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倒了霉! 三大产业被神话集团收购。 现在正挣扎在生死线上,向商界朋友求救,却被拒之门外,尝尽世态炎凉。 利家也倒了霉,不知为何利耀祖的短命侄儿从西雅图俱乐部坠楼,一名呜呼,如今利耀祖和家人正在举办丧事,并且通知了香港那边利氏家族众人。 据说,香港那边的利氏家族想要把利兆天的遗体拉回香港埋葬。 利耀祖却极力反对,路途遥远,搞不好有什么闪失,不过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最后意见折中,等到利兆天的遗体被火化后,然后把骨灰送回香港,埋在利氏家族的家族陵墓。 为此,利耀祖也没时间打理华商总会事宜,既然没时间打理,那么这一届的华商主席选举也就没利耀祖什么事儿了。 所谓的“华商总会主席选举”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儿。这个华商主席可不比香港那边,拥有极其强大的实权。 在华商四大家族,许,谢,高,利崛起之前,华商总会每年都会推举一位德高望重者担任商会主席,商会主席拥有分配资源,与政府谈判垄断政府工程等权力。 最早是许氏家族大佬担任三年,三年后可以采取连任或者重选。 实际上当年许氏家族大佬之所以能够在四大家族脱颖而出,完全是高氏,利氏,还有谢氏三家妥协结果。 三家人都不愿意其它两家担当,无奈之后推举最不起眼,却名气很大的许家担任。 许家在这个时代其实已经没落了,除了名气外,实力根本就不能和另外三家相比。 因此这位许家大佬在担任期间处处受这三家掣肘,也是受够了他们窝囊气,于是就装病不参加大会,给利耀祖他们搞了名誉主席,让他们在大会上狗咬狗。 如此以来,许氏的华商主席一职实际上名存实亡,对整个商会也根本没半点建设。 现在三年期限已到,够屁股想都知道许家一定不会继续担任。 那么这个主席之位就只能在谢家,利家和高家三家产生。 谢家自身难保,利家在办理丧事,那么眼前最有可能问鼎主席宝座的就是高氏家族掌门人高万钧! 那些见风使舵利益至上的华商闻讯纷纷赶到高家,想要第一时间巴结奉承这位未来的华商主席,免得以后被穿小鞋。 尤其最近对高家父子很是看不上的众多华商,认为他们是墙头草,不断在利家和谢家中间折腾的华商,今天更是集合了二十几人第一时间跑过来为高万钧提前庆贺。 选举会议室内,人头攒动,尤其那个药商潘道全此刻更是咋呼最响。 自从谢家医药业务受到打击之后,得益最多的就是潘道全的医药公司。 潘道全不但私底下抢走了谢家很多业务,还收购了谢家的一些小型医药公司,除此之外,为了摆脱对运输方面依赖,潘道全还大笔一挥,花费重金购置了一艘货船,准备摆脱四大家族,以后自己独立自主。 买船经营可不是小事儿,虽然潘道全志气很大,却还是在银行贷了款,除此之外,招募船员等等也要花费很多功夫。 时间就是金钱,他这些成本砸下去,现在还没见个水花,万一等到高万钧上位做了华商主席,猛地给他来个下马威,随便阻断他的海上交通路线,或者挖走他船员,都会让潘道全死的不能再死! 潘道全是个精明的人,精明的人做事情就喜欢瞻前顾后,所以在分析好利害关系,他就下定决心抱紧高万钧这根大腿。 高万钧也是聪明人,当然明白为什么选举还没开始这些人就火急火燎赶过来。 他也没掩藏自己野心,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主席位子上,旁边站着他儿子高朝辉,两人犹如大唐皇帝登基时的父子档,一个是李渊,一个是李世民,全都眉飞色舞。 “高先生!祝贺你呀,这次主席位子非你莫属!” “是啊,高先生!以后你可要照顾我们!我们大家唯你马首是瞻!” 众人纷纷上前巴结道。 高万钧压压手,让吵闹的人安静下来,“大家的意思我都明白,在其位谋其政,放心,只要我做了主席就绝对不会尸位素餐,什么都不做!相反,我会替大家着想,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说得好呀!大家鼓掌!”潘道全奉承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高先生果然胸怀广阔,兼容天下!” “是呀,高先生这番话算是彻底激励了让我们,让我们干劲十足!” “高先生的胸襟与气度,岂是我等可以比拟?” 众人纷纷拍马。 高万钧还没什么,笑着坦然处之。 高朝辉站在身后却感觉这些话实在肉麻,这帮人全都是些阿谀之辈! 潘道全眼尖,眼看高朝辉站在高万钧后面皱眉,当即抱拳冲高朝辉道:“自古以来虎父无犬子!依我看高少爷就是将门虎子,头角峥嵘,双目有神,以后继承高氏家业定能广大门楣!” “说得对,我也看出来了!人人道高大少器宇轩昂,走路龙行虎步颇有帝王之姿,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什么叫果然如此?高大少一向都是这样的,在年青一代当属翘楚,没人能比得过!” 众人一看潘道全转换目标,立马跟进。 高朝辉之前还认为这些人奉承太过肉麻,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可是现在众人对他这么一奉承,他竟有一种飘飘然感觉!感觉浑身上下血脉舒泰,就像武侠打通任督二脉感觉! 爽,实在是太爽了! 高朝辉舒服地回味着,早忘了之前他对潘道全等人的鄙视。 眼看高家父子被一大帮人围着奉承,香米大王白长青和橡胶大王卢荣生有些看不下去了。 两人对望一眼,摇摇头。 他们还好一些,身为潮州商会理事的谢广义却是个火爆性子,见此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道:“一群趋炎附势之徒!” 这一嗓门很大,立马把全场都给惊住。 众人纷纷看向他,有的神色惭愧,有的无所谓,还有的面带讥笑,意思是你清高,你了不起,顶你个肺! 