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组长您别问了,我们不敢说!” “俺们给您和兄弟们磕头赔罪了!” 俩人噗通一声跪下,就要磕头。 张学兵急忙让人扶他们起来,看他们老实巴交的样子,实在是为难,点点头说道。 “好,我不逼你们,你们给我带个话回村,就说三天内交出凶手和叛徒,要不然我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俩人唯唯诺诺答应下来,惊慌失措的回村去了。 张学兵看着这群鼻青脸肿的兄弟,知道他们都尽力了,当即一摆手。 “走回村,你们每人领一百块汤药费,放三天假养伤,剩下的事都交给我了,三天内给你们一个交代!” 现在凶手都跑了,去刘家村闹意义也不大。 这件事的起因是药材,幕后是谁张学兵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心里打好了谱让他们付出代价。 回去的路上迎面正遇到猴子带着全村青壮来增援,哗啦啦一大群人像是来围猎似的。 农用货车也出动了,上面载满了村里的名嘴大妈们,看来她们也要来阵前助威。 麻杆父母哭成泪人一般,扑在门板上就是一顿哀嚎。 “我的儿,你死的冤啊......呃!” 他们发现麻杆还活着,立刻收住了哭声,把伤心化作了愤怒,嚷嚷着要去李家村报仇。 跟来的村民们见到自家亲朋好友被打的鼻青脸肿,也群情义愤纷纷摩拳擦掌要报仇雪恨。 眼看着一场大混战就要发生! 假如真出了人命,而且自己一方占理,张学兵绝对不会阻拦乡亲们报仇。 但是现在人只是受伤,而且凶手已经跑了,如果去李家村闹起来惊动了上面,就很麻烦,怕是得拘留好些人,连他这个大组长都不能幸免。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防灾,这个节骨眼出了事,一旦大雨下来,怕是上一世的悲剧要重演。 所以现在不能冲动,只能智取! 而且这次如果不镇住村民们,将来张家村就没了规矩。 张学兵跳上了小货车厢,看着下面乌泱泱人群,大吼一声,“都给我住嘴!” 他的威望在村民心中已经登峰造极,刹那间所有人闭上了嘴巴,方圆百十米之内鸦雀无声。 张学兵冷厉的目光扫过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沉声说道。 “你们打算去李家村杀人放火屠村灭门,我不拦着,要不是,就都给我回村!” 张家村自古贫瘠,村民彪悍打架斗殴从不含糊,可是杀人放火还真没人敢。 听到这话人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都腆着脸乖乖的听张学兵说下去。 张学兵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们动动脑子,现在去了大人的早就走了,人家李家村完全可以撇清关系,你们有什么理由闹事?” “麻杆他们被打,我不心疼?我不想报仇?咱们财路被截胡,我不恨?” 自家人被打,村民们只是义愤气恼,可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些人顿时一个个怒发冲冠面色潮红,恨不得去杀了那些家伙。 “大组长要咋办您说,上刀山下火海我山豹绝对不含糊!” “对啊,小兵,全村就你最聪明,大家伙也服你气,你说咋办?” 众望所归,众志成城,才能办成大事,大家伙心拧成一股绳何愁报不了仇? 张学兵暗自点头,心中满意大家的表现,一挥手说道,“二柱开车先送麻杆一家去县医院,费用从公款里出,剩下的人立刻给我回村,我有安排!” 有了主心骨,一盘散沙似的村民,立刻不一样了,一个个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急匆匆调头回村。 这时候县城一家酒楼包间里,呜呜泱泱坐满了人。 主位上坐着的就是差点被金玉堂开除的客户经理宋烟波。 旁边坐的都是疤瘌三一伙,这些人一个个也都鼻青脸肿,好几个脑袋上都缠着绷带,这幅模样像极了一群残兵败将。 宋烟波举起手里的酒杯,扬声说道,“众位,多亏了你们,咱们这次要发大财了,兄弟我敬各位大哥一杯!” 然而这些人一个拿酒杯的都没有,全部冷眼看着他。 宋烟波被看得有点发毛,干笑两声说道,“大哥们要是不想喝酒,那咱们就吃菜,来趁热哈!” 疤瘌三猛然拿起酒杯,狠狠摔在地上,上前揪住了宋烟波脖领子。 “我呸,喝酒吃菜,吃你.妈啊,这次弄出了人命,弟兄们还都受了伤,你不给个说法,今儿老子让你三刀六洞自己找点!” 哆一声,一把雪亮的蝴蝶.刀,狠狠插在宋烟波手指缝里。 疤瘌三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那些喽啰也都恶狠狠的看向宋烟波。 宋烟波何曾见过这种阵势,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去。 “三哥,弟兄们为了我受伤,这事我负责汤药费营养费,另外再每人多给一百块辛苦费,可是人命关天,这也不是我下狠手杀得,我怎么负责?” 疤瘌三森寒的冷笑声飘荡在包厢里,让闻者心寒胆颤。 “简单的很,现在什么都有价码,人命也是,只要你出五万块,人命官司我们找人顶了!” 五万块,宋烟波这辈子长这么大,都没赚过五万块,此刻已经不能用害怕来形容他的心情了,简直绝望到了极致。 原本只是想利用疤瘌三他们的人,帮忙截胡卷柏的货源,现在货源虽然到手,可是却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按理说他们动手打人,一不是宋烟波指使,二他没有亲自参与,根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一个文质彬彬的销售人员,讲理怎么讲的过道上的混子? 就在他刚要求饶的时候,疤瘌三腰间的传呼机响了起来。 这货低头看了片刻,嘴角露出一丝轻松笑容,旋即又被冷笑替代。 “哈哈,咱们福大命大,那个小子没死,不过重伤被送县医院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宋烟波只觉得浑身一阵轻松,这才发现裤裆竟然湿了,刚才被吓尿了裤子。 疤瘌三轻蔑的看了宋烟波一眼,“虽说没出人命,可这医药费,怕是少不了,你要做好准备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