余漫,差不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原堰启挣开后又扶上了余漫,但是只是微扶着手,身体隔得很远。 一出洗手间,就看到了程放。 程放倒是一点不避,也不心虚,他站直身子耸了耸肩,真不是他要偷听。 “让温吟送她回去”,原堰启也懒得多说,将人推给了程放,自己抬脚就离开了。 原堰启再次坐回包厢,又开始被灌酒了。 但是他的余光能看到程放把余漫交给温吟,温吟带着余漫先走了。 原堰启将目光收回,看了一眼自己不远处的马弦鸣,“老马,你还能喝吗?” “嗯,我还能再喝点”,马弦鸣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笑了笑。 马弦鸣说这话的时候,还朝原堰启举了举杯子,笑得得体。 将酒喝下的时间,内心却莫名苦涩。 感情这种事情真的不能勉强,像原堰启就是不喜欢余漫,像余漫就是看不见他。 他们都很优秀,无需质疑,可爱情这回事,跟优秀不沾边,只跟心动有关。 程放将余漫给温吟后,又踉踉跄跄的回沙发,一屁股挤进了原堰启和马弦鸣之间。 他抬手搭上肩膀,一边一个,开口的时候打酒嗝,“真的碰到对手了,你说那娘们怎么那么能喝?” 程放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望着不远处谈笑风生的女人。 那女人转头看过来,程放又很快收回目光,一脑袋靠在了原堰启的肩膀上,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对视,装醉才是最好的选择,装醉才能自保。 直到对方收回目光,程放这才放开了原堰启,但是还是很近的贴着他,然后在他耳边低声开口,“余漫喝多了,她平时不这样,不能因为今天这事破坏友谊啊。” 原堰启抬眸看他,笑了笑,点头,“我知道的。” 程放靠在沙发,深深叹气,“但你别说,她真的挺喜欢你的,这么多年了也没放弃没变心。” “嘴巴闭紧点,别什么不该说的话都吧吧”,原堰启白了他一眼。 程放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一副我就不该多嘴的模样。 这场酒局,很晚才结束。 离开酒吧的时候,没几个还清醒,原堰启都快趴到程放身上了。 “杜总,今天就先到这吧,你看看我们这一大片醉的”,程放扶着原堰启,面对着杜嘉。 杜嘉也喝了酒,微醉,她环顾了一圈都不太清醒的一片,笑了笑。 “明天再继续,回去好好休息吧,给你们备了司机。” 个个都喝了酒,自然是开不了车的。 杜嘉笑了笑,然后转身,不远处一辆车子开了过来,她也有她的专属司机。 车子在他们面前停下,杜嘉笑了笑,笑着驾驶座的人下车,然后走向她。 原堰启抬眸,表情怔了怔。 他下意识站直了身子,然后看着走到杜嘉身边的人。 “这是我男朋友,过来接我,我先走了”,杜嘉笑得灿烂。 那个人走到杜嘉身边,伸手轻搂住她的腰,半勾着唇,然后将目光望向原堰启。 “好久不见啊,原总。” 原堰启看着朝自己伸出手的人,眼眸不自觉暗了暗,他笑了笑,也将自己的手伸出。 只是握了个手,气氛却莫名的冷冽。 原堰启开了口,“好久不见,宋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