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酒原以为宋婉是被管薇怼的挂不住脸了,想过来找补找补。 结果把她的小作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她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宋婉是对她上次找上门扬言要补偿的事儿进行道歉,说是她自己考虑不周,没想过自己那样的行为会对乔酒造成伤害,希望她能谅解。 她还说当晚回去她就跟陆逢洲坦白了,觉得很是自责。 而陆逢洲安慰了她很久,让她不要挂在心上,说这件事情即便要补偿,也应该是他自己出面。 乔酒把小作文大致的扫了一下,不出意料,又是暗戳戳,话里有话。 说什么认错,不过还是想告诉她,即便她行为不妥,陆逢洲也并不怪她,甚至很是心疼和感动于她这番举动。 乔酒冷笑一下,觉得没意思。 正面的时候唯唯诺诺,背过去才敢耍小心思,还是这种藏着掖着不敢明说的,这种最是让她瞧不起。 她直接把信息删了,手机扔在一旁,靠在沙发背上。 亲自补偿?所以送了钱跟房子? 有本事就把他当初吞下去的全都吐出来,这才叫诚意。 坐了一会儿,心里有点乱,她思来想去,直接起身换了衣服出了门。 打车去了太平寺,晃晃悠悠的上山,香客依旧很多,来来往往,行色匆匆。 大家都有各自解不开的心结,自己渡不过,他人也帮不了,只能求佛祖怜悯。 这次过来就轻车熟路了很多,乔酒直接去了往生殿。 看殿师父正好在里边,乔酒走过去,双手合十态度恭敬,把自己来的目的表达一番,她还是想给她老爹立个长久的供奉牌位。 师父点点头,引着她去一旁,将牌位上的供奉信息写下来。 乔酒写的时候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等写完就问师父能不能查一下别的供奉牌位信息。 师父有些不太明白,问她想查哪个牌位的,一般情况下牌位的具体信息是不外露的。 乔酒带着师父走到陆逢洲所供奉的那两个牌位旁,“我想知道这两个牌位供奉多久了,这是我家亲戚的牌位,挺意外的,都不知道在这里有供奉。” 师父很明显对这两个牌位印象比较深,“这个都供奉很多年了,我记得最少也有三四年了。” 三四年,应该是陆逢洲还是她老爹身边保镖的时候。 后来他一直都不曾提起过。 两年婚姻生活,过了个寂寞,关于她的枕边人,除了在婚姻结束的时候知道对方心狠手辣,真的再无其他了解。 …… 陆逢洲刚从公司出来,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他摸出来扫了一眼,眼神沉了沉,但也接了,“说。” 那边是宋婉,声音温温柔柔,“阿洲,马上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在家做了你最喜欢的……” “有应酬。”她话都没说完就被陆逢洲打断。 宋婉停顿了一下,还是笑着的,“有应酬啊,没关系,那你先忙,工作重要,等你忙完了……” 陆逢洲这次依旧没等她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位上,启动车子开出去。 路上车不多,他还是开的缓慢,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撑着车窗支着下巴,眉心微微的露出皱起的痕迹,眼神暗沉。 副驾驶的手机过了一会嗡嗡的震动两下,明显是有信息进来,他听到了,也能猜得到是谁发的。 车子最后停在一家饭店门口,他下车进去。 梁修晋已经在了,陆逢洲推开包间门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行,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多遍了。” 听到开门声他转头看过来,表情收了,“好了好了,我这边有事了,晚点再说。” 电话挂断,梁修晋站起身,“陆先生。” 陆逢洲走过去,“私下见面,不用这么客气。” 俩人也没握手,直接坐了下来,小包间,都没带助理。 都没着急点菜,陆逢洲先开口寒暄,“刚刚电话里是管老板?” 梁修晋嗯了一下,“是她。” 陆逢洲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似是随意调侃,“你们俩感情还挺好。” 梁修晋笑了,“还行,她那人心思单纯,相处起来比较轻松自在。” 稍微迟疑一下,他又开口,语气带了一些抱歉,“陆先生,既然是私下见面,请原谅我唐突了,先说件私事,实在是受人所托,不得不为。” 说完他从一旁拿了个信封过来,放在了桌子上,推给陆逢洲。 陆逢洲一看那信封就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他料到东西会被退回来,只是没想到是转经别人的手。 梁修晋一脸的无奈,“本是你和乔小姐的私事,我们确实没什么资格掺和,可女人念叨多了,我这也是真遭不住,阿薇那个性格,不动脑子的仗义,陆先生应该也了解一二,我实在是拗不过她,也深知这次是我们行为唐突,先跟你赔个不是。” 陆逢洲视线还在信封上,表情倒是没什么太大变化。 几秒钟之后,他抬眼看着梁修晋,“梁小公子回国快半个月了吧?还适应?” 梁修晋也是心思通透的人,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他点点头,“还好,他适应能力还挺强的。” 接着他又说,“其实阿成本没打算这么快回来,他原计划是在国外多深造两年,是我连累他了。”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语气悠悠,“我和徐家的事儿动静闹得挺大,影响自然也不小,即便是我现在有了新的恋情,可马上再考虑终身大事也不合适,家里长辈思想传统,着急抱孙子,我这边暂时没了指望,他们也就只能先从阿成身上下手,我妈那边已经筛选了一些女孩子,他这次回来,主要就是为了解决终身大事,过两天应该就会给他安排相亲了。” 陆逢洲闻言轻笑了一下,看不出来是否满意他这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