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了听觉,陈岁发现星浅也在,有些惊讶了“你怎么过来啦?” 星浅凑到她跟前小声地说道“柒钰让我过来了,他说你在听觉受欺负了,让我过来陪你一起受着。” 陈岁无奈了,从包里取出自己的笔记“听他瞎说,没有的事。” 星浅撇撇嘴“管他有没有,反正已经过来了,你需要搭的戏是不是快收场了?” “差不多,这两天应该可以完成了。” “行,剩下的咱们回天籁录。” “你怎么和柒钰一样了。”陈岁将手机关了声音,放到了一旁。 “这不是怕你受欺负嘛~” “但是是真的没有宝贝。”陈岁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正巧单惊蛰和张逸晨推门走了进来,今天这三个都有对手戏。 四人的视线一对上,三个人觉得尴尬。 “两位老师早。”星浅最先打了招呼,单惊蛰和张逸晨回了安,然后就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 星浅跟柯南附体一样摸索着下巴,低声说道“果然怪!” “啊?”陈岁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果然受欺负了!” “我!真没有!” “他们都不跟你打招呼了。” “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宝宝!” “这能说明你受欺负了!” “不是……” 最后直到开录,不管陈岁怎么说,星浅还是坚信她被欺负了。 她只能先完成工作,等结束了再跟她,还有柒钰解释了! 准备开始录制前,她和单惊蛰还有张逸晨站在录音棚里,张逸晨在试调话筒,陈岁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单惊蛰,凑到他跟前,很小声地,郑重其事地跟他道歉“对不起。” 单惊蛰看她突然凑过来,愣了愣,紧张的抿了抿唇“真的没事,你昨晚已经道过歉了,我也接受了,所以已经翻篇了,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谢谢。”陈岁还是有些沮丧。 单惊蛰犹豫地将手搭上她的肩拍了拍“你要实在过意不去,请我吃顿饭好了。” 陈岁的眼睛亮了亮,笑着点了点头“行,你想吃什么?” 单惊蛰也笑了“都行,你定。” “好了吗?”张逸晨调好位置确定声音,一转头就看到他俩凑在一起说悄悄话,还笑的特别开心,心里更是不耻了,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们。 俩人才停止了交谈,各就各位。 今天这场戏,是风舍迦受了风寒,意识模糊时梦到了自己的父亲,也是上云螭和上附离第一次察觉到各自对风舍迦不明所以的占有欲。 并且这是第一次尝试三个主役在一个棚里录制一场戏,情况似乎不是很理想,要么收不到音,要么偏麦,要么cv情绪断层,调整录制了好几次都不是很理想,苏洛只能叫停了。 三人出了录音棚商量一下需要怎么录制,张逸晨建议还是分开录制,后期剪辑合成,单惊蛰觉得这场戏各自的情绪都比较细,后期合成的话可能没有当场录制的完美,陈岁觉得她可以单独加一个麦,风舍迦的这场戏是比较偏个人的,独立出来在旁边辅助他们。 陈岁的这个方法可行,只是录音棚太小,架两个话筒可能会造成磁场干扰,出现噪音…几人就各自的观点讨论了起来。 “岁岁,”星浅的声音插进来了,拿着她的手机“你手机响了好几次了,应该是有急事,你要不要接一下?” 陈岁茫然的拿过手机,屏幕上的显示来电人“姑姑”正好因为无人接听,跳到了锁定屏上,未接来电有六个,看来是真的很急。 还没解锁,电话就又打过来了,陈岁拿着手机看了看苏洛,苏洛摆摆手“你接,说不定真的有急事!” “谢谢。”陈岁道了声谢,就接起了电话,喊了姑姑。 “岁岁,你现在忙吗?”那边的语气很着急。 “还好,怎么了吗?” 苏洛听到她的粤语,愣了一下,还觉得挺巧的笑了笑,然后就低头看自己的笔记。 陈岁倒没有留意她的异常,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听筒上。 “就算忙的话你也要请假了,现在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我已经让大哥哥过去接你了,你和哥哥做最快的一趟航班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 “前段时间广东暴雨,有泥石流坍塌,你爸爸妈妈的墓被冲塌了,墓园管理今天早上才通知过来要直系家属过去殓骨重新安葬…” 陈岁觉得她的耳朵应该出现了问题,不然怎么会耳鸣了。 “什么?” 苏洛最先扶住了她,她离的近,又听得懂粤语,即便不是有意的,她还是一字不差的听完了她们的对话。 星浅也察觉到她的异常,几步到她跟前,一抬头就对上了她茫然失措的眼神,伸手拍了拍她的脸“怎么了岁岁?” “岁岁,你在听吗?岁岁?” 陈岁晃回了神,拍了拍自己有些耳鸣的耳朵,镇定了下来“我在听,姑姑,我现在就回去。” “好,到了给姑姑打电话,姑姑过去接你们。” “好!” 陈岁挂断了电话,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一抬头就看到了单惊蛰他们投来关切的目光。 陈岁红着双眼,勉强扯了扯嘴角“抱歉,可能要耽误你们进度了,我有事需要回趟家乡,实在抱歉。” 苏洛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去吧,你的事情更重要。” “谢谢。” “需要陪你回去吗?让惊蛰陪你吧!” “不用,”陈岁摇头“谢谢,我自己可以的。” 单惊蛰抿了抿唇“我打电话让柒钰过来接你吧。” 陈岁还是摇了摇头“真的不用,不用麻烦他了,我自己可以的,谢谢。” 单惊蛰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 “我陪你下楼打车。”星浅扶着她,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她知道她的倔强,她说不用是真的不用。 陈岁点了点头“好。” 跟在场的同事道了别,和星浅一起亦步亦趋的走出了门。 单惊蛰还是不放心的跟着她出了门,等她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口,他才收回视线。 苏洛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同情的叹了口气。 张逸晨也有些担心陈岁的状态“她刚刚说的是粤语吗?” “对。”苏洛点了点头。 “说了什么?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广东前段时间暴雨不断,发生山体滑坡和泥石流,她爸妈的墓地被冲塌了,所以需要她回去殓骨安葬。” “她爸妈…”张逸晨只说了三个字,就闭了嘴。 苏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单惊蛰手撑着门框,身体倾斜倚靠着,脑海里浮现出曾经和陈岁的对话,神眼和陈岁一样茫然失措。 原来,她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 陈岁被星浅搀扶着出了听觉的大门,在电梯上叫了滴滴,此刻还要等。 她伸脚跺了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星浅也锤了锤她有些僵硬的身体“怎么样?你可以吗?能撑到吗?” “我可以!没事,没事!” 星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手抱了抱她安慰道“别怕,会没事,会没事的。” 陈岁点了点头“我在听觉的东西你可能要帮我收拾一下了。” “没事,小事,你安心处理自己的事情就好。” 正好,叫来的滴滴慢慢开到了面前,星浅将她扶上了车,记好了安全带,关好了车门,扒着窗户“到了给我发个微信。” “好。”陈岁点了点头,车子就开始缓缓开了出去。 行驶途中她已经冷静了很多了,打了电话给陈让确认了他还有20分钟就能到她住的地方,挂断了电话,她上APP查看了最近的航班,算了算时间,买好了机票,一下了车就一路小跑进了小区,手脚麻利的收拾了衣服和一些该带的证件。 酸奶绕着她喵喵叫的转圈,她蹲下了身,揉了揉它的脑袋“乖,我等下发信息给柒钰叔叔让他带你去天籁,未来几天让天籁的姐姐和哥哥们照顾你,我不在你要听话,不能调皮,知道吗?” 酸奶喵了两声,然后就躺地上打滚,陈岁也管不上它了,一边接起陈让打过来的电话,一边拎着东西出了门,下楼和陈让回合后,就一路开着车往机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