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的某个包房。　　 白七七敲了三下门。　　 “进来！”　　 浑厚熟悉的嗓音让白七七驻足，她深吸口气把口罩戴好，推门而入。　　 陆绍珩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听到动静男人侧目，幽暗的眸子里带着审视的意味。　　 白七七的目光和他对视，她踩着高跟鞋，穿着精明干练的套装，头发全部扎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一看就是职场女精英。　　 陆绍珩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很快就能处理完，等我回来再说。”　　 如此温柔，如此耐心，是陆云歌吧。　　 白七七心头泛酸。　　 尤其是经历过琳琳的事情，对男人似乎有一种天生的仇视。　　 她捏着准备好的合同，上前，“陆总，您好。”　　 语言很官方，声音也变得粗哑了些。　　 “你是，徐安然小姐？”　　 “我是徐安然小姐的助理方琳，陆先生，这是我们纤然的意向书，您可以先看看。”　　 这声音，似曾熟悉。　　 陆绍珩盯着她看了数秒，白七七垂下眼，避开男人的目光。　　 她在陆绍珩的对面坐下，不卑不亢，把意向书推至到男人跟前。　　 实在是受不了他那身上的气压，白七七玩笑着开口，“陆总别光顾着看我了，还是看看意向书，我们的合作才好借着谈下去。”　　 陆绍珩，“……”　　 “抱歉，失态。”陆绍珩绅士的开口，“我只是觉得，方小姐有些熟悉，身上有我一位故人的影子。”　　 故人？　　 白七七心头一紧，这是认出她了吗？　　 但他说是故人，那么自己在陆绍珩心里也算不得什么吧。　　 呵。　　 白七七眼里满是讽刺，“陆总，您这种搭讪的方式未免也太老土了，不太符合陆总的人设啊。”　　 “你觉得我需要搭讪？”　　 切，自恋狂。　　 “噢！”白七七来了兴致，她挑眉，“那陆总说说，我像你的哪一位故人？”　　 “我妻子。”　　 白七七呛声。　　 “方小姐还好吗？”见她一直咳嗽，陆绍珩问了句。　　 白七七朝他摆手，“陆总，您赶紧看意向书，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签了。”　　 陆绍珩手指点着那份意向书，并没有要看的打算。　　 “陆总？”白七七不明所以，提醒他。　　 陆绍珩单手拖着下巴，“在签这份意向书之前，我有个私人问题想问方小姐。”　　 “陆总请说。”　　 “陆某之前的意向难道让你们徐总感受不到诚意吗？我们的让利比楚家给出的要多，在C国的势力和地位在楚家之上，徐总竟然连续两次拒绝和陆氏的合作，什么原因？＂白七七：……　　 “是这样的。”白七七开始胡编乱造，“陆氏公司我们徐总并不是特别了解，我自己是A国本土人，我们老板和楚家有交情，其实纤然的项目在C国开拓，我们内部已经选定了楚家。”　　 “我们先拒绝陆氏，也是为了告诉你们，别做无用功！”　　 陆绍珩神色看不出喜怒，安静的听她说话。　　 白七七说了半天也没见他给个话，继续道，“也感谢陆总不计前嫌，继续选择我们纤然。”　　 “陆总您看看意向书，我们的诚意都在里面。”　　 陆绍珩手指点着桌面，那份意向书就在他手边，男人依然维持着一个动作，没有要看的意思。　　 白七七的耐心渐渐被磨尽。　　 尼玛，陆绍珩，行不行你嗝个屁也好啊。　　 一句话不说明显不尊重人！　　 白七七猛的站起身，气势汹汹的。　　 陆绍珩有片刻的愣神，“方小姐？”　　 “既然陆总没有要合作的意向，我们也不会强求！”　　 “方小姐何必这般着急，我只是在思虑，你刚才这番话的真实性，这么重要的合作谨慎点是很有必要的吧。”陆绍珩句句在理，“难道方小姐都不给人缓冲的余地，又或者内部传言是真，纤然的数据出了问题，你们徐总在急着找合作商？”　　 “没有的事！”白七七激动的否定。　　 妈的，奸商！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呵。　　 “所以呢，陆总，您考虑过了，还有诚意和我们纤然合作吗？”　　 “方小姐应该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能亲自来谈合作，是带了十分诚意的。”　　 “好啊，那陆总可以看意向书了吗？”　　 “我觉得和方小姐面谈比较好，意向书嘛，我们投过纤然，方小姐心里应该对我们有底。”　　 渐渐的，白七七处于被动了。　　 没办法，他们纤然的数据出了问题，实在是没有底气。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在气势上输给陆绍珩。　　 “诚意呢，我也想先看看方小姐的。”陆绍珩盯着她的眼睛，“听说你们研发人徐安然是C国人，曾就读于京都大学，说起来您和我妻子还是同学呢，有这样的渊源，徐总一直不愿意以真面貌示人，作为她的助理，谈合作也要蒙着脸，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白七七，“……”　　 操。　　 这个陆绍珩，精得跟猴似的。　　 大概他已经怀疑自己了吧。　　 白七七早就想好了说辞，她也不装了，拿下口罩。　　 那张精致完美的脸就这么暴露在陆绍珩的眼球中。　　 男人并不觉得意外，其实从她进来到说话，还有突然发脾气准备撂挑子走人，陆绍珩就有所怀疑了。　　 真的证实，多多少少陆绍珩还是震惊的。　　 眼下，看到她的装扮陆绍珩惊艳了。　　 他没见过白七七穿这么正统的西装，干净利落，又飒又美！　　 “陆总，我们又见面了，缘分还真不是一般的深。”白七七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冷静的和他重新打招呼。　　 陆绍珩，“……”　　 “方琳，白七七？”陆绍珩默念这两个名字，“你还真是会玩啊。”　　 白七七巧笑嫣然，“抱歉啊陆总，我们徐总临时有事来不了，我是代替她来谈的，我也可以拿主意的。”　　 陆绍珩冷笑，“果然，你们纤然没诚意。”　　 “没有诚意我也不会站在这儿，陆总，您还没看意向书，不要随便否定我们纤然哦。”　　 又是意向书，转来转去回到原点了。　　 “意向书我不必看，主要是白小姐这个人我不太相信！”　　 白七七，“！！”　　 “所以很抱歉，陆氏和纤然的缘分大概真的很浅。”陆绍珩起身，准备走了。　　 白七七暗暗磨牙，迅速挡在了陆绍珩跟前，红着眼吼，“陆绍珩，你他妈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太让你相信了，你这是侮辱人！”　　 陆绍珩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冷冽的脸露出一丝笑痕，“白七七，是什么让你误以为，我那么好骗？五年前的算计，还是回国后你各种玩弄？”　　 白七七，“……”　　 “白小姐，你在我这里早就毫无信任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