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阳笑了。 在一群人的口诛笔伐下笑了。 他这一笑,反而让众人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迎来更激烈地抨击。 “还好意思笑?” “怎么不去死啊?” “冷血禽兽!” “无耻之尤!” “老天爷呐,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不配当个人,真不知道他爹妈是怎么教育的。” “谁来主持个公道啊。” “这天下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夺宝不说,还跑回来假惺惺装好人,真无耻。” “打死他!”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先把他扒光了!” “还有那个女的也不是好人,不要放过。” “……” 在众人群情激愤时,韩景阳动了。 一个闪身冲进人群中,一把揪住其中喊得最凶的半谢顶中年人拖出人群。 刘婷婷一家人大惊失色。 “你想干什么?” “放开他!” “明目张胆地行凶?” “住手!” “不要乱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这样,可见他就是凶手!” “有事儿说事儿不要动手。” 韩景阳冷笑一声,掐住半谢顶的脖子,朝刘金明扬了扬脖子:“他是你什么人?” 刘金明怒道:“我儿子,我大儿子!你放开他,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 “你?你恐怕承担不起其中的因果,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 “待会儿就知道了,”韩景阳话音落下,反手一巴掌抽在半谢顶的腮帮子上,激活“威严”属性的同时厉声喝道:“我问,你答,胆敢撒谎,我让你死都死不掉!” 半谢顶捂着腮帮子又气又怕,耳朵嗡嗡响,大脑更是晕晕乎乎,想拒绝,想硬气一把,却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你叫什么?” “啊?” “啪——” 韩景阳抬手就是一巴掌:“我问你答,不要说无关紧要的屁话!” “是是是……” “你叫什么?” “刘建生。” “你是刘婷婷什么人?” “大伯,我是婷婷她大伯。” “你认识我?” “这……” “说!” “认识认识。” “怎么认识的?” “一个朋友介绍的。”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说……”刘建生小心翼翼抬头观察韩景阳表情,看到韩景阳面容的瞬间急忙低头,只觉得面前这个高大俊朗的小男人竟然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势,让他不敢直视,甚至不敢回想,生怕一个控制不住直接跪倒在地。 韩景阳加重语气喝问:“他说了什么?” “他,他说你在江湖上凶名赫赫,死在你手里的人不计其数,为了争夺极品古董,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还,还说婷婷被你用江湖邪术控制住了,并利用婷婷的关系接近她爸爸然后杀人夺宝……” “还有!” “这……” “嗯?” 刘建生惊悚颤栗,急忙回答:“他还说需要我,我鼓动家里人给你施压,让你交出抢走的紫金铜八卦牌子。” “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他说……他会想办法通过正规手续把,把婷婷家的店转让给我。” 刘建生这话一出口,现场众人全部目瞪口呆,满眼都是不可思议,死死盯着刘建生。 刘建生则低着头一言不发。 刘金明则如遭雷击,指着大儿子刘建生踉跄后退好几步:“你,你,你个孽障——” 事实如何已经非常清楚。 这一大家子人都被刘建生忽悠了。 而刘建生则是被别人忽悠了。 别人的目的是那一只紫金铜八卦牌。 而刘建生的目的则是刘婷婷父母名下的古玩店。 刘婷婷父母名下的古玩店虽然不是什么知名老字号,但店面加招牌加库存等等资产加起来也是千万级别,对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刘建生会心动,再正常不过。 但是,心动归心动,想一想就得了,真下手抢夺本属于亲侄女的遗产,这就是纯粹的禽兽行径。 在场的基本上都是成年人,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所以立刻调转枪口对准刘建生。 “刘建生,你踏马还是个人吗你?” “建刚尸骨未寒,你就惦记上了他的店面,你,你怎么这么无耻?” “把我们当枪使,你真厉害。” “对付外人时屁本事没有,算计自己人一套一套的!” “比起外敌,我更恨内贼,刘建生,以后再踏马别进我家门,咱可不敢跟你继续处连襟。” “真无耻啊,你怎么下得了手?那可是你亲弟弟的遗产。” “跟婷婷抢遗产,你怎么不去死?” “畜生!你才是真的畜生!” 刘建生满脸通红,低着头完全不敢说话。 刘金明则在缓了片刻后走到韩景阳面前:“我大儿子不是个东西,我认了,但我还是要问,凶手到底是谁?那紫金铜八卦牌又是什么来历?你给我说清楚!” 韩景阳轻笑一声:“婷婷没跟你说过?” “她这个情况,怎么说?” 韩景阳看了刘婷婷一眼,确实没办法说话。 小姑娘悲痛至极,短短半天眼睛已经哭成核桃样,已经哭到没有眼泪,更哭到意识恍惚。 被刘静那么吓唬都毫无反应,自然没办法讲诉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刘婷婷不说,他也懒得说。 这些人又不是他什么人。 刚才还用那种态度对待他。 哪怕到现在,刘老头也对他充满敌意,这问话的口吻跟审问犯人差不多。 这让他相当不爽。 所以无谓地轻笑一下:“那就等婷婷醒过来再问,我没有责任和义务向你们解释什么,反倒是你们……” 他用食指指了指刘金明,又移到其他亲戚脸上:“反倒是你们欠我一个道歉。” 说完,朝刘静点点头:“带上这家伙,咱们走。” 刘金明大怒:“你不能走!” 韩景阳嗤笑一声。 不知所谓的老家伙。 要不是看在刘婷婷的面子上,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上一个敢用这种嘴脸对待他的人,已经灰飞烟灭神魂俱灭。 转身就走。 根本不在乎刘金明等人的阻拦。 当然,那些人也不敢真的阻拦他,只是做做样子。 在威严属性的加持下,那些人在他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出门。 找了块僻静的农田。 一脚踹翻刘建生。 拔出长剑,蹲下去,用锋利的剑尖挑了挑刘建生的脖子:“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 顿了一下,眯起眼睛,用冷冽的声音道:“不说,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