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后半生成太监
“唔...” 景禾紧紧拽着陆聿川的衣袖,疼的鼻尖出了汗,口腔内蔓延着血腥的气味。 “嘶!” 景禾吃痛地叫出了声,手心紧握掐上了陆聿川腰间的肉。 陆聿川猩红凶狠的眸子微凝,他似乎恢复了些理智,昏沉的眸子被迫的清醒,他强忍着身上的难受,忍的额间的青筋暴起。 他咬着牙,一把将景禾推开,紧紧扶着墙,将头磕在墙上,声音沙哑到快要没有声响:“走。” 景禾不紧不慢地抹掉嘴角的血,红艳欲滴的唇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她淡淡看着陆聿川,张声问:“我走了,你准备怎么办?” 陆聿川单拳紧握,双眸又开始昏沉,他咬破唇舔舐血腥让自己恢复清醒。 “让我算算,京城回南莞,再快也得两个小时了,你就不怕毒发未及时诊治后半生成了个太监?” 景禾声线淡淡,却字字如刀割在陆聿川心上。 男人,最说不得这种话题。 陆聿川忍的手开始发抖,声音也跟着颤抖:“可我不想你恨我。” “那怎么办?去找其他女人啊。”景禾单挑眉,双手抱胸靠在墙上。 “景禾....”陆聿川咬紧后槽牙,撑着猩红的眸子看向景禾。 景禾心间情绪波动,轻叹了声。 实在是,陆聿川这一眼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叫她多少有些不忍心。 在做太监和她恨他之间,他显然选择的前者。 景禾单步往前跨,推着陆聿川扑上床,欺身吻了上去。 门外。 陆金陆木八卦地贴在门上,仔细地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突然,两人的衣摆同时被扯了扯。 两人回头一瞧,景宝正冷着脸。 两人一惊,连忙让出了一道,尴尬地挠着后脑。 “让开些。”景宝冷冷瞥了眼他们,自己往前靠,听了听动静。 陆金陆木心口一慌,顶着景宝的冷眸也要去把景宝抱走。 这种少儿不宜的声音,小孩子还是不要听的好。 —— 如火炉般的房间,温度还在飙升。 景禾唇都要亲麻了,趁着陆聿川不经意间,掏出腰间的绳子将陆聿川双手系好,压制住他摁在床上。 陆聿川明显理智全无,像是猛兽般瞪着眼四处乱撞。 景禾将绳子绑好,从床上下来,去了门边。 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三个人。 她脸上一变,冷声道:“景宝,上楼。” 景宝正被两人抱着,一听到景禾这严肃的命令,连忙挣扎着跳下来就往楼上跑。 毕竟,妈妈要是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陆金陆木看着沉着脸的景禾,不自觉的都咽了口水,打着哈哈。 “那个什么,我们也先走了?” “爷就拜托景小姐照顾了。” 两人猫着腰准备离开。 “站住!” 景禾白了眼这两人,冷声道,“进去。” “啊?!” 陆金陆木目瞪口呆地看着景禾,“这,这不太好吧?” 难不成,一个人还满足不了他们爷? 不对不对,满足不了不应该在找女人吗?找他们是什么意思?! “进去!”景禾眸眼微垂,咬牙道。 两人缩了缩脖子,最后还是进去了。 景禾纵身一跃跳下楼去行礼包里找出针灸包,又匆匆上楼。 床上,陆聿川快要挣脱开绳子,浑身都是汗。 “滚!” 陆聿川低吼着。 两人见着场面,险些没吓晕过去。 他们驰骋商场的爷如今被绳子拴在床上!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们还看到了!! 等爷清醒,他们眼睛是不是要没有了!!! 景禾一把将门关上顺便还锁了,边走边将手上的包打开。 “不想陆聿川出事,你们就摁住他,快!” 陆金陆木条件反射的分别去摁住了陆聿川的双腿和双手。 景禾脸色严肃,眸光阴沉,一把掀开陆聿川的衣裳,拿着针在他的腹部施针。 三针下去,陆聿川的挣扎幅度就小了,渐渐恢复了理智。 景禾找到他手上的穴位,一针命中,拔出,手上的血瞬间涌了出来。 陆金面色慌乱,惊声道:“你会不会啊!针灸不是不会出血吗!” 陆木也有些害怕,景禾不会恩将仇报吧? 景禾轻飘飘地瞥了眼他们两人,起身在两人哑穴上分别插了一针,继续手上的动作。 “吵死了。” 景禾有些烦躁地嘀咕。 陆金陆木张了张口,却发现怎么也发出不了声音,惊愕地看着陆聿川。 恢复了神智的陆聿川,眼神依旧凶狠,瞪着这两人,恨不得将他们瞪死。 两人又连忙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景禾拿来毛巾擦掉流出来的黑血,又往下一个穴位插针。 她忙的满头大汗,紧张地操作了快要一个小时,才将陆聿川体内全部的毒素都逼出来。 “行了,都走吧。” 景禾擦了擦手上和额头的汗,直起身子看着陆金陆木,淡淡道。 两人一致指着喉咙,张着口一副滑稽可笑的模样。 景禾眉眼一横,没给好脸色:“滚!” 两人心口一紧,连忙滚出了房间。 现在只是没声音了,再待下去可能就要没命了。 景禾收了针,将陆聿川的衣服放下来,又拿毛巾擦了擦手。 “没给你点哑穴,怎么不说话?”景禾淡淡开口。 陆聿川清澈深邃的眸子盯着景禾不移。 