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听到这句,脸红得无地自容。 江景辞家的保姆竟然喊她「太太」! 这杯果茶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和保姆就这么胶着下来。 江景辞看出她的不安,非但没有解围,还来了句:「想吃什么提前给阿姨说让阿姨去买,以后回家不用大包小包地拎。」 她听得刺耳,耐着性子说,「我只是顺道来看看泱泱的。」 「泱泱是我女儿,你与我领了证,现在她也是你的女儿。来看自己的女儿理所应当,你客气什么!」江景辞笑意深深。 温澜越发不安,费了好大力气才用平静的目光看向江景辞,「我有话与你说。」 「先跟我上二楼,看看为你准备的卧室满不满意。」江景辞边解袖扣边上楼。 温澜还想拜托他打听谢宴声的消息,只好在后面紧跟。 这是温澜第一次来江景辞家的二楼,楼梯口有一个客厅,其余房间全是卧室。 为她准备的是带有盥洗室的独立卧室,房间内的装修风格是简洁大气的黑白灰,但床品却是温馨的深紫色,明显与房间的基调不搭。 「本来是灰色床单被套,我感觉你不会喜欢,就换成了紫色。」江景辞若有所思,「沈毅短时间不会把小桐接走,加上泱泱,江冠办了住校每周五回来,算上几个保姆阿姨,家里比以前要热闹很多。我在江城有好几处房产,如果你不喜欢秋水台的环境,我们可以单独搬出去。」 「其实热热闹闹挺好的。」她才不想和江景辞独处,忙道。 有孩子和保姆穿插在以后的生活中,她可以避免掉很多难以启齿的尴尬。 「哪里不满意就说,我好赶紧让人改。否则真等你搬进来就迟了。」江景辞话语中多了几分疼爱和怜惜,「其实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想让你和江冠泱泱快些处出感情来。」 搬进江宅本来对温澜来说是件崩溃的事儿,但想到以后能与泱泱朝夕相处,又有些释然了。 虽然领了证儿,但她还是很抵触和江景辞在一起,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我对衣食住行没有多高的要求,这样的房间已经很完美了。」她看了眼江景辞,小心切入另一个话题,「老江,拜托你帮我打听一下谢宴声去了哪里。」 江景辞面色微愠,「昨天不是与你说了,谢宴声去了国,但具体哪个医院不太清楚。」 「如果不见谢宴声一面,我心中难安,更没心情做你的妻子。我知道,凭你的人脉,肯定能问到谢宴声的住院信息。」她目光中满是哀求。 「你太抬举我了,我还真没有这个本事!」江景辞冷笑,「协议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我全力为谢宴声提供救治,只要他不死,你嫁给我做江太太。谢宴声现在还活着,你就该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但你却推三阻四一直惦记着谢宴声,你把我置于何处?」 她没有与江景辞硬刚的底气,只能以退为进,「我明天搬来秋水台,你帮我打听谢宴声的消息。」 江景辞狭长的双目中,闪烁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欣喜,「那就一言为定。」 温澜悄悄舒了口气。 只要能见到谢宴声,确定谢宴声无恙,她别无所求了。 下楼后,她抱着泱泱哄了会儿,又陪了会儿小桐才回书苑府。 晚上洗完澡躺床上,一个似曾相识的号码打来。 温澜点开,就听到司瑶喊了句「温小姐」。 这个女人令温澜瞬间来了精神! 「司瑶,你太客气了,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听说——」那头的司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愣了会儿道,「你已经和老江领证儿了。 」 「确实领了。」温澜知道她打电话的目的,解释说,「我没有把你当外人,就不怕你笑话直说好了,和江景辞领证儿是被逼的,我对他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是他一厢情愿。」 「江景辞对待感情十分谨慎,既然选择了你,你就和他好好过日子吧。」司瑶话语中透着酸味儿,「我该恭喜你们白头到老才对。」 「恭喜我和你深爱的男人白头到老,司瑶,你这么快就认怂了?」温澜故意激她,「既然喜欢江景辞那么多年,怎么不主动把他拿下?」 「拿下江景辞,谈何容易!」司瑶无奈地苦笑,「他不是个随便的男人,如果上次不是我趁人之危,我和他的关系这辈子都只能在原地打转。」 谢宴声曾对温澜说过,司瑶算计江景辞那次是他安排的,便生出一个与司瑶合作的想法。 「你最该感谢的是谢宴声,是他推波助澜了一把,才让你天随人愿。」 温澜话音刚落,那头的司瑶就怒了,「我和老江那次是巧合,与谢宴声没有任何关系!」 见她不承认,温澜也不急,「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你既然可以和谢宴声合作,也可以选择与我合作,因为我和谢宴声的目的是一样的。」 司瑶沉默,陷入深思。 「虽然我和江景辞已是合法夫妻,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到现在我和他也没有肌肤之亲。」温澜接着劝,「无论怎么说,上次在酒店是江景辞占了你便宜,你如果就此放手,岂不太亏?」 「温澜。」司瑶郑重地问,「你愿意帮我么?」 「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何乐而不为?」温澜的话对司瑶来说,无异于一剂强心针。 两人敞开心扉聊了许久。 司瑶在温澜的鼓励下,重燃斗志,发誓一定要把江景辞拿下! 这一夜,温澜总算睡了个好觉。 次日,温澜履行了对江景辞的承诺,下班后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搬去了秋水台。 江景辞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为她洗尘。 晚饭吃到一半,一个保姆慌慌张张跑来,小声对江景辞说,「有个叫司瑶的女人在门口等着,非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