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知道，张老头被自己说服了，不答反问：“你给个少了不卖的价格，如果合适，我就入手，如果不合适，你就留着自己切吧！”　　 张老头白净的脸都抽抽，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块赌石性价比太差，除了我，没人买你这块石头。　　 但特么的就是因为你要买，这块石头才更要涨价啊！　　 黄金手都想买的石头，它怎么可能便宜卖了。　　 张老头左右为难，捧着赌石，想卖又舍不得。　　 李莎看出了他的心思：“阿叔，别犹豫了，报个价吧，今天下午德隆摔死的那个老板，就是不死心才走上绝路的。　　 赌石这个行当，除非是家里有败不光的钱，才能用钱买经验。否则，就要小富即安，蚊子腿也是肉，能赚一分是一分。”　　 叶青讶然的看了李莎一眼，怪不得她能开这么大一家赌石旅馆。　　 想要在赌石这个行当沉浮不败的，就是要见利即走，绝对不能孤注一掷。　　 否则，你想的有多美，输的就有多惨！　　 张老头苦涩道：“一百万！”　　 叶青深深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决绝：“签合同，付钱！”　　 在赌石这个行当，买定离手，双方都守规矩，讲信誉，一般来讲，根本就不会签合同。　　 更何况，一百万的生意，本来就是微不足道。　　 李莎看着叶青：“合同文本我这儿就有，但是值的吗？”　　 叶青指了指报了价，还在纠结的张老头：“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就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　　 李莎也知道张老头的为人，手脚麻利的拿出合同，放在柜台上。这才从张老头手中夺过石头，向着合同努了努嘴：“签还是不签，给个痛快话。”　　 叶青见张老头还在犹豫，拿过小皮箱，放在柜台上，打开盖子，一叠叠红彤彤的人民币，散发出无尽的诱惑。　　 “签！”红彤彤的钱终于让张老头下了决心，飞快的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数钱！”叶青将钱箱子推给李莎，顺手拿起签字笔，龙飞凤舞签上自己的名字。　　 李莎飞快的数出一百万，装在一个黑塑料袋中，推给张老头。　　 张老头拎着钱，看着叶青：“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看上这块石头了吧！”　　 “都是圈子里的狐狸，区别就是我有钱，输得起。你没钱，输了之后就要去天台排队，而你偏偏还没跳下去的勇气。”　　 张老头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儿子要结婚，要买房，说如果不给他买，他就从楼上跳下去.....”　　 叶青揶揄道：“所以，区别就是你跳还是他跳而已！”　　 李莎笑盈盈道：“行了，现在这块石头卖了一百万，你们父子两个谁也不用跳了，就算在省会，一百万也能买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了。”　　 “但是我想知道，这块赌石究竟是不是一块好石头。”　　 “老人家，别这么纠结了，你看到没错，石头是好石头，但是赌石这个圈子却不适合你。”叶青叹息一声：“拿着钱，回房间吧！”　　 张老头恨恨不已的看了他一眼，拎着一袋子钱，掉头就走。　　 看着张老头走出旅馆大门，打了车扬长而去。　　 金莎公主才疑惑问道：“为什么说，赌石这个圈子不适合他！”　　 叶青拿着赌石，向着切石区走去：“他身上的衣服，腰间的皮带，甚至脚上的皮鞋，都是名牌，价值不菲。显然赌石也赚过大钱，要不然也舍不得置办这样一身行头。　　 但现在却连一套一百万的房子都买不起，说明他不仅卖石头还赌石，卖石头赚的钱，全都赌石赔进去了，在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去天台排队。”　　 李莎点点头：“叶青分析的都对，但为何不说，他赌出一块高翠彻底翻身。”　　 叶青颠了巅香洞铁锈红，笑道：“就连这块石头他都看不懂，还行赌高翠。”　　 李莎惊愕道：“你不是可怜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又不是他爹，凭什么可怜他！”叶青摇头一笑，将石头放在地上，看了看切石机的刀面，又看了看切石师傅的手，这才从口袋中掏出一千块钱：“这块石头，不能切，只能磨皮，还要小心翼翼的磨.....”　　 切石师傅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工钱，还是红包！”　　 “这是工钱！”叶青看着他满是老茧的手：“红包另算！”　　 李莎欲言又止，切石师傅切一块石头，一刀二十块，叶青这块石头块头太小，就算剥皮也用不了这么多。　　 “谢谢老板！”切石师傅麻利的将一千块钱揣进口袋，这才拿起香洞铁锈红仔细看。　　 擦石剥皮也是技术活，最好的切石师傅，是先找出皮壳最薄的地方，开出窗口，然后再根据窗口的表现，来决定是擦石还是一刀两半。　　 “老板，找个点！”　　 “直接擦松花！”　　 “扯淡，哪里有松花！”　　 “红的全是！”　　 切石师傅的手，陡然就哆嗦了一下，拿起强光手电就仔细看，铁锈红色的砂砾，就像是一根根露出皮壳的针尖，在白色的强光之下，泛出浅黄色光晕。　　 “红包大大滴！”　　 叶青脸上露出了笑意，这个切石师傅是个老手：“一万！”　　 “谢老板！”　　 切石师傅将赌石直接放进水桶之中，看着水中一连串的小气泡，等再也没有气泡出现，这才将石头捞出来：“老板，你负责浇水！”　　 叶青点头，抄起水管，让水流缓缓的流淌过石头表面，却不溅起水花。　　 “老板，高手！”切石师傅一看叶青浇水的方式，彻底放下心来。　　 不仅剥皮是个技术活，就连浇水也是。水流不能大，也不能断，让水流不断冲走擦石机磨出来的石浆，让赌石师傅清晰的看到擦石的地方，最大程度避免伤了里面的翡翠。　　 叶青先点燃了两根烟，塞给了切石师傅一根。　　 切石师傅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将香河铁锈红固定好，推开擦石机电钮，稳健的将磨刀按在了一块指甲大的松花上。　　 片刻之后，擦石机就擦出了一个小指指甲盖大小的窗口，露出一层淡黄色的窗口。　　 在窗口出现的刹那，切石师傅就将擦石机远离了石壳。　　 “高手！”　　 “老板别夸了，手熟而已，一万的红包肯定是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