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至少三更,小方片求收藏求支持!) 两世为人的郑南早不是什么热血青年,可现在当亲眼目睹这种传奇电子厂的情况,还是不可自抑的说出了这番话。 老厂长听后也是一愣,然后笑着代表全厂职工感谢郑南同志。 很明显老厂长并不相信郑南,虽说这么年轻能拿出两万五千块钱确实了不起,但那和带领电子厂创效益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可不信归不信,只要眼前这个年轻人敢接下这个烂摊子,给一百多厂职工发工资,他也很乐得给他当捧哏。 没办法,厂子真的太穷了! 从老厂长的神态,郑南清楚他并不信自己,只认为自己刚才那是年少轻狂的豪言壮语。 不过那也无所谓,郑南相信自己会拿事实说服所有人。 接下来是讨价还价,郑南和老厂长反复商讨,最终敲定以一万八千元的价格承包。 对于这个价格,老厂长苦笑:“你这个小同志,真是一点也不让步呀!” 郑南嘿嘿笑着说:“老厂长这话不对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当然得计较清楚。” 老厂长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刘半山打电话。 “至少需要现任厂领导班子和局里一致同意才行,不过你放心,这就是走个流程。”老厂长生怕郑南误会的解释。 这已经是最简化的流程了,要不然应该要召开全场大会商讨,然后郑南再给出书面申请,经厂职工大会同意,再报送局里批复…… 可现在就只要几个厂领导班子加局里代表一致同意就行。 这种简化流程,由此这电子厂的境况可见一斑,让局里迫切的想甩掉这个包袱。 随着刘半山的电话,几个厂领导很快赶来,除了已经见过面的马忠勇副厂长,还有另一个管生产的副厂长江且先,一个财务主任沈少波和车间主任李兴后勤主管郭书伟,这就是全部了。 郑南就坐在办公室里,一言不发默默打量着每个进来的厂干部。 副厂长江且先和车间主任李兴进来风风火火的,很有上个时代老技术工人的烙印,一进门就大嗓门的嚷嚷着是不是局里终于给拨款了,还惦记着他们的几个工艺改进实验。 后勤主管郭书伟进来就直奔马忠勇那边去,很明显是一边的,两个人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只看到眼睛不时滴溜溜的看过来,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财务主任沈少波抱着一本厚厚的账目进来交给老厂长。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胖胖的科长,他是局里的代表,专门监督企业承包的,并且承包合同签署后也需要由他带回局里备案。 所有人到齐,老厂长敲敲桌子示意开始,他首先介绍了郑南:“这位就是计划承包我们电子厂的郑南同志。” 老厂长上来就抛出一颗重磅炸弹,掀起一派惊涛骇浪。 车间主任李兴直接表达了意见:“老厂长你开什么玩笑?就这么一个小孩,他凭什么承包我们电子厂?他懂电子懂管理吗?” 胖科长也皱着眉头:“吴厂长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无视局里的规章制度,想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吗?” 老厂长连连摇头表示自己绝对没有,也拼命解释郑南真有资格承包电子厂。 胖科长冷笑一声:“笑话!吴平仲你也是老厂长了,你说这话自己信吗?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孩,你说他凭什么承包厂子,要我看肯定是你想搞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件事我一定要上报局里!” 又是这样! 郑南心里叹息,然后再一次拿出自己的存单亮给胖科长:“我有赚钱的本事,怎么就不能承包电子厂了?” 胖科长当时就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郑南居然直接拿出两万五的存单来。 那可是两万五千块钱呀!别看他是个科长,但也要不吃不喝二十多年才能存到这个数,可现在一个二十岁年轻人居然就能拿出这笔钱。 “你什么来头?怎么能拿出这么多钱?”胖科长下意识问道。 这话给郑南问笑了:“科长同志,这个问题和我承包电子厂并没什么关系吧。现在证明我有资格了吗?” 胖科长尴尬的点头:“可……可以的,只要你能拿出足够的承包费,并愿意承担厂里的一切债务,你就有承包资格。” 这时后勤主管郭书伟站出来说:“年轻人怎么了?只有年轻人才能为厂子带来新的活力,而且郑南同志很有挣钱能力,我完全支持郑南同志承包电子厂!” 两万五千块存单,勉强说服了所有人。 接下来老厂长拿账本给郑南过目,这年代的账本相对比较简单,电子厂也不是重机厂那种大厂,哪怕郑南一个人也能看完看懂,然后告诉老厂长没问题。 原本按流程,老厂长还应该让郑南聊聊承包后的打算,但老厂长看郑南这么年轻决定跳过这个步骤直接宣布表决,并且自己率先举手。 马忠勇和郭书伟紧随其后,郭书伟还说:“我希望有新厂长新气象!” 财务沈少波举手,最后江且先和李兴有些犹豫,直到郭书伟怒斥他们是在破坏厂子大好未来局面,俩人才不情不愿的举手同意。 一致通过后,老厂长拿出早准备好的承包合同,各自签字,并加盖电子厂公章后交给胖科长带回局里备案。 “大家鼓掌欢迎郑南新厂长!”马忠勇带头为郑南鼓掌庆贺,郭书伟紧随其后。 其他几个厂干部虽不是那么情愿,但也改变不了事实,跟着鼓掌。 其中李雷鼓的最为用力,因为在他看来这就是自己兄弟的高光时刻。 一番掌声雷动,老厂长压一压然后对郑南说:“虽然还要在局里备案,但那只是一个形式,现在你已经是事实上的新厂长了,现在就我们几个人,你说说对厂子接下来的规划发展吗?” 郑南摇头:“说不了,毕竟我对电子厂完全不了解。” 能在一点方案没有的情况下承包厂子,这也就是这个年代,再加上厂里情况实在太差,局里急于想甩掉这个包袱了,但凡正规一点都不可能。 没得到答案,老厂长反而放心了,谨慎总比盲目做出不切实际的规划要强。 要是郑南上来就大手一挥生产这个那个,定目标要创收几万几十万的,那样老厂长才要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