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咂了下嘴,有些不懂:“你放养了她两年,现在要圈起来,她就不会逆反吗?又不是任由揉搓的人。” 说完,他补充:“可能我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就这么个意思。还记得夏灯高中毕业前的演讲吗?她对未来有那么多规划,没一项是跟爱情有关的。” 无言。 “而且我真不明白,已经这样互不gān涉的处两年了,你怎么突然不想这样了。” 游风挂了电话,又闭上眼。 过了会儿,他睁开眼,拿上外套,出门了。走到小区门口,果然看到夏灯被拦在门内。 他走过去,拉住夏灯手腕,打断她跟门卫解释的意图,把她领到副驾车门前:“上车。” 夏灯上了车,他进入驾驶位,把车开到他那栋楼前,把火熄了。 沉默。 五分钟后,夏灯说:“门卫说他们上午接到通知,你们小区要实施管控,每人每天只能进出一次。” “嗯。” “你知道。” “嗯。” “你又不告诉我。”夏灯看自己的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有病,就想出来接你。” “……” 游风扭过头,看着她:“chuī了冷风,有些事想通没。” “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那你想了点什么?” 停顿。 夏灯伸出左手,掌心覆盖上游风额头:“外边冷点,手也冷了,应该可以降温吧。” 夜很静,车内也静,只有空调发出微小声音,两个人的呼吸缠作一团,甜橙和雪松的味道也混到一处。 游风看着夏灯那双剔透的眼,难再找到的漂亮面容,睫毛微动。 第十二章 作业中的飞行器(2) 夏灯长着一张让人无限妥协的面孔,谁问什么都白问,也无法生她的气。 游风可能还生她的气,但确实白问了。 他下了车,走进大厅。 走到一半,又回到夏灯车前,给她打开车门。 夏灯下了车,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家。 游风把车钥匙放在鞋柜上,脱了鞋,走到沙发坐下来。 夏灯在进门处站了会儿,也不说话。 但她看了快克的说明书,知道里边有犯困这一项,就赶在游风睡着之前,先开了口:“我不喜欢吵架隔夜。” 游风睁开眼。 她在外边时,确实没想什么,但在门口站着的那会儿,安静的环境让她想了很多。 她慢慢说来:“你要不愿意相安无事的相处方式,应该早说,不是委屈自己两年,再跟我说你不愿意。以此威胁我,接下来顺从你,按照你理想的模式相处。我不可能突然进入你的节奏,我也不会进入。” 游风听着夏灯怕他听不懂而放慢的语速,那点火气突然消散。 他轻轻敛拳,抵住脑袋,高烧给他添了一丝懒意,整个人看起来没有生病的厚重,反而有些轻盈:“为什么同意在一起。” “……” 又绕回来了。 “你答应跟我在一起要只是觉得我们有点像,或者说有个挂名男朋友,就不会有人对你的性格、取向指指点点,应该早说。不应该让我承受你两年的彬彬有礼,再告诉我。” “……” 生病了这个脑子也要转这么快吗?他不累啊? 她不是介意别人对她指指点点,是她在意她的父母。 早年因为她不想上学,父母就被诋毁过。 只要是有关女儿的事,他们总是要犹豫,忍不住琢磨别人的话是不是对的。 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应该是建立在伤害家人朋友的基础上。 不然就是自我。 自由无欲无求,自我不管不顾。她对做一个自我的人不感兴趣。 夏灯困了,她突然觉得,吵架隔夜也挺好的。 游风可不困呢:“我只是合理提议回到正常情侣的节奏,还没让你补偿这两年冷落我的损失,你先声明不愿意,还郑重其事,而我现在正生着病。” “……” 夏灯搞不过,不搞了:“好,你说得对,我要睡了。” 游风说:“我不喜欢吵架隔夜。” “……”夏灯站在楼梯边就像一个笑话:“那你说,要怎么办?” 游风手放下来,显得严肃:“我不会让你突然进入我的节奏,但齐征之类的去堵你,你要说。继续相敬如宾,可以,但一周至少要跟我吃一顿饭、见一次面。吃什么gān什么你安排,不能找参考,不能问人。” “……” 游风说:“我给你利用,你也不能太委屈我。” 夏灯有些困,但脑子够用,游风算盘打得响,明晃晃的算计。只是他以退为进,先涨价再打折,突然到普通人反应不过来。 她知道这才是他的目的,前边那些让她听他的都是虚晃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