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我被带走
我父亲带着我,急忙赶赴镇上的医院,这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哪怕是训斥我几句,我的心里也好受些,可他没有。 我父亲是医生,他有别于别的家长,最懂得辩证施治的道理。 他也许知道肯定是那小子把儿子惹急眼了,否则,我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路上,父亲买了水果和罐头,还买了两袋奶粉,让我拎在手里,他想争取一个好态度。 我父亲对镇医院并不陌生,到了医院后,我俩打听着赶奔了刘志强住院的病房。 正好刘志强的母亲也在,我的父亲和她认识,大家都是医疗口的人,有时候开会能够谋面。 他俩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打交道共事并不多,今天,因为我的冲动,两位医生站在了对面。 “您好,桑大夫,实在抱歉,太对不起了,我儿子不懂事打了你家公子,好点了没?”我父亲一出口都是道歉话。 “你就是张永胜,那个爱开中药方,还研究玄学的村医吗?”桑大夫怪腔怪调地说。 我听,这就是一种高高在上,十分蔑视人的语气,也难怪,她除了是一名医生之外,还是一位官太太。 他的丈夫是县里林业局一把手,刘局长在县里很有影响力,别看他官不大,可他却是个能呼风唤雨的人物。 就像老姑奶奶说的“是龙就能行雨,是官就有官威!”。 我父亲继续点头哈腰,说:“是我,我们乡下医生,用土办法和偏方多一些,都是为了给穷人治病。”。 “那怎么能行,治死人是要偿命的,有时间的话,你该到我们这里学习学习,别自己瞎胡闹,听见了没?”桑大夫摘下了她的高度近视镜,以一种老师批评小学生的口气说。 “好,那可太好了,谢谢您!您儿子的医疗费,都我来出,用最好的药,千万别耽误孩子上课!”父亲有意转移话题说。 这时,坐在床边的一个白发老太,突然插话: “你儿子打了我孙子,医药费当然要你出了,我们不怕住院,我孙子就是住院,也能考上学,这个不用你来操心!”。 桑大夫转过脸去,狠狠地瞪了老太一眼,老太立马止声。 “张大夫,经过检查,我儿子鼻梁骨骨折了,这已经是构成伤害了,我已经报了警,看看警察怎么说吧!”桑大夫话里有话,意思是要警察来收拾我。 我发现父亲的脸色立马不好起来,他可能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被警察处理,毕竟我还是一个初中生。 父亲心里更清楚,如果他儿子小小年纪,就在公安这里被记上污点,这意味着什么。 他继续赔笑脸,说:“都是我儿子不对,看在我的面子上,您就饶了他吧,他年纪还小,我多赔您点钱,行不?”。 桑大夫没有搭理我父亲,把她的胖圆脸转向了我,说:“我问你,你为啥这么狠,为啥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别看我父亲唯唯诺诺地给她赔不是、道歉,我可不惯着她,我是张半勺,我怕谁。 “你儿子骂我,我是张半勺,别的我不懂,我就知道有骂就有打,你儿子欠管教!”我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的这句话,就像点燃了火药桶,桑大夫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变得怒不可遏。 “好啊,你小子到现在还嘴硬,咱走着瞧,有你好受了。” 我的话音刚落,就被父亲狠狠地抽了一个嘴巴,这个嘴巴抽的我猝不及防。 要是换做别的孩子,早就哇哇大哭了,可我没有,我就是不哭,这是我半勺独有的神功。 我天生就痛点高,疯汉董玉坤可以徒手摘哈拉海,我对疼痛也不敏感,这也许就是半勺的共性吧。 父亲给我这个响亮的嘴巴,把坐在床沿的老太吓得一机灵,她还冒出一句:“有话好好说,打孩子干啥!”。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父亲第一次打我,他竟打得我这么重,可我并不恨他,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让他受辱了。 在黑山嘴村,我父亲不当官也不为宦,可他却凭本事治病救人,让村民花最少的钱,把病痛解除,他是受人尊敬的。 可今天,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在这里低声下气地给人说好话,我的心里也很难过。 不得不承认,这个社会是有阶级的,刘志强的家庭背景太强大了,人家是在天上,我们是在地上,他家是我们惹不起的。 要是简单地赔点医药费,我的父亲都能够承受,他口袋里有钱。 可这种被蔑视和侮辱的感觉,实在让人气愤。 这时,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小护士,走进来,说:“桑大夫,有您的电话,是你家刘局长打过来的。”。 桑大夫起身,走出病房,去接电话了,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我倒是没有啥感觉,打都打了,打了就不怕,如果怕事,就别惹事。 可我发现,父亲已经忐忑不安了,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化解这个危机。 过一会儿,桑大夫拉着个驴脸回来了,说: “张大夫,我看这么办吧,我儿子的病先治疗着,至于怎么处理,咱俩都不用操心了,就听公安的吧,反正已经报警了。”。 “桑大夫,能不能不经官,咱是同行,您多照顾我点,我多给您赔点钱,您看成不?”父亲继续央求她。 “都已经经官了,我家不差你那点钱,也没必要讹你,最后,公安说咋办就咋办吧!再说了,志强是我家老刘的心尖子,如果我处理不好,回去也是闹意见,让公安处理,省得我落埋怨。”桑大夫看了看输液瓶,然后对我父亲说。 父亲还想再说点啥,我却拉了拉他的衣襟,说:“爹,警察有啥可怕的,就让我去见他们,我不怕他们。”。 父亲又狠狠地瞪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