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安带阮清秋到了公司,按内线叫来了法务部的万斐。 姜佳宁离开时万斐进去,她带上门。 从即将闭阖的门缝间,姜佳宁略一停顿,看见薛凛安握住阮清秋的手肘,将她的衣袖往上推。 阮清秋的神色明显有所抗拒,手掌捂住脸,像是在呜咽。 姜佳宁回到工位上,有一份快递。是顾真真的生日会邀请函。 “姗姗姐,顾小姐的生日会薛总是说会带你去吗?” 一旁几个人围着米姗。 “是啊,”米姗故意点姜佳宁,“我也有些意外呢,我都以为这次该叫签合同的功臣跟着去的。” 旁边有人附和道:“薛总肯定是知道功臣用了不正当手段了呗。” 姜佳宁把邀请函放进手包里,朝着米姗走过来,在她的面前停下来站定。 旁边的同事一看就都散了。 姜佳宁:“是你向曹经理举报的我?” 米姗向来喜怒摆在脸上,“是我。” 姜佳宁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照片也是你拍的?” 米姗:“怎么,你敢做还不敢承认了?” 姜佳宁:“照片不是你拍的,那是谁给你的?” 米姗眼神飘忽了一下,“你在说什……” 姜佳宁下结论:“所以,你也不知道是谁,是有人匿名发给你的,你觉得能整我,就用了。” “……是我又怎么样?”米姗完全没意识到话已经被带着走了,恼羞成怒,“这事儿说出来丢人的也不是我,你自己做出来的龌龊事,还不兴人说了?” 姜佳宁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她确认了一件事情。 举报信是米姗写的,而照片不是米姗拍的。 她转身,声音温淡,“米姗,谣言散播到一定程度也就够了,如果我真有问题的话,你觉得我能现在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别无知被人当枪使。” …… 阮清秋在办公室呆了一上午,午餐都是伍助理去外带回来的。 有女人都地方就有八卦,办公室的几个女人已经把阮清秋的过去扒了个干净。 “她和薛总谈了快两年的恋爱呢,都要谈婚论嫁了。” “那怎么分手的?” “听说是薛总家里棒打鸳鸯了。” “分手后就出国和一个F国华裔闪婚了。” “那是劈腿了吧。” “那现在又回来是……求复合?” “她都已经结婚了。” “那就是离了呗。” “咱们薛总现在都没有个承认的女朋友,说不定就是对这个旧爱旧情未了呢。” “嘘,戴姐来了。” 刹那间,鸦雀无声,只有手指忙忙碌碌敲打键盘发出的轻微声响。 一身干练的戴琳卡走了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走到姜佳宁面前。 “你下午挑选下给顾小姐的礼物,晚上陪薛总去生日会。” 姜佳宁:“确定是我?” 戴琳卡重复:“我听的很清楚,薛总说的是你。” 米珊鼻子都气歪了。 …… 下午,姜佳宁拿着薛凛安的卡刷了一套香奈儿的香水礼盒,提前到了温泉山庄,以薛凛安的名义将礼物送了出去。 顾真真仍然是一派天真的模样,对礼物喜欢的爱不释手,“谢谢姜姐姐。” 姜佳宁:“是薛总送的。” “我懂的,”顾真真眨了眨眼睛,“待会儿我们玩游戏的时候,记得我们的约定哦。” 顾真真给的那药片,姜佳宁特别叫阿绿找人检验了下。 进口的,且剂量不小。 用阿绿的话来说就是,两片下去,阉猪都能发春了。 姜佳宁先问顾真真要了房卡,去到安排的房间里检查了下有没有私装的针孔摄像头,确认无误后收了房卡出来的时候,薛凛安的车也到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车门打开,薛凛安带了女伴。 ……阮清秋。 阮清秋身穿一袭月白的连衣长裙,大衣系腰,腰肢纤细,站在薛凛安身侧像是柔弱的菟丝花。 顾真真也明显没想到,等到人到眼前,才改换了笑脸,“薛总,这位是……” “阮小姐。”薛凛安说,“她身体不太好,借顾小姐的宝地泡泡温泉。” “那阮姐姐可是来对地方了,这里有一处药泉,效果很好呢。” 阮清秋笑的温婉,“谢谢顾小姐,顾小姐生日快乐。” 生日会上,切过蛋糕后,就是唱歌玩儿游戏。 房间很大,也很暖。姜佳宁只穿单薄的针织线衫,都有些微微冒汗,就出来走廊上透了透气。 刚一出来,就有一个男服务生迎了上来,几乎和她撞了个满怀。 她身上撒上一些酒,男服务生忙递上纸巾帮她擦,趁机将托盘中间的一个高脚酒杯往前推了推,小声说:“顾小姐叫您把药放在这个酒杯里。” 姜佳宁眸光微闪,悄无声息从口袋里摸出密封袋来,将药片丢了进去。 药片无色无味很快消融,气泡都不曾留有。 姜佳宁站在原地没动,目送服务生端着托盘进了房间。 她接了一个派出所的电话,还是苏嘉树打架斗殴那事,约定了再次调解时间。 “我要求对方当事人到场。” 挂断电话,姜佳宁深吸一口气,再回到室内,屋内的人正在玩骰子,最简单的猜大小。 薛凛安上身只穿了一件浅麻灰的衬衫,衬衫扎在腰口皮带内,向后倾身,端起酒杯的动作拉长了劲瘦的腰线,像是一把拉紧的弦弓。 “等等!”酒杯尚未入口,有一道声音破空传来,“别喝!这酒里被下了药!” 薛凛安执着酒杯的手一滞。 一个穿着着温泉山庄统一制服的女服务生跑了进来,指着姜佳宁,“我亲眼看见的!是她把药下到了这个酒杯里,酒杯上有标号。” “我说的是真的……”女服务生咬了咬唇,还怕薛凛安不相信,“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查监控!能看到!” 薛凛安朝门口看了眼,伍助理带人出去了。 房间内,落针可闻。 薛凛安的黑眸透过瑰丽的红酒注视着女人。 她没有辩解,亦没什么动作,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五分钟后,伍助理回来:“走廊监控被黑了,那段监控看不到。” 男人起身,单手插裤袋,走至姜佳宁面前。 修长苍白的手指拖着底托将酒杯举到姜佳宁的面前,酒液漾起波澜,他桃花眸微敛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似是渡上一层沁润的薄冰,“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