景禾方才扑过来吻他的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当年在山寨上的时候。 他以为..... “不敢。”陆聿川哑声开口。 景禾噗嗤一笑:“怎么,真担心我给你治废了?” 陆聿川沉默不语,将视线挪开。 景禾眉骨微扬,淡淡开口:“方才让我走的气势呢?” “没了。”陆聿川厚着脸皮开口,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景禾本还想挖苦他几句,看在他刚刚让她走的份上,便止住了话。 “你早点休息。” “景禾!”陆聿川抬手拉住景禾的手,张声道,“你为什么不走。” 景禾淡淡看着被握着的手,将手抽回来,温声道:“灭你一个分堂,救你一次,扯平了。” “那你为什么吻我。”陆聿川刨根问底,渴望地抬着眸子,看向她。 景禾面色一滞。 大哥,摆脱搞清楚,是你拉着我亲! “如果中毒的是白舟呢,你也这么救他?”陆聿川继续问。 陆昱鸣:不要比较,会有伤害,勿cue。 “直接打晕。”景禾挠了挠眉心,正声道。 陆聿川温声笑了起来,面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景禾奇怪地看着他皱了皱眉,转身出了房间。 她有种错觉,陆聿川才是个容易多思多想的小姑娘。 —— 直到后半夜,陆昱鸣才揪着个女仆出现在御园。 女仆害怕地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陆聿川,浑身颤抖着:“大少爷,大少爷饶命!” 陆昱鸣一把揪起女仆的头发,冷声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给我哥下药!” 女仆脸色发白:“二少爷,不是,不是我。” “那你说,是谁?”陆昱鸣甩开她的头发,嫌弃地拿着管家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说!” 女仆欲言又止,颤抖了半天才开口:“是,是我,是我自己做的。” “牛头不对马嘴。”陆昱鸣眸子眯了眯,“你在撒谎。” “没有,我没有。”女仆跪在地上磕头,“大少爷,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给您下了毒,我,我就是倾慕您已久,想,想.....” 陆昱鸣抓过茶盏朝她脸上砸去,咬牙道:“我哥也是你能肖想的,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啊!”女仆颤抖地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陆昱鸣气极,当真要打她。 陆聿川突然抬眸,冷声开口:“白舟,带她下去。” “哥?”陆昱鸣不解的看着陆聿川。 难道,他哥转性了? “带下去。”陆聿川又重复了一遍。 陆昱鸣心中憋着气,但还是照做了。 女仆被带下去后,客厅又只有剩下陆聿川一人。 幽暗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多了几分孤寂。 景禾站在楼上看着他,心中酥酥麻麻的难受。 即使她早就忘了他们的经历,但她总是想问问他,为何这些年不去找她。 今夜,她明白了。 这几年,根基不稳,许是过的很艰难吧。 这次是情毒,那以前呢,会不会是要人命的毒药。 “怎么不休息?” 空旷的客厅,飘荡着好听的声音。 陆聿川闭着眸子,靠在沙发上,面色有些疲惫,温声开口。 景禾抿了抿嘴,走下了楼梯。 “她不是给你下毒的人。”景禾说的是肯定句。 陆聿川慵懒地嗯了声,“不是。” “是谁?”景禾沉沉地看着他。 陆聿川眸子微抬,眼底的疲惫毫无掩饰:“二叔,二婶,或是.....” 景禾懂了,豪门争夺家产常见的事,确实也见怪不怪。 二叔..... 陆明岩! 景禾眸色刹变,声线冰冷:“你二叔想除了你,自己霸占陆家?” “嗯,不仅有他。”陆聿川淡淡开口。 “那你呢。”景禾有些奇怪地看向陆聿川,“就任由他这样?” “不。”陆聿川捏了捏眉心,“时候未到。” 景禾站在灯下,双眸紧蹙地看着他:“那以后时候到了呢?” “查证据,送警察局。”陆聿川眼珠子迟缓地转动,沉声开口。 景禾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低声喃喃:“我可不仅仅想要如此。” 陆聿川没听清,眼中有些迷惘:“你说什么?” “没。”景禾情绪一收,扬声道,“你今晚说,让我们回龙脉村。” “你想回去?”陆聿川淡淡开口。 景禾满不在意地耸耸肩:“嗯,有些稻子也收了。” “那就回去。” 陆聿川最近手头确实有些事情,至少有段时间不能留在南莞。 景禾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上楼,突然转身看向陆聿川:“你说的时候未到,是什么时候?” 陆聿川眸色微沉,不语。 景禾见他不说话,便也没再问,转身上了楼。 陆聿川看着景禾的背影,眸色深了些。 M洲的探子传来了消息,有了他父亲的消息,他必须要去看看。 至于今晚中毒之事,还需再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