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修晋这一眼让乔酒心咯噔一下,说不出为什么,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又窜了上来。 不过这一次是被乔酒硬生生压下去的。 怎么可能,那怎么可能? 梁夫人看着梁修晋,“你知道?阿成心里有人?” 梁修晋赶紧说,“我是猜的,不过这还用说么,阿成不是那样的人。” 梁夫人白了他一下,“猜的就别吱声了。” 梁修成也开口,“妈,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我不喜欢男的,我只是也不喜欢你给我安排的那些女的。” 梁夫人冷着脸,几秒钟后转头看着梁老先生,“半天你也不吭声,你倒是说句话。” 梁老先生商场上叱咤风云,但在梁夫人面前还是不太硬气,“你不是让我闭嘴么。” 梁夫人一瞪眼,他马上就转头对着梁修成,“要不是你哥之前闹出那样的事情,你以为谁愿意管你。” 他应该是说梁修晋和徐艺的事儿。 乔酒看了一眼管薇,管薇垂着视线,就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梁夫人接过话去,“你哥一时半会儿是定不下来的,你爷爷年纪大了,剩下的日子不知道是长是短,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再看一看下一辈的人,前段时间还打电话过来,絮絮叨叨的说自己身子骨不太硬朗了,这话什么意思不用我给你解释,你心里应该也明白。” 梁修晋说,“妈,我……” “闭嘴吧。”梁夫人看都没看他,“你先把你跟徐艺关系处理好了再说,别瞎承诺,免得耽误别人。” 话说到这里气氛已经不好了,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不过好在服务员正好推门进来上菜,能稍微打个岔。 梁修成等服务员离开后说了说他在国外的生活,他确实是遇到过很多人有同性伴侣,他不歧视,但是他也不赞同,他的取向还是很正常的,让梁夫人不要想的太歪了。 接着他又说,“至于终身大事这一块,我总觉得我哥会比我先定下来,毕竟他现在女朋友都有了。” 他笑了笑,“我哥跟徐艺什么都没有,放心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徐艺在缠着他。” 后面这些话明显是在安抚管薇的,管薇抿着嘴,还是没什么反应。 梁夫人声音淡淡的,“最好没什么,要不然我第一个赶出家门的就是他。” 梁老先生唉了一下,“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吃饭吧。” 乔酒第一次懂什么叫清官难断家务事,梁老先生在工作上真的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公司里好多人都怕他,说他严肃认真还爱较真,性格也不太好。 可现在再一看,他性格再怎么不好,在梁夫人面前也不敢喘大气。 开局气氛不对劲儿,吃饭的过程中也就没多高兴,大家都沉默着吃饭,尽量不发出声音。 不过梁夫人才不在乎什么气氛不气氛的,她性格洒脱,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张嘴就来。 她中途问了一下乔酒和陆逢洲现在的关系。 乔酒眨着眼,不知如何回答,她想起停在外面的那辆车。 他俩现在什么关系呢,说恋人不是恋人,说情人也不是情人。 泡友? 这个略带侮辱性的词儿似乎更适合他们俩。 不过她肯定不能说实话,“公司跟他那边有合作,所以我和陆先生现在应该是合作伙伴吧。” …… 陆逢洲没在饭店外边等太久,过了会儿也就开车回公司了。 没有胃口,他干脆连午饭都没吃,直接上楼回到办公室。 周一的事情本来就多,缓了一会儿,陆逢洲抽出了一旁的文件。 以前跟在乔家老先生身边,他见老先生每天忙得连轴转。 那时候不懂,他的心到底有多大,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不知足。 如今位置换成他来坐,从前不懂的,现在全明白了。 在其位谋其政成其事,没办法,停不下来。 文件才看了两页,不到上班时间,外边突然闹了起来。 陆逢洲办公室的门没关严,隐约看到有同事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过。 犹豫一下站起身过去开了门,正好特助从旁边过,陆逢洲问,“怎么了?” 特助停了下来,表情稍微有些复杂,“是丁经理,在楼下跟副经理打起来了。” 陆逢洲一挑眉,“动手了?” “啊,动手了。”特助说,“前台那边没拉住,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下去把她们分开。” 中午时间,保安应该也去吃饭了,女人打架一般情况下女人是分不开的,得男人动手。 陆逢洲点了一下头,“去吧。” 他对看女人打架没什么兴趣,不是抓脸就是拽头发了,要不就是滋哇乱叫,他又不是没见过。 转身回到办公桌后边坐下,也没多久,办公室门被敲响推开。 进来的是特助,车主后边跟着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其中一个进来就哭了,另一个绷着脸扬着下巴还端着架子的是丁梅。 陆逢洲看了她们俩一下,语气淡淡,“挺有本事。” 副经理抹着眼泪,“丁经理欺人太甚,陆总,昨晚的应酬是您点名让我去的,丁经理就因为这个已经找了我一上午的麻烦了,动手也是她先的,我总不能光站在那里挨打。” 陆逢洲嗯了一下,“你先回去整理一下,看看有没有受伤,有就去医院,没有的话回去休息,明天正常上班,这事儿我会给你个交代。” 他声音稍显冷漠,但大家都不傻,一听就明白陆逢洲偏袒她。 女人理了一下头发,转身离开,走的时候白了丁梅一眼。 特助犹豫一下也跟着出去。 等着办公室门关上,丁梅的眼泪才下来,“要开除我是不是?我今天敢动手,就料到了。” 不过她明显有些不甘心,“我不明白,陆总这样子架空我,逼我动手,单纯就是因为我之前去找了乔小姐,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她声音大了起来,“可是你们都离婚了,你让她净身出户,你让她被千夫所指,你不是恨她的么,现在又替她撑腰是什么意思?” 陆逢洲嗤了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声音淡淡的,“我和她如何,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儿,哪轮得到你站出来指手画脚,丁经理,我以为你是聪明人,可明显我高估你了,你摆错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