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回玫瑰城堡的时候,天都黑了。 岑墨以为她是在生他的气,所以才会这么晚回来给他庆生。 但只要她肯回来就好。 姜若一直没回来,餐桌上的双层蛋糕也一直都在闪烁着烛火,二十三根蜡烛在虚空中微微摇曳。 温悠想吃蛋糕的手被温淮制止。 他跟她说,必须等到妈妈回来才可以。 终于,车灯直直照耀进花园,一片又一片地红玫瑰被洒落而来的金色灯光照亮,犹如铺了层金粉,一股艳丽的美倾泻而出。 姜若开车驶进玫瑰城堡。 有时候她出行会让司机接送,有时候也会自己开车,全看她心情。 在这方面,温淮一点也不限制她。 可以说,给温淮在一起,她能拥有非常完整的自由。 而这种自由,是温原没法给她的。 是信任,是守护,是习惯,是安心。 是他会始终如一地在家里等待她,为她打理好家务,为她洗衣做饭带孩子,无怨无悔。 是多年的羁绊,多年的相守。 是他那颗永远爱她的心,坚定不移。 姜若进了家门。 温悠甜甜的唤:「妈妈。」 温淮抱着温悠过来,娴熟地蹲下身子,服侍姜若换上家居鞋。 「怎么回来这么晚,不是说好一起给岑墨庆生吗?」温淮声音温润淡和,并不像是在质问。 姜若说:「我去买礼物了,所以耽搁许久。」 倒也不是她扯谎,而是后来真的去为岑墨挑选礼物了。 虽然岑墨对她有那种不安分的想法,但她还是不能不顾他。 毕竟岑墨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了。 就像当初的她一样。ap. 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遇见温淮,没有遇见他这个命中注定的爱人,那她根本就不会这么平安地被人娇养呵护长大,就算能残活下来,估计... 也会被人玷污吧? 姜若将礼物拿给岑墨。 精美包装的盒子里,是一根黑色领带。 「谢谢姐姐。」得到姜若送的礼物,岑墨立刻扬起了笑容,嘴角边的梨涡乍现。 看得出来,他非常开心。 温悠伸出小手指着蛋糕,她口味随亲爹,尤为喜欢吃甜的,声音软糯糯道:「爸爸,想吃。」 温淮离姜若最近,异变过后的他,嗅觉也比普通人灵敏。 所以他闻出今晚姜若身上的香味不对。 她白日出去的时候,不是这个味道。 两人一直同用一种玫瑰沐浴露,可她现在的味道明显更像是西柚的香调,然后夹杂着丝丝男士古龙的香氛味。 简单来说,就是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而且还很熟悉。 好似在谁身上闻到过。 温淮没有像个怨夫一样质问,只是心中隐然猜到了些什么。 这夜,一家五口,一起平静地度过了这个生日晚会。 .. 温淮其实每天都很忙。 他要一边忙碌着公司那边的事务,还要一边带着两个孩子,陪他们上课。 也就偶尔抽出时间,在皇家音乐厅适当性地举办几场个人钢琴演奏会,为皇室积攒名望。 再然后,就是跟姜若过二人世界。 玫瑰城堡房间很多,但岑墨一般不回来住。 一来,是不想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亲密;二来,他总觉得他是外人,哪怕姜若认他做弟 弟,他也还是个外人,他们的一家四口,没有他的位置。 不过,今夜过生日,他便住下了。 一整晚,岑墨都在和两个小家伙玩闹。 也不知为何,两兄妹对岑墨还都挺喜欢的。 有姜若和岑墨在看着孩子,为此,温淮得以抽空处理公务。 哄睡两兄妹后,姜若见温淮还在审批文件,便去给他泡了杯咖啡,加上他适口的糖量。 书房里。 暮色深浓,灯光温柔。 天花板间璀璨的光芒洒落,男人俊美清凛的侧脸好似被镀了层迷离的金色光晕,白发映出一层脉脉流动的光泽,说不出的温润好看。 这刻,氛围静谧柔和。 正在签文件的男人戴着眼镜,浓密鸦睫落下清淡的阴影,神情看起来很是认真专注。 他指间握着镀金的钢笔,劲挺有力,骨节微微凸了起来,落在纸张上的字体潇洒飘逸。 那手,修长如竹,骨节分明,说不出的养眼。 他浑身散着的气质,愈发沉稳内敛,温润儒雅。 其实裴寒楼的气质跟温淮挺像的。 但裴寒楼的温润如玉里带着点清雅佛性,而温淮则是单纯的冷酷、冷漠,对无关紧要的人并不会生出过多的情感。 姜若端着咖啡来到温淮身边。 下一秒,温淮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她坐在他大腿上,倏然有些无所适从,眼神中有心虚、愧疚,还有些赧然。 温淮宽大的手掌温暖,手指十分修长有力,正禁锢着她柔软的腰肢,让她感觉到了一股很奇特的触感。 「忘忧,今晚可以吗?」男人嘴角几不可觉地勾起,清冽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蛊惑。 他想要和她doi。 想冲刷掉别的男人留下的气息。 姜若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如蝶翼般微颤,她白皙纤细、莹如美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温淮的右心房,那淡粉色的美甲闪烁着缕缕流光。 她在想白日里的糊涂事。 想温灏胳膊上被虐待的伤。 想跟温原做过的暧昧情事,虽然没有做最后一步,可也... 她越界了。 作为温淮妻子的身份,她对不起他。 现如今面对着温淮,她不免自责,羞愧起来。 她不仅亏欠温灏,同样也亏欠温淮。 甚至就连温原,她都欠他许多。 如果温淮一直没有离开她的世界就好了,那样,他就只是偏远小镇里,一个平平无奇,且为生计奔波的普通男人。 而她,自然也就不会认识温原这位温太子爷。 「阿淮哥哥,我...」 「我去看温灏了,还有...温原。」 她终究还是不想瞒他。 「你会生气吗?」姜若心虚且不安地抬起头,「会觉得我很...」 放荡? 轻浮? 温淮凝视姜若,他眸底似如释重负,淡然启唇说:「不会。」 从他知道她一直没有签那份跟温原的离婚协议书时,早晚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她对他,起码还有诚实。 「乖,帮我把眼镜摘下来。」 当温淮缱绻地吻上姜若的唇时,一切开始变得暧昧不清。 他将人抱起,「我们去卧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