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和温瑾胤关系不睦,和温瑾胤的儿子自然也很少互动。 嫁给谢宴声的两年,谢宴声只要跟她回温家,必定会为温祖铭带上份价值不菲的玩具。 以至于温祖铭对她和谢宴声渐渐多了几分「偏爱」,看到两人就「姑姑」「姑父」地粘着。 上次在超市遇到温祖铭,她用一个两千多块的玩具收买了小家伙,小家伙一再承诺,要悄悄帮她打听季敏心的消息。 此时,急促的手机来电响起,她的心弦立马紧绷起来。 一楼舞台上正在进行彩排,刺耳的配乐令她焦灼不已。 她疾步躲去步梯间,手指颤抖着点开了接听键。 「姑姑!总算替你打听到了——」手机那边的温祖铭着急地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家那个得了重病的亲戚,现在还没死,在一个叫‘颐和的疗养院!」 听到这儿,温澜的脑子「轰」地一下就炸了! 「疗养院是在港城吗?」她急切地问。 但手机中传来杜妍喊温祖铭的声音,温祖铭慌乱地「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温澜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大脑一片空白,紧攥手机的手抖个不停。 「颐和疗养院——」她跌坐在楼梯上,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心口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疼。 在港城那几天,她和沈毅找遍了所有的公立和私立医院,疗养院看了七七八八,但对这个叫「颐和」的疗养院没有任何印象!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在手机上搜索港城的「颐和疗养院」。 疗养院在一个叫「清河」的小县城,和港城市区相距一百多公里。 或许是疗养院太小了,相关信息寥寥无几,最新的一条是去年重阳节,社区为疗养院送粽子和福袋的消息。 温澜打开订票软件看了下,今天去港城的航班还有两趟,一个是半小时之后,一个是凌晨两点。 她快速定下凌晨那趟! 现在刚过了中午十一点,她赶到港城,再从机场打车去清河县,就算顺利,天也要亮了…… 季敏心的消息她已经等了八年! 八年的等待已经耗掉了她所有的耐心和希望。现在,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再等了! 就算她现在不能马上去「颐和疗养院」,她也要找个人帮她去那边看看! 找到沈毅的电话拨过去,温澜才意识到自己已被沈毅拉黑。 这时,灯光师催她上楼的电话打来,她慌忙从楼梯上起身,忽然间就眼冒金星! 幸好她反应快,牢牢抓住了楼梯栏杆才没摔倒。 她这两天饮食不规律,今天又没吃早饭,感觉是低血糖犯了。 倚在步梯门口缓了四五分钟,她才上楼。 和灯光师交涉完,温澜向负责茶水的阿姨要了份甜点,吃完之后才觉得浑身有劲儿。 下楼后,温澜借到周翘的手机,拨通沈毅的电话。 「年前借你那笔钱,下个月一定还你。」沈毅以为是周翘来讨债,语气很是颓败和落寞。 「是我。」温澜愣了片刻,明明很违和,但还是硬着头皮问,「能不能帮我个忙?」 「说吧。」沈毅的语气平静无澜,刻意和温澜保持着距离。 「刚听到一个消息,我姨妈在清河县的‘颐和疗养院。」不知不觉中,温澜的声音就染了哭腔,「我已经定了凌晨两点的航班,但赶到清河最早也要明天早上了。你能不能现在去清河,替我看一下姨妈到底在不在那边?」 「可以。」沈毅答得很干脆。 温澜急声叫住他,「能不能先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总是借周翘的手机不方便。」 那头的沈毅没有应声,挂了电话。 温澜心怀忐忑,但手机微信中很快跳出沈毅加她好友的申请,她立马点了通过,并发过去「谢谢」两个字儿。 沈毅没做任何回应。 温澜知道,她和谢宴声的「车震」门狠狠伤害到了沈毅。沈毅恨她怪她,她没有任何怨言。 被沈毅拉黑,退出沈毅的世界,她很欣慰。 但对季敏心的牵挂和担心,令她不得不再次和沈毅有了交集。 她暗暗希望:等找到季敏心,沈毅能再次把她拉黑。 把手机还给周翘,周翘正忙和导演商量模特的出场顺序。 周翘解锁手机,看到她和沈毅的通话记录,惆怅地说:「我以为他把你拉黑,是你说着玩的,原来是真的。」 「真的。」温澜脑子里乱糟糟的,不停地看着腕表。 周翘把她拉到个僻静地儿,好奇地问:「从楼上下来你就心急火燎的,到底怎么了?」 「刚刚有些低血糖,上楼的时候头昏差点摔倒。」温澜并没有说出季敏心的事儿,「明后天我要出趟门,不去上班了。」. 「后天,我们的男装高定工作室正式启动,你这个合伙人不露面不好吧?」周翘,「到时候有场新闻发布会,会有很多媒体记者,我准备让你来应付他们呢。」 「我尽量在后天赶回来。」温澜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清河县找到季敏心,只能先敷衍周翘。 「到底去哪儿呀,神神秘秘的?」两人之间很多话题都可以共享,周翘对温澜的讳莫如深越发好奇,「不会是去见沈毅吧?」 「去港城。肯定会见到沈毅,但不是为了见他才去港城。」温澜解释道。 「嘴硬!」周翘笑着抛下这句话,就去了舞台后面的化妆室。 温祖铭的来电搅乱了温澜的心,无论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总会不自主地看手机上有没有沈毅发来的消息。 在后台呆了不到十分钟,温澜弄错了两套礼服的配饰和外搭,小黎说她脸色不好,连着问她两次是不是不舒服。 她摇头否认。 谢宴声的电话打来三次,她才接听。 「我十一点半就坐在餐厅等你来点餐,怎么到现在还不来?」谢宴声的抱怨声传入她耳中。 她此时正烦得要死,哪有陪谢宴声吃饭的心情! 「这边太忙,去不了。你一个人吃吧。」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谢宴声的来电此起彼伏,她没有接听。 十分钟后,她看到谢宴声黑着脸走进一楼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