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雪上加霜
三十八号带着另外五人,正坐在火堆面前。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带着狠厉。 他们的食物已经吃光了,压缩饼干也所剩无几。 而且三十八号的背包也被一头可恶的畜生给抢了去,所以现在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查到陆淮的行踪了吗?”三十八号阴沉着脸问道。 和他一起来的人颤颤巍巍的答道:“还,还没有。” 他们一行六人,现在只剩下五个人。 而此时所有人面前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汤。 只有汤。 三十八号眼神阴鸷,看着面前的铁锅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头黑豹呢?”三十八号摸了摸脸上已经结疤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 那头畜生,竟然敢将他的脸抓伤。 “我们追过去的人发现它和一头老虎撕打在一起,所以没有上前。不过那黑豹应该活不下去,毕竟那只老虎并没有手下留情。” 三十八号阴沉着脸色,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想办法联系其他人,我们下手的机会,只有今天一天。”到晚上的时候,他们就要全部离岛。 而存活下来的人,就是这次考核成功的人。 考核是由多方面来判定这一次的最终获得者,所以单单是野外生存这一个项目,并不能确定最终的胜利者。 但三十八号显然不想让陆淮继续参加接下来的其他考核。 强者生存,弱者,只有死路一条。 而另一边的陆淮几人,并没有离开事先那棵大树的位置。 黑豹身上的伤在草药的作用下,也算好的七七八八。 其实乖顺的趴在陆淮脚边,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三号奇怪的看了一眼黑豹,神秘兮兮的凑到陆淮耳旁问道:“我怎么觉得这只黑豹怪怪的,好像...更粘你了。” 若说之前黑豹是怕陆淮,那现在就是粘,十分温顺的黏在陆淮身边。 陆淮笑而不语,那张小脸带着一股神秘感。 也不知道头现在怎么样了。 ...... 帝都,玺宮。 昨晚在程家的事,就像一出闹剧,陆枋和邢立岩都没放在心上。 他们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去医院看张浩。 本来陆枋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人,但昨晚和许向农吃饭时,他突然提起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照顾张浩的事。 张浩一直没有醒来,车祸给他带来的伤害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许向农莫名觉得有些愧疚,所以每天都往医院跑。 看着一夜之间白了头的张父,许向农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但他知道事情是因为自己的兄弟,所以他是在替自己的兄弟赎罪。给张浩擦身体这些事情,做的十分顺手。 邢立岩本想让陆枋不要在意,毕竟张浩算不得什么好人。 可小姑娘一反常态,竟然答应去医院见张浩。 既然陆枋要去,那他自然是会陪同。 张浩已经转出了重症监护室,此时在VIP病房里住着。 张怀仁事先已经听许向农说过,和他儿子一起发生车祸的少年的家人今天会过来。 陈婉如昨晚守了一夜,今天早上就回去休息了,所以并不在场。 当看到许向农带着邢立岩和陆枋过来时,他还是稍稍的有些惊讶。 “邢总。”张怀仁急忙起身上前。 邢立岩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张怀仁看了眼许向农,又看了眼跟在邢立岩身旁的女人。 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身上却有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张叔,这就是我说的那位,陆淮的姐姐陆枋。” 张怀仁伸出手,又觉得有些唐突,将手收了回来。 “陆小姐你好。” 陆枋嗯了一声,点点头。 然后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下张浩的事情。”陆枋一副大佬做派,但张怀仁却感觉的到,眼前的女人没有恶意。 张怀仁有些羞愧的摇摇头:“是我管教无方。” 自己儿子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在最后才知道。 所以责任大多在他身上。 若是他早发现儿子的叛逆,或许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明明小时候还是乖巧可爱的,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儿子愈发不像自己,也不像他的母亲。 “邢烈,资料。”邢立岩冲身后的的邢烈比了个手势。 邢烈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然后走上前,递给张怀仁。 张怀仁现在一看到档案袋就忍不住双手发抖,他是真的害怕又是儿子在外面犯了什么事的证据。 已经怕了。 “张董,我劝你还是看看。”邢立岩清冷的嗓音响起,带着让人不敢拒绝的威严。 张怀仁颤抖着手,看着手里的档案袋,眼眸沉了沉,缓缓打开。 入眼的,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张怀仁疑惑,邢立岩为什么会给他一份这样的报告。 难道...自己儿子在外还有什么私生子不成?! 颤抖着手,张怀仁倏地一下将资料拿了出来。 当看到最下方的鉴定结果,他和张浩的名字赫然在列。 那个血红的印章盖在两人的名字上,几个大字格外显眼。 确认无血缘关系。 张怀仁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周围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 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张叔!张叔!” 幸亏邢烈反应快,一把接住瘫软的张怀仁。 许向农紧张的看着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张怀仁。 “石头,你给张叔看了什么?”许向农觉得自己声音都有些发颤。 邢立岩淡定的说道:“让他能放下心来的一份鉴定报告。” 许向农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这叫放心? 尼玛人都吓的晕倒了,还怎么放心! 许向农捡起地上的那些资料,当看到那张亲子鉴定报告时,双眼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这他妈是什么意思?” 那血红的大字,映进他的眼里。 “张浩不是张怀仁亲生的,应该说,不是他们夫妻俩亲生的。” “咣当——”一声脆响,门外有什么东西掉落。 邢烈上前打开门,就看到呆愣在病房门口的一名妇人,她的脚边还有已经四溅的汤水。 一地狼藉。 许向农看到是陈宛如,急忙走过去:“阿,阿姨。” 已经倒下去了一个,可别再倒下一个。 陈宛如目光呆滞,还没回过神来,此时地上还躺着一个人事不省。 半晌,陈宛如脸上的神情才算慢慢恢复正常,看着一脸担忧望着自己的许向农,她歉意的笑了笑。 “向农,抱歉啊!阿姨有些失态了。”陈宛如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故意不去提及她听到了谈话的事情。 走进病房,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时,眼眶渐渐有些红。 “怎么在地上躺着,多凉啊!”陈宛如略带责备的话,却带着颤意。 可张怀仁已经晕倒,听不见她说什么。 “邢烈,叫医生。” 邢烈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邢立岩之所以这时候才说找医生,是因为他知道张怀仁其实没事,只不过是气急攻心,造成了短暂性的昏迷。 陈宛如将张怀仁的头抬起,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 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那已经有些苍白的头发。 张浩出事,张怀仁一夜之间白头。 “邢总,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们?”陈宛如的声音有些冷,异于常人的冷静。 陆枋皱眉,不喜欢女人这幅口吻和邢立岩说话。 “替别人养孩子很香?”一句漫不经心的问话,让陈宛如偏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少女。 少女带着鸭舌帽,只能看到精致的下颌。 却让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但此时的情况,容不得她分心去想别的。 “如果我和老张不知道这件事,他就是我们亲生的孩子。”陈宛如咬了咬唇,语言艰涩的说道。 陆枋嗤笑一声:“若你的孩子还活着呢?若你的孩子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你却在这抱着罪魁祸首的儿子悲天悯人?” 少女毫不留情的话让陈宛如神色一僵,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没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夫人,资料上有的东西,我就不解释了。只希望你们看完资料后,别再揪着张浩的事不放。毕竟,和他有仇的,是我。”邢立岩冰凛的声音响起,就像一根尖刺插进陈宛如的心里。 陈宛如没说话,眼睁睁看着一行人走了出去。 那个少女在转身时,还特意停留了两秒。 因为她带着鸭舌帽,所以陈宛如没有看清少女的长相和表情。 只看清了那个勾起的嘴角,带着嘲讽。 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