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歌听到男人的喘息,对方并没有注意到她。 下一秒,褚歌猛地拉开玻璃门,手中的电棍照着对方的脑袋用力砸下去。 水声在刚刚停了,连朔用得是冷水,因此没什么蒸汽。 在感觉到危险来临时,原本靠着墙浑身肌肉紧绷,闭着眼正要猛然放松的他,突然抬起头,蓦地睁开一双被情欲浸染的黑眸。 “九叔?!”褚歌扬起的电棍生生顿在连朔头顶上方十公分处,摸出的水果刀也只捅到一半。 这太刺激连朔了,于是这一刻。 褚歌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时动也不动,呆呆地,震惊僵硬地看着这一画面。 向来灭人欲没有情绪波动的连朔,此刻俊美的面容上滴着水珠子,显得清雅蛊人,错愕、懊悔、尴尬等表情来回转换,简直是精彩绝伦。 褚歌终于回过神了,如机器人般启动按键,特别机械地转身,一步一步“咔嚓”地走出去。 连朔出来时穿着昨天的衣服,身上带着湿气,黑色的短发还滴着水,如晶莹剔透的珠子没入耳垂、脖颈,一双眸子也不似平常,而是起着一层雾般湿润,泛着绯红,整个人没有以往的冷硬和杀伤力,极为性感蛊惑。 过去那些年连朔在褚歌面前都是尊贵、高不可攀、古板闷沉的,褚歌第一次看到连朔如此欲的一面。 “九叔你?”褚歌想说些什么,却注意到连朔手中提着衣篮。 那里面是女人的衣服,并且好像是她的。 “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就借用了一下你的浴室。”连朔恢复一贯的寡欲从容,见褚歌正盯着他手中的篮子,淡淡道。 “我顺便把你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 “不用了,等会儿会有佣人来收。”即便褚歌跟连朔一样情感淡漠,平常在身体欲望上完全空白,但看到连朔那双戴着佛珠的手拎着她的衣服,她还是羞窘不已,上前伸手过去。 连朔的胳膊却往背后一背,不说话,就那样居高临下用很压迫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褚歌。 褚歌咬了咬唇放弃,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九叔,你刚刚怎么?是九婶……” “我不觉得这是你一个晚辈,应该和长辈谈论的话题。”连朔的俊脸被水冲得冷白,带着训斥说完这句,提着篮子就走了。 到门口才意识到篮子还背到身后,他一僵,竭力自然地拎到前面,用双臂抱住,步步沉稳地离开了。 褚歌眨了眨眼,刚刚九叔双手抱篮子的样子,实在是跟他平常冷厉的行事作风相违和。 连朔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把篮子里昨晚的床单和衣服放到洗衣间的洗衣机里洗。 只是那件他收入西裤口袋的,总不能也一起放进去。 但要是扔了,肯定会被佣人察觉。 于是他只能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找来干净的盆,高大的身躯弯下来。 那脸上的表情沉肃,好像对着的是自己的工作,也只有第一次给女孩子洗衣服的连朔自己知道,他此刻心里的感受。 洗到一半下属在外面敲门。 连朔下意识把衣服揉成一团扔到盆里,用白色泡沫遮盖好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蠢。 他黑沉着一张脸关上洗衣间的门,走向没有他的允许并不会闯进来的下属,“什么事?” 下属感受到连朔浑身上下冒出的寒气,吓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回答,“靳小少爷亲自把那辆送给褚小姐的跑车开过来了,要九爷一定代替褚小姐收下,算是他赔礼道歉了。” 下属低着头,许久没听到连朔的回应,只感觉到男人那锋锐如刀的目光,于是立刻说:“我这就带人群殴靳小少爷一顿,不打得他躺在床上三个月下不来,我就不是九爷最忠诚的保镖!” “九爷放心,那车我也砸了……” 这时,连朔波澜不惊的语气从头顶传来,“看来你是有几千万买一辆那种车了,所以才视那辆车如粪土。” “啊?”保镖一号抬头时,眼神里带着愚蠢的清澈询问连朔,“九爷的意思是?” “靳家小少爷可以打,那辆车拍卖个好价钱,抽出一部分收买老爷子的那几个人,剩下的分给我手下那些人做奖金。”连朔心情比以往要好,人更容易接近了般,还抬手拍了拍保镖一号的肩膀,强调。 “除了你没有。” 保镖一号:“……” “!!!” 秦境泽那个狗东西,让他来向令人琢磨不透的九爷汇报。 结果好家伙,真就撞到了枪口上。 气死了气死了,那些兄弟简直是躺赢啊,只有他一个人沦为穷逼的世界达成了。 从那天过后,夜歌晚上再睡到连朔的床上时,连朔都没再赶走她,结束工作后也会躺下来把她搂到怀里。 只是他的睡眠质量很差,夜歌又是个特别不安分的,睡前必撩拨他。 他干脆躺平了,面无表情由着她。 夜歌就会放弃,但睡着后她那细长诱人的腿不是勾到这儿了,就是手摸到那儿了。 连朔平躺在床上睁眼看着房梁,痛苦得根本睡不着。 有时候合上眼不过十分钟,就因为夜歌无意识的动作而醒来,青筋显现的额头上全是隐忍的汗。 “九叔,你睡不着啊?”夜歌听到男人腕上佛珠被紧攥摩挲的声音,刚醒来人还是迷糊的,就拉起被子钻到里面。 “啧,你睡得着才怪。”女孩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柔软的身子伏在他腿上,气息热烫。 “我给你治治失眠症。”她像极了吸男人阳气的魅魔,再出来时唇瓣红艳诱惑,含笑的眼里带钩子般勾着连朔。 她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而被吸了阳气的连朔酣畅淋漓,黑眸里的沉溺没散去,抬手揽住夜歌的后颈,有些失控地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