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称LSD,也是一种烈性的致幻剂!”叶子月在后面猛一拍他的后脑勺,“贺法医的旁边解释的清清楚楚,你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啊。” 周衍捂着后脑勺叫苦不迭:“就你会看,来来来,你站在前面研究来。” “都别吵了。” 顾池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声呵斥二人,随后又陷入了一阵沉思。 报告上只有这段话是新添加上去的,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了。 LSD属于国家严禁贩卖的新型毒品,毒性极强,一般以“贴纸”的形式在地下流通,毒贩一般将其称为“邮票”。 这种毒品一碰到皮肤就会迅速被人体吸收,不少吸毒者甚至会将其放在舌尖上加速吸收,以此获得更猛烈的快感。 “对了顾队!”刚刚那个送文件的小法医再次推门进来,“贺老师让我给你们捎句话,他说从死者身上发现到的毒品和之前发现的新型毒品类似,一改市面上流通的样式,变成了蓝色口服药丸。” 蓝色小药丸! 顿时,办公室内的所有人,神情都明显紧张了起来。 曾经出现在皇家一号里的蓝色药丸? 顾池立刻发出指令:“排查阳大著的家庭成员和他们的住址,看看有没有和皇家一号有联系的人。” “是!” 事关毒品,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很快,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了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和打电话访问的声音,杨之洵和叶子月二人则神色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人只要忙起来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林弯羽不能去图书馆兼职,只能留在办公室里也帮忙查询阳大著的社会关系。 直到夜色降临,顾池才一脸倦色地从一沓厚厚的文件中抬起头来,掏出口袋里嗡嗡作响的手机。 “喂?有什么发现吗?”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细长的香烟放进嘴里,低头点燃后,踱步到了窗前。 那边是杨之洵的声音:“顾队,我和小叶姐发现阳大著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房子很小,只有三十平。我们还发现他半个月前有一笔三十万的交易往来,而对方的账号是国外的虚拟账号,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最重要的一点,这笔钱阳大著后来又分毫不差地转了出去,你猜是谁。” “贾鹏。” 顾池吐出一串烟圈,淡淡地回答道。 “我去!顾队,你真是神了!这都能猜到。” 顾池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小杨,不是我说你,这种事情还需要猜吗?在这起案子里我们重点了解的除了死者就是贾鹏了,你要是问别人我还不认识呢。” 杨之洵在电话那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错,阳大著后来又将那笔三十万转给了贾鹏。刚开始我和小叶姐还猜测是不是阳大著偷偷地售卖不合格药品了,但是看到阳大著将钱又转给了贾鹏,我们俩就想着,会不会其实贾鹏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正直,其实背地里答应了和阳大著一起倒卖药品。” 这个猜想倒是一个新的破案思路。 顾池立马拿着杨之洵发过来的交易记录的照片去找了还关押在警局内的贾鹏。 “半个月前阳大著给你转了三十万,那是什么钱?”他将打印下来的照片甩在贾鹏面前,整个人环抱着胳膊倚靠在办公桌胖,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面前的男人似乎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对于他的质问也表现得很冷静。 “噢,阳大著在大概半年前吧,突然向我借钱,说是家里有急用,我当时也没多想,毕竟人到这个年纪了,家里出了点事是很糟心的,所以就借给了他一笔钱,当时给他拿的是现金,这也是他要求的。半个月前他才将那笔钱还了回来,至于具体拿来干了什么,我不太清楚。”贾鹏脸上浮现出一丝关切的神情,“怎么了?他是不是拿着那笔钱做了什么坏事?结果现在遭到报应了?” 自始至终,贾鹏的说辞都没有露出来一丝破绽,甚至强调了当时借出去钱用的是现金这一点,直接将顾池接下来的问题堵死了回去。 有问题,这个贾鹏太有问题了。 一般情况下,如果一个人和死者有过冲突但并没有真正杀人的时候,面对警察的询问都会表现出紧张、甚至对询问感到愤怒,但是贾鹏一点也没有,就是这种淡定和冷静让顾池觉得不正常。 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在警局里亦是如此。 饶是顾池作为刑警大队的队长,但是也不能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将可疑人员拘留超过24小时。 因此,时间一到,顾池只能亲自将贾鹏从警局里送了出去。 “谢谢警长,”贾鹏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然而在顾池看来,却像是对自己示威的笑,“等你们抓到了杀死阳大著的真正凶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会的。” 顾池神色清冷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进了警局。 “顾队,就这么放他走了?” 周衍站在窗口,看着楼下正站在警局门口拦出租车的贾鹏,幽怨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虽然他们可以从经验推断出贾鹏应该就是凶手,但是要将人扭送进法庭,靠的可不是警察的直觉。 “不然还能怎么样?非法拘留?”顾池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这样吧,明天你带着局里的人去一趟顾氏药业,把贾鹏的秘书给我找来。他不是说案发当天自己的秘书一直在自己身边,可以为自己作证吗?那咱们就听听这个秘书怎么说。” 次日一早,已经调整好状态、精神充沛的周衍一大早就把贾鹏的秘书何柳带了过来。 “你就是贾鹏的秘书?”顾池坐在房间中间的老板椅上,双手交叉支着头,上下打量着这个浑身抖得像筛糠一般的女人。 “是,是我。” 何柳面色蜡黄,整个人看起来瘦巴巴的,公司发的制服套在她身上活像是一具穿着衣服的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