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辞做梦都没想到温澜身上会带着把水果刀。 更没想到这把水果刀会朝他捅过来。 他手疾眼快抬起左臂去挡,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了他薄薄的真丝睡衣,左臂上鲜血直流! 温澜只是想自保,避开江景辞的亲近,并没有置他于死地的想法。 因为杀人偿命,她真要把江景辞杀了,后半生面临的将是牢狱之灾,就再也见不到暖暖了! 温热的殷红溅到她脸上时,她慌了,手中的水果刀「啪」地一下落地。 江景辞捂住受伤的胳膊踉跄倒在沙发上,恨恨盯住她,「温澜,你就这么恨我?」 她快速回过神来,弯腰捡起那个掉在地上的u盘,摔门而去。 江景辞被她远去的背影上刺得差点心梗。 那一刀似乎是伤到了手臂上的动脉,血并没有止住,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温澜从江景辞房间跑出来,连电梯都没等,直接从步梯间跑下去。 看到雪七坐在车内等她那刻,她才松了口气。 雪七一眼就看到她身上染了血,急忙问:「没事吧?」 「没事。」她已平复好惴惴不安的情绪,系好安全带。 雪七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她没有受伤才启动引擎。 回到汀澜府,她疾步上楼反锁上卧室的门,把u盘插到电脑上。 打开u盘那刻,她的心和手都是颤抖的。 但,u盘是空的! 上面什么都没有! 她痛苦掩面,又被江景辞给骗了! 现在到底有没有视频好像还是个未知数。 没有还好,如果江景辞手中真有视频,她刚刚那一刀下去,江景辞绝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她全身的神经线再次紧绷起来,生怕某天打开手机,和江景辞翻云覆雨的视频被放网上。 到时候…… 她不敢再往下想。 这一天她都是在胆战心惊中度过的,不停地翻看手机,连给暖暖喂奶的心情都没有。.. 从翡翠华府回来她就躺床上,脑子乱糟糟的。 或许心情不好的缘故,下身的温热一波一波地涌出来,单下午她就用了一包卫生棉。 谢宴声没有回来吃晚饭,她没有打电话问,谢宴声也没与她报备。 捱到晚上十一点,她总算忍不住了,给谢宴声拨了个电话。 很快,谢宴声带着醉意「喂」了一声,她还没开口就听到有个女人喊「谢总踩到我裙摆」的声音。 温澜听得十分真切,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何筝。 「想回去的时候我就回去了,不要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很烦!」谢宴声一改往日与她说话的体贴,呛声道。 她以为听错了,清了清嗓子,「是我,温澜。」 「说的就是你!」谢宴声变得不耐烦起来,「温澜,我忽然发现,所有的痛苦都源于你!如果你是个长相平庸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有现在的烦恼——」 「你在哪儿?」温澜听得扎心,急声把他打断。 「我出来一整天你连个电话都没有,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谢宴声就像个赌气的孩童,醉醺醺地抱怨,「你连去医院流产都不告诉我,江景辞却能第一时间知道,我踏马算什么?」 她狠狠咬唇,「你现在在哪儿?到底还回不回来?」 「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那头的谢宴声酒精上头,只是为了气温澜,根本不知道说了什么。 温澜被怼得说不出一个字来,手机掉在床单上。 「谢总,太太查岗呢,我送你回家吧?」手机中传来何筝的笑声。 接着谢宴声就说了句「我现在是单身,哪有太太」。 听到这儿,温澜脸上就像覆了一层冰,眼底猩红,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一劈为二,拿出她的心脏摁在盐水中浸泡。 这是谢宴声第一次用如此恶劣的语气与她说话。 谢宴声那边已结束通话,温澜手机中只能听到忙音。 不知不觉中,泪水已在温澜眼眶中打转。 她硬硬逼着自己把眼泪咽回去,穿好衣服开车出了汀澜府。 其实她也不知道谢宴声去了哪里,只能去高档酒店和会所的停车场碰运气。 越是消费高的场所,保密措施越是严,没有会员卡是进不去的。 她开着车子兜兜转转到凌晨两点还是一无所获,便回了汀澜府。 令她意外的是,走进一楼就看到谢宴声正歪歪斜斜躺在沙发上! 浓浓的酒精味儿令温澜很不舒服,下意识捂了下口鼻。 殊不知这个小小的动作,一下子勾起了谢宴声心中的怒火,扶着沙发背踉跄起身,「半夜三更的也要去见姓江的?」 温澜的神经线已经麻木了,知道谢宴声酒劲儿上头,这个时候她多说几句可能要引起一场战争,就没有理会直接上楼。 却不想上到第二级台阶,整个人就被谢宴声扯下来! 她双脚站稳之后,平静看向对面怒火中烧的男人:「谢宴声,我今天不想与你吵。」 「你一向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不和我吵是因为心虚!」谢宴声醉意甚浓,红着眼盯住她,「我晚回来几个小时,你就耐不住寂寞去外面找男人了?」 「闭嘴!」温澜说着这两个字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你回来之前是不是与何筝在一起?」 「想阻止我与何律师正常的交往?温澜,你凭什么?」谢宴声忽然笑着扣住她手腕,用力一带! 她身体重心失控,整个人朝大理石茶几扑去,小腹不偏不倚撞在茶几角上! 一股钻心的疼从小腹弥漫开来,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血肉。 剧烈的撞击,令她下身又涌出一大波温热,浸透卫生棉之后顺着她的腿滴落在地板上。 这一刻,她连呼吸都是艰难窒息的。 「别再装了。如果江景辞在,你装一装他指定会心疼的要死,弄不好这半夜三更又要来为你送月子餐了!」谢宴声还没从早上的愤怒中缓过来,加上酒精上头,说话是从未有过的刻薄。 温澜额头冷汗直冒,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短暂的沉默之后,谢宴声扶着楼梯踉跄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