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串清晰的黑色字体,向晚眯起眸子细细思量,刚才和她聊天的时候,他一直在洗澡呢?怪不得回得那么慢。 不过她向来不是什么顺毛的小狗,也从来都不温顺,这时候主动去左星云房间,就好像她上赶着似的。 她正要回不去,左星云又打了一句话过来:今晚不解决,你也睡不着不是么?你要实在不想来,我可以下去。 呵呵,他这是把她给摸透了,还知道她睡不着呢? 这种被拿捏的感觉,该死的让人不爽。 向晚正犹豫要怎么回复,外面传来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越发的清晰。 她不得已跳下床,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怕敲门声惊扰了于舒淇。做完这一切,她又迅速跑到梳妆镜前整理了一下头发,怕看上去不修边幅,气势直接输一半儿。 左星云见门没关严实,料想到她的用意,径直推门而入。 他洗过澡身上穿着白色宽松的针织家居服,发丝略微蓬松,额前稍长的碎发浅浅挡住眼帘,眉眼显得更加深邃;高挺鼻梁下薄唇轻抿着,说不出的凉薄。 向晚先发制人:“你要聊什么?” 左星云薄唇轻启:“当然是解决问题。” “有什么好解决的?”向晚浑身带着刺儿似的:“我说了不好听的话,伱做了不要脸的事,扯平了。” 不要脸? 左星云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词汇会用在自己身上,他唇角勾起一抹无奈:“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他还敢问? 向晚气不打一处来,她都亲眼瞧见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少装蒜。” “行,就算我不要脸,那你为什么在店里披着别的男人的衣服?” 左星云就是左星云,轻易的扳回了主动权。 向晚脑子短路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左星云一直在通过阿辰监视她,她在店里睡着后,宋阳把自己衣服给她披上的事儿,他全都知道。 她有点没底气了:“我……我根本不知情,我当时睡着了,不知道衣服什么时候披上的。你不一样,你和别人亲亲我我的时候,可清醒着呢。” “不管你睡没睡着,都是事实不是么?”左星云顺着她的调调和她扯下去:“还有,你说你自己说了不好听的话,我做了不要脸的事,扯平了,那你披别的男人衣服的事儿,就得另算,这么看起来,是不是你理亏比较多?” 向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没事儿说什么扯平了?被他逮住小尾巴了。 她说不过他,憋得难受,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那你想怎么样?” 她是站起来了,但没完全站起来,因为左星云比她高一截,他光是这么立在她跟前,气势就比她强太多。 她只能用一张嘴来拉平气势:“分手你不分,还要扯歪理算账,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以前不谈恋爱了,因为没人能受得了你这种人,跟你恋爱太累了,你就是……” 话还没说完,左星云突然朝她逼近。 她后腰抵在梳妆台边沿,无路可退,瞪大眼睛:“你……你要干什么?!” 左星云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眸子里是看不透的深沉大海:“你继续说。” 继续说? 向晚倒是想继续说,可他带着这样的压迫性,她敢么? 她彻底卡了壳,试图跟他拉开距离。下一秒,他双手穿过她身体两侧,撑在梳妆台上,完全将她困在了他身体和梳妆台之间。 她能清晰的嗅到他身上沐浴后清新好闻的味道,他呼出的气息带着温度撒在她额前,想避也避不开。 左星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和他对视。 他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目光逐渐晦暗:“和你这样的幼稚小鬼谈恋爱才是真的累,你口口声声自己长大了,我看你压根没有。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 不知道为什么,向晚胸腔里,心脏撒欢的跳动了起来。 看着左星云的俊脸在眼前逐渐放大,她猛然清醒,别过脸躲开了。 她似乎听见左星云在她耳畔轻笑了一声,随即湿热的吻落在她耳垂。 她顿时一个激灵,心里挣扎着,现在还在吵架,哪能随了他?可她也撼动不了他分毫,几番推拒,他都纹丝不动。 脑子一迷糊,就由不得她掌控了。主要左星云太具有蛊惑力,看着他这张脸,没谁能一直保持不动摇。 嘴唇相碰的那一瞬,左星云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充满了掠夺的意味。 向晚明显感觉到招架不住,像是要被他揉进骨血一般,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喘不上气。 城池被攻占,她节节败退,暧昧的硝烟四起,无人理会掉了一地的护肤品。 偶然间,向晚睁眼,瞥见左星云眸子里盛满了疯狂,像是要将她吞噬殆尽。 那疯狂让她心惊胆战,没来由的害怕。 突然,左星云毫无征兆的稍稍退开,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暗哑:“还闹吗?” 向晚不说话,明显感觉到他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她的沉默换来的是新一轮的攻陷,她捉住他越发肆意的手,气息不稳:“不闹了!” 左星云终于满意了,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点了支烟。 烟雾飘渺,被夜风席卷殆尽,也带走了沸腾起来的冲动。 一支烟抽完,左星云用严肃认真的口吻说道:“无论我们是怎么开始的,我的出发点,都是和你一直走下去。我不希望只有我一个人在努力维系,不希望你一直停留在最初的位置,还想着有朝一日离开我。” 向晚心头猛地震了一下,似乎理解他为什么会因为一句话生气了。 他在想着怎么和她走下去,而她,却在想着怎么离开他。 “对不起。” 她道歉不是因为说了那句话,而是因为,她无法给他回应。 她母亲躺在医院,父亲的尸骨未寒,这一切都和左星云有着密切的联系。 她和他在一起,已经是日日夜夜饱受愧疚的折磨,怎么还敢应承他所说的一直走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