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阳最终还是放弃了抬价。 还是那句话,他是玄学高人,赚钱没问题,但不能变成钻进钱眼儿里的财迷。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不是君子,但必须立这么个人设,这样有助于他赚更多的钱。 他做的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要立一个响当当的招牌,做个大IP,像南方以及港台地区那些个知名的玄学大师那样吃口碑饭。 口碑好,名气大,又有真本事,这才能提高身价和社会地位,也才可以赚大钱。 像周玉诚这样一单子赚一千万的买卖毕竟是个例,恰好碰上周玉诚陷入绝境。 但凡周玉诚有别的办法,都不至于这么大方,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6月27日。 吉光斋。 韩景阳在店里研究手中的镇坛木。 如果这三天里没有发现同样带破邪属性的道具,他就会忍痛割爱,把这件镇坛木卖给周玉诚。 虽然有一点点舍不得,但对他来说还是现金更香。 毕竟他没有别的来钱渠道。 在现在这个分工极其细致的社会里,钱就是万能的。 而且这只镇坛木虽然不错,可也只是五品道具,以后一定会有更好的,没必要当成宝贝一直藏着掖着。 另外,在这件事情中大显身手一定能提高他的知名度,对以后极有帮助。 至于为什么要划出三天的期限,则是一点小手段,算是自抬身价,也避免周玉诚觉得这道具来得太轻松后悔花那么多钱。 这跟别人求你办事儿一个道理。 如果你非常轻易地答应并且随手就处理好了,落在对方眼里就觉得这个人情很不值钱,也就难免产生别的想法。 人心这东西,很复杂,做好事帮助人也需要技巧和手段,否则有可能得不到感激不说,甚至有可能惹来是非。 人生在世,可以不利用人性,但一定要看透人性,这样才能让自己始终位于不败之地。 知世故而不世故就是这个意思,是很高级的处世方式。 韩景阳一个毛头小子当然算不上什么精通人性的高人,但也不是一无所知。 人嘛,都是慢慢成长起来的。 十一点左右,送走一个来看热闹的顾客,刘静百无聊赖地往柜台上一爬:“老板,柜台空荡荡的,总觉得缺点什么,啥时候补货?” “下午。” “真的?” “嗯。” “嘿嘿,老板加油,争取早日把这柜台填满,这样我才有安全感,不然我都不敢请假。” “这跟请假有什么关系?” “我请假之后你就会发现,这店里有我没我一个样。” 韩景阳笑笑,扭头就看到申总领着申乐乐推门进来。 韩景阳招招手:“坐坐,不用客气。” 他现在知道了申总的真实身份,泉城公安局的副局长,虽然实权在泉城这个省会城市算不上什么,但也不可小觑,单位性质在这儿摆着呢,等闲人不敢招惹。 申总全名申玉海,已经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纪,但在泉城工作多年,从一个普通的民警一步步爬上去,积攒了太多太多的人脉,所以别看申玉海不是正职还眼看着要退休,可在泉城依然是个没有人敢小看的人物。 申乐乐则是申玉海与前妻生的女儿,也是申玉海唯一的子女。 申玉海在韩景阳对面坐下,然后板着脸朝女儿呵斥道:“过来,跟小韩先生道歉。” 申乐乐嘟着嘴低着头满脸不情愿地挪到韩景阳跟前,微微弯腰:“对不起……” 申玉海大怒:“你就这个态度?我是这样教你的?” 韩景阳连忙拦住申玉海:“好了好了,小孩子,再正常不过,你我小的时候说不定还没她懂事儿呢,”说着朝刘静摆摆头:“带乐乐出去逛逛,多逛会儿。” 刘静心领神会,拉着申乐乐离开,骑着电动车逛街去了。 等大小女人离开,申玉海正色道:“老弟,谢谢,要不是你,这次我还真就栽跟头了。” “不说这些,没啥意思,喝茶。” “好,喝茶,”申玉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周玉诚找你了?” “嗯,耐不住他的哭求,答应帮他一次。” “老弟,这事儿不要掺和太深。” “我知道,我就帮他的宅子调一调风水,不掺和其他,我甚至没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让他赶紧找个贵人。” 申玉海想了想,竖起大拇指:“老弟果然高明,现在的周玉诚还真就只有这一条路子。” 韩景阳挑眉:“看样子确实很严重。” “搞不好要蹲大牢,你是怎么知道他只有贵人相助这一条路的?” “很简单的玄学规律,在我们的理论体系中,人遇到的问题可以分成若干的等级,大部分问题可以用玄学应对解决,但有的问题却很严重,超出了风水玄学的能力范畴,是天命和运势所致,想解决这些问题,就必须从多个角度同时发力才有希望。” “周玉诚这问题算天命什么范畴?” “后天命格层面的。” “啊?” “先天命格基本上已经定死了,在短暂的人生中,先天命格就是定数,在多维度的人生中,是个固定的参数,后天命格则不一样,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改变,例如风水、读书、积德这些行为,但后天命格虽然可以改变,可往往也有漫长的过程,几乎没办法一蹴而就,人的一生中,也就只有不超过一巴掌之数的机会可以改变后天命格。” 申玉海微微点头:“我知道这个,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 “周玉诚的先天命格很普通,但人聪明学习好,并且抓住了机会,用三四十年的努力改变了他自己以及家人的命格,但问题也出在这里,在改变命格的过程中留下了巨大的隐患,只是直到现在才爆发,所以周玉诚想脱困就必须改变自己的后天命格。” “所以他只有贵人相助这一条路。” “不,还有另外一条路,不过我猜他肯定无法接受,所以就没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