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治没搭理陈璐的妈妈,半转身朝向我,膝盖都顶着我大腿了,我厌恶地往后挪了挪椅子,最烦和陌生人发生肢体接触,尤其是男人,谁知道他有多脏? “宋公子,盯着我看,有何贵干?”我不冷不热地问。 “干!” “骂谁呢,你?”我沉下脸。 “干你!”宋文治蹬鼻子上脸。 “小宋啊,不要太过分。”陈璐爸爸不悦道。 宋文治歪着头,瞅了瞅陈璐爸爸:“惹小爷我不高兴了,连你也干!” “放肆!”陈璐爸爸怒而起身,端起酒杯,泼向宋文治。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灵活,侧身躲过,弹了弹溅在西装衣襟的酒珠,阴冷一笑:“陈建国,你敢泼我,信不信,我让你明天早上连家门都出不去,我让你们陈家,今天办红事,明天办白事。” 陈璐爸爸的脸,就像宋文治的台词一样,红一阵、白一阵。 刚才被骂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激动,可现在,宋文治分明是在威胁他的生命! 但是,陈璐爸爸却没敢继续和宋文治死磕,而是默默坐下,其他陈家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就连陈璐都怂了,低着头,紧紧咬着嘴唇,手指用力地扣着我的皮带侧面。 陈璐妈妈见气氛让人窒息,赶紧继续赔笑道:“哎呀,宋公子,你别生气嘛……” 宋文治拿起狐妖的酒杯,做势要和喝,却顺手泼向了陈璐妈妈的脸,陈璐妈妈可没那么灵活的伸手,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被泼了一脸,酒珠挂满了修长的假睫毛,脸上妆都花了,陈璐妈妈张着嘴,不知所措,陈璐见亲妈被羞辱,终于忍不住了,抄起了桌上的酒瓶子。 宋文治贱兮兮的,居然把头伸了过来:“来来来,砸我啊!往这儿砸!” 陈璐高高举起酒瓶,使了半天劲儿,却还是没敢下手。 宋文治抬起脸:“砸啊!今天你砸我一下,我都走不出这门——艾我草!” 陈璐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手里的酒瓶已经不见了,再看宋文治,额头上,被砸出一道长口子,鲜血直流。 我放下酒瓶,淡定地对桌上其他人笑道:“大家也都看到了啊,是他让砸的,穿的人模狗样儿的,宋文治,像你这种嗜好,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不满足你的话,我都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卧槽尼玛!”宋文治捂着脑袋骂我,“你死定了!小爷我从小就特么没挨过人打!” “对不起啊,宋公子”我佯装躬身赔罪,“是我来晚了!我如果早点来东北,早就把你打了!” “我去尼玛的!你等着!有种你别走啊!草拟吗的!”宋文治捂着脑袋,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酒店。 这时我才发现,全场宾客,都在看着我们这边,比刚才看婚礼都认真。 “那个,小吴,璐璐,”陈璐妈妈也不顾脸上的酒了,慌里慌张地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进陈璐手里,“你俩快走吧!带上护照,出国去避一避!” “阿姨,我没有护照。”我说,从没办过这玩意,也从没觉得外面比自己的郭嘉更安全,虽然这俩字很少允许打出来。 “妈,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啊?”陈璐着急道。 “我跟你爸都是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俩就放心了!快走吧!不出国也行,去南方避一避!” “不用,妈,”陈璐眼神坚定道,“不就是个宋文治嘛,大不了跟他鱼死网破!” “我的傻丫头啊,你拿什么跟人家鱼死网破,人家手里有鱼叉!要真打起来,死的是咱们,破的也是咱们啊!”陈璐妈妈都急哭了。 “妈,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陈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