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把那些小玩意都分给了小孩子。 有一个小孩子很想要那个奇趣蛋,但开始没说,后来只有塑料手环了,隐忍不发半分钟后,嚎啕大哭。 夏灯顿时六神无主,慢慢站起来,慢慢挪到游风身后。 当时游风蹲了下来,指着那小孩:“不许哭,憋回去。” 那小孩子立刻止住,但忍不住,就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 游风回神,发现都两年了,夏灯一点没变。 他正要过去,那小孩子的妈妈突然求助夏灯:“不好意思,您可以用手机放一下我是一只鱼那首歌吗?我手机没电了,孩子想听。” 夏灯没这首歌,需要网络才可以加载,这里信号不好,一直加载不出来。最后抬头,不管那妈妈求救的眼神,那小孩子没命的哭声,准备拒绝,结果不知道哪根筋占领了思想高地,说:“唱的可以吗?” 那妈妈愣了一下,小孩子倒是不哭了。 游风本来觉得无聊,也不觉得夏灯能被困扰到,她一直是个会对自己不愿意的事说不的人。 他经常听到她的不。 但她要唱,突然不无聊了。 他还记得夏灯的歌喉,很惊艳。初中时,每年元旦庆典,班主任都亲自到总编室把她的节目砍了。 “…… 像我和你,需要下一场雨 需要你,我是一只鱼 水里的空气 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 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 快要活不下去 ……” 夏灯很认真在唱,但第一句时那妈妈就有些不解。 小孩子也不哭了,只是小眼睛还有些茫然,嘟着嘴,好像听到了什么奇迹,好奇心很突出。 砍得好,可以五音不全到这种程度,确实没展现的必要。 游风不禁低头,也不由得弯了唇角。 小孩子不哭了,那妈妈跟夏灯道了谢,随后两人离开了。 夏灯站起来,继续看球拍,挑中一对比较喜欢的,手感也好,扭头看店员,发现靠在货架角的是游风…… 她一直以为那个人影是店员,店员刚才也站在那个位置…… “挑完了吗?” “嗯。” 游风转身,往外走。 夏灯拿上球拍,跟了上去。 游风突然停住,转身:“你很喜欢跟着我?” “是你走得太快了。”我只能在后边。 “走前边。” 夏灯走到前边。 后面游风走慢了,一直没有超过夏灯。 十点多了,网球馆除了包夜的,没闲人了,游风带夏灯去了二号场馆,把护腕递给她。 夏灯接过来,一下就套在了腕子,晃晃dàngdàng像镯子。 她手腕太细了,他戴着稍紧的她也用不了,就把额头上的发带扯了下来,把她右手拉过去,一圈一圈给她缠上了。 游风的手比夏灯的硬,手指也更细长,掌心温热,指尖微凉,托着她手背,给她绑手腕,场馆内外,仿佛消音了。 夏灯等他绑完,转了转腕子。 他的发带竟然没湿,可明明淋雨了,是体温烘gān的?那他的体魄还挺好的。 游风给夏灯讲了一遍规则,让她自己站在发球点,发球试试。 夏灯知道规则,只是水平低。 她发了一个球,游风说:“你休息吧。” “……” 夏灯解释:“我本来也不会。” “想会吗?” “可以学一下。” 游风就过去手把手教了。 手把手这么暧昧的举动,他俩硬是做出教练、学员的即视感。 只是这“教练”也不死乞白赖教,就让她自己摸索。 他的理念是,感兴趣总会参悟到更多,不感兴趣就了解大概,也不是必须要会的东西。 有他会就够了。 玻璃墙外下着大雨,偶尔电闪雷鸣,车队渐渐松动,时针也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十二点。 夏灯动作标准,手臂力量足够,但不能玩太久,所以每次都是刚有点喘,游风就把球拍拿走了。 反复一个多小时,打球时间也就十几分钟。 雨一停,他们也就走了。 别的情侣半夜去网球馆包场就是亲嘴摸胸,他们俩除了打球那点时间,剩下的时候都是各自玩手机。 看得出来,确实是为了躲雨才到那里去的。 夏灯戴着智能表,从手机上看她的心率指数,一直很平静,除了之前游风把她拉到伞下时有些不正常,就是不久前示范网球技巧时,也有些不正常。 这反而说明她正常。 游风示范时的动作,正常人看了不可能没有反应的。 现在算是亲自试过了,她不久前对游风网球技术的置疑也就云散烟消了。 他还是有点厉害的,无论什么。 两人出了网球馆,淮知路已经不堵车了,游风叫了辆车,夏灯打算骑电动车回学校:“那你回家吧,我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