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竟冲纸片人大喝了一声:“站住!” 郑冰冰被我给吓了一跳,但纸片人丝毫不畏惧,继续左右摇摆地向我飘来,直到我面前两米处,方才停下。 “……你、你要干嘛?”我紧张地问。 冰冰和鹿妖见我和空气对话,估计猜到了大概,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虎妖甚至向我说话的方向,投入一块石头,石头穿过纸片人的胸口,落在房前的枯井旁边,但纸片人胸口上并没有“伤口”,看来普通的物理攻击对她无效。 “冰冰,去找瑶瑶!”我低声道,看来鹿妖帮不上我的忙,但萨满法师或许可以,因为她会“相气术”。 冰冰撒腿跑去山脚下,鹿妖则给冰冰作掩护,阻挡“敌人”追过去——虽然她看不见敌人在哪儿。 纸片人并没有去追冰冰的意思,只是朝九仙洞那边看了看,又转回头来,冲我说道:“钱,我收到了,谢谢你。” “不客气,既然钱已收到,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不会再来纠缠我了?”我冷声问。 “纠缠?咯咯咯,”纸片人发出一阵怪笑,“多少人想被我‘纠缠’,都还没有机会呢!” 扯淡,谁呆着没事想跟一只鬼做纠缠?不要命了么! “你到底在跟谁说话?”鹿妖问。 “宋磊表妹……”我想了想,想起来了,“叫谢必安?” “谢必安?”鹿妖一惊,虚空地往纸片人方向瞅了瞅,“大人,真的是您?” 大人?鹿妖肯定不是在叫我。 纸片人并未理会鹿妖,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来到我面前,因为她矮小,只有一米五左右,便往上面“拔”了几十厘米,变成和我平时,我觉得画这张纸片人的匠人,画工还可以,虽然是2d的平面图,但也做到了栩栩如生。 这时候,一阵阴风袭来,伴随一声鹰啸,我转头看,是瑶瑶骑着鹰妖,从低空掠了过来。 纸片人借着鹰翅膀的风,向后飞到了空中,给我留下一句话:“会再见面的!你有干这行的潜质!” 纸片飘远,逐渐消失不见。 瑶瑶从鹰背上落下,朝空中看了看。 “你能看到?”我问。 瑶瑶点头:“看得见,但看不太清,虚无缥缈的一道白气。” 我点头,一道气,那就对了,瑶瑶说过,人类的三道气,妖是两道,一道就是鬼了。 “乘风说,是谢必安。”鹿妖在一旁道。 “喔?”瑶瑶略微一惊,“她怎么会找上乘风?” 我把和宋磊表妹的几次“接触”告知瑶瑶,也包括早上去道观给她烧纸的事情,瑶瑶听完,自言自语道:“她许是看上你了,想发展你做他们的鬼差。” “鬼差?鬼差干嘛的?”我问。 “拘游荡于阳间的亡魂,没事儿,除非有仇,否则谢必安不会伤人,何况,她还接受过你的钱财。”瑶瑶笑道。 “跟钱财有什么关系?”我又问。 “你没见到她的帽子么?”瑶瑶反问我。 我摇头,纸片人没戴帽子。 “如果她戴了官帽,你就会看见,她帽子上写着四个大字:一生见财。此人对鬼心狠手辣,对人却很心善,喜欢小钱钱,也喜欢做好事,接济穷人。” 听起来对她的评价很高,但我可不那么觉得,我判断人,主要还是相信“面由心生”,纸片人那张死气沉沉而又煞白的脸,实在让我没法把她和“心善”联系起来。 “先别管她了,莎比亚快来了。”瑶瑶道。 众人快步穿过荒村,来到山脚下,瑶瑶说阵法已经布置妥当,但在我看来,哪里有什么阵法,只不过是一些残垣断壁,被瑶瑶挪动了位置,胡乱摆放在空地上罢了,看着倒是有点像不猎颠的巨石阵。 “这叫什么阵?怎么用?”我问。 瑶瑶拉着我来到一块断壁后面:“你不用管什么阵,你就站在这里,面壁而立,盯着墙头,一旦有人上来,你把他给怼下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