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江冠去了澳洲,温澜虽然绷着脸,但满心都是掩不住的喜悦。 这对她来说,简直犹如神助攻! 江景辞听到她的抱怨,急忙劝道:「你不用介意别人的想法,只要我觉得你好就行。」 「江冠是你唯一的孩子,我不想与他把关系闹僵。」温澜故意摸了下额头,「额头的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明天我这个样子出现在婚礼上,就算我们闭口不提,大家也会猜到江冠去澳洲是因为和我起了冲突。我恶毒后妈的名声怕是永远都洗不掉了。」 这话正说到江景辞心坎上,烦躁地问:「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暂时取消明天的婚礼,等和江冠协商好再举行也不迟。」温澜开口前几经思索,没敢逼江景辞太狠。 江景辞很快清醒着冷笑:「第一次婚礼,因为你飞国见谢宴声而黄了。这次,我知道你又在算计什么。什么恶毒后妈,名声,你心里根本没有我的一席之地,又怎么会在乎这个?」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和江冠以前相处得还可以,现在真的接受不了他对我的态度。你爸妈不接受我就算了,你唯一的儿子再不接受我,我感觉自己好失败。」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努力挤了几下,但还是没有挤出一滴眼泪。 这个时候,她把姿态放得放低,根本不敢露出一点对江景辞的怨恨。 江景辞沉默了足足三分钟,缓缓开口,「明天的婚礼暂时取消。但下午为期一个月的欧~洲游还是要继续的,等吃完晚饭,你跟我回秋水台。」 「你把我手机和证件都拿走了,我就算不去秋水台还能跑了不成?」她嘲讽道。 「从认识到现在,你做的每件事都没有一点可信度。」江景辞已打开保温桶,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摆到桌上,意味深长地说,「就算不举行婚礼,你也已经是江太太了。」 温澜对他话语中的暧昧故作不知,两人陷入僵持之中。 「你不去秋水台也行,我今晚就在你这里留宿。反正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江景辞拿起手机,「我马上让保姆把我的睡衣和换洗衣物送过来。」 「别!我跟你走!」温澜急忙叫停。 她不希望自己的房子里沾染上江景辞太多气息。 吃了几口饭菜,她就说饱了,跟江景辞回了秋水台。 回去的路上,她从江景辞眼眸中看到了一触即发的情欲,便偷偷吃了一粒苏姐送来的药。 当江景辞洗完澡裹着睡袍从盥洗室出来,温澜的大姨妈不光如约而至,还把主卧的床单晕染出一片红。 温澜焦灼地吩咐保姆去小区超市帮她买卫生巾,又把床单扯下来蜷成一团去了洗衣房。 顷刻之间,江景辞的心火瞬间熄了,冷着脸去了侧卧。 温澜洗完床单,自以为能顺利逃过一劫,正准备关门睡觉,江景辞就进来了,「以后睡一间房。」 「我一个人睡惯了,和你共处一室我睡不着。再说,我这几天不方便,还是分房睡吧。」温澜红着脸婉拒。 江景辞已躺到床上,满脸都是欲求不满:「你来说说,谁家的法定夫妻要分房睡?」 温澜语塞。 但当江景辞关掉卧室内所有光源之后,她在黑暗中拧开房门。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准备去哪儿?」江景辞喝问。 「我心口闷得慌,去院子里透透气。」她说完根本没顾及江景辞的感受,径直下楼。 这一透气就到了半夜,江景辞来催她两次,她才硬着头皮折返回主卧。 江景辞躺下多时,她还坐在沙发上,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出神。 「我没有那么饥不择食。你都这样了,我还能把你睡了?」江景辞愤愤不平地问。 她紧紧抱怀,「让我再坐一会儿。」 「啪」地一声,房间内灯光大亮,江景辞铁青着脸去了隔壁卧室。 温澜急忙把门反锁,把手机从床底拿出,找到段文峥的电话刚拨出去,立马点了结束。 因为现在已过凌晨。 她无聊地翻着手机,看到和谢宴声以前的通话记录那刻,心中五味杂陈。 谢宴声竟然不认识她了! 她到现在都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手指一颤,拨了谢宴声的电话。 出事后的这些天,她给谢宴声打过无数次电话,但每次都是无人接听。 这次,她自然也认为不会有人接听,想着等铃音结束就关机睡觉。 但,铃音只响了几下,那个令她刻骨铭心的低沉嗓音就响起,「你好——」 「我不好!你都把我给忘了,我怎么会好!」她缩在被窝中,崩溃地哭起来,「谢宴声!我是温澜啊,温澜!」 「抱歉,在我的记忆中并不认识你。」那头的谢宴声平静得就像陌生人,「如果没事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打电话骚扰我了。」 「骚扰你?」温澜忽然哭出声来,「从始至终都是你在骚扰我!离婚了,你一次次制造偶遇缠着我!你娶了安臻,却还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你让我等你半年,说给我谢太太的名分,现在你却失约把我给忘了——」 谢宴声不耐烦地呲了声,「别以为哭鼻子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谢宴声,知道为什么你会住在国的医院吗?马上给我摸一下小腹上的伤!」温澜气得咬牙,「前些天,你为了救我替我挡枪才受的伤——」 「越说越离谱了,病例上明明写着我动的是阑尾炎手术。你这种主动贴上来的女人,在男人眼里一文不值。」谢宴声依旧高冷得不近人情。 温澜气得嘴唇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温澜明明在生气,却没有结束通话的想法。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贪恋着彼此的声音,甚至是每一次呼吸。 这时,江景辞不耐烦的敲门声传来:「三更半夜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