高万钧闻言却神色淡定,反倒端起面前已经凉的咖啡饮了一口,放下,这才吧嗒一下嘴巴抬眼看向谢广义道:“谢理事,我知道你同利家还有谢家都走得很近。利耀祖是你恩人,当初你遇难时是他出手帮助你,你为他着想,无可厚非!至于谢世豪,则是同你一脉连枝,你们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你同情他现今遭遇,倒也情有可原!可问题是你凭什么在此大吼大叫,还拍案而起?你,有什么资格?” 谢广义继续硬气道:“你问我凭什么,就凭我们华人商会礼义廉耻四个字!” “啪!”高万钧正端着咖啡杯准备喝一口,听到这句话之后,直接把咖啡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好像变脸一样,整张脸一瞬间就从和煦转换成了怒恨:“礼义廉耻?你说哪个不仁不义,又是哪个不知廉耻?” 谢广义瞬间被高万钧爆发的气势给震慑住,就连旁边白长青和卢荣生两人也不禁吓了一跳。 白长青偷偷拉扯谢广义衣襟,提醒他不要和趋势作对,现在高家上位,得罪他等于自找麻烦。 高万钧盯着谢广义目光凌厉:“华人商会自从成立以来,一共有十二名主席,每一位主席在位都兢兢业业,服务每个华商!难道轮到我,我就是个例外?我就是坏人?我就是小人?我就是卑鄙之徒?” 一番激问,就让在场的曼谷华商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今天主席这个位子我坐定了!谁也拦不住!要是你满意,大可以站起来,我高万钧不拦你!以后商会也没你这号人!” 高万钧这幅态度,分明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就是当这个主席,你乃我何? “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们,当你们走出这个大门时候,以后你们一切都同商会无关!至于你们生意是好是坏,被人抢劫,被人勒索,这一切统统与我无关!一句话,后果自负!” 面对暴跳的高万钧,众人只能你看我,我看你! 白长青和卢荣生等人再次示意谢广义不要发脾气,要以大局为重,如果真的继续下去,被人搞砸生意是小,要是连命都搭进去,那就不值得了。 “高先生,你也知道,广义他是个暴脾气,有时候讲话不过脑子,掌握不好分寸!今天本来是你大喜日子,等你真的荣膺主席之后,我们做东为你庆祝,如何?”白长青是他们这些人中年纪最大的,高万钧翻脸,自己一方其他人都不知如何开口,只有他笑着生硬的转圜会议室里尴尬的气氛。 有人递来台阶,高万钧也就不再继续黑着脸,缓和口气道:“长青啊,你讲话我当然要听了!你是做香米生意的,恰好我们高家也经营米铺,我们多多来往,以后一起搵钱!” “高先生果然雅量!没错,大家都是自己人,搵钱最重要!还有啊,等会儿选举大会都要开始了,支持高先生的到时候可要投他一票!”白长青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亲切些,并且主动帮高万钧拉选票。 谢广义还想发火,却被卢荣生制止住,低声道:“你嫌自己惹的麻烦还不够吗?” 谢广义这才不动弹,只是一脸的不服气。 其他人则纷纷举手赞成道:“白老板讲的好,这一票我们当然是要投的!” 高万钧看着会议室内的众人:“那我就先行道谢!实际上这个主席位子我坐与不坐都没关系,问题是,现在谁有资格?”语气傲慢,眼神睥睨,神情霸道。 高万钧这番话,让白长青等人心中忍不住骂道:“自大狂!”表面却还要装出一副理所当然模样。 谢广义又要憋不住了,刚要开口,这次被白长青拿眼瞪回去。 “高先生果然豪气万丈,我等佩服!”白长青努力挤出笑容,说完这句就再也说不下去。 那些阿谀奉承的,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尤其那潘道全更是积极道:“高先生这番舍我其谁的霸气,当真令我等膜拜!以后华人商会必定可以在您的带领下越发辉煌,我们的生意也更加昌盛!千言万语一句话,大家也别再等了,现在就选出一个话事人出来!我推选高先生为主席!!”说完立马举起手臂,举得高高,生怕别人看不见。 众人被潘道全这番不要脸操作给惊呆,时间还没到,人还没来齐就开始?这不合规矩! 跟在潘道全后面的这些华商,场面大的,无非家中数百万积蓄,场面少的,百多万港币身家就已经顶天,眼光心思差的太多,此刻一听潘道全这么讲,也认为是表态时候,当即纷纷把手举起来: “我赞成!” “我也赞成!” 这些人就跟墙头草一样,直接吹向高万钧这边。 高万钧早知如此,神情淡定。 站在他身后的高朝辉第一次见这么多人拥护自己老爸,一时间不禁有些心潮澎湃,这就是人心所向! 在所有人表态下,高万钧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谢广义,恰好谢广义也眼着望向高万钧,看到高万钧瞟向自己,当即又要发表独特一件,白长青再次抢先道:“现在谁反对,谁赞成?如果没人反对,那么就这么定了,以后高万钧先生就是华商总会主席——” 谢广义欲要开口,白长青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小声道:“闭嘴!你自己想死也不要拉我们垫背!” 谢广义一脸委屈,只好憋着满肚子闷气,只觉自己是舍生取义的荆轲,聂政,白长青和卢荣生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赞成!” “我也赞成!” “现在利先生和谢先生没来,也不可能过来,当然要由高先生主持大局了!” “高先生担任主席,天经地义!” “威武啊,高先生!” 就在现场所有人高唱贺词之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