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扬给江海宁轻柔地按摩着肩胛骨和脖颈。 “海宁,回家光顾着忙活,忘了去看看强子了,前段时间他打电话说已经跟李敏订婚了。他父母去了趟津城。” “咋没到咱们家里坐坐啊?哎哟,轻着点!”可能是许正扬手劲大了些,江海宁痛地咧了咧嘴。 “咳,强子说他爸妈恐怕耽误咱们的工作,以后再到津城的时候再说。唉,我们许家院的大人们就是性格耿直。对了,大夫都说痛则不通,海宁,这说明你的颈椎有问题。以后你过年你就歇着,让我来。”许正扬小心翼翼地恰捏着江海宁的颈部。 “让你许正扬来包饺子,吃饺子还不到了猴年马月啊!”江海宁意思是嫌许正扬不是包饺子的行家里手。 “海宁,你这种舍我其谁的想法可不太好,得放手大胆地让别人去做事,否则就自个受累。” “不行,父母都这么大岁数了,咱好意思光等着吃啊!让你许正扬来干,我可不放心,要是饺子下到锅里破了漏了馅子,来年可是要破财的哟!” “海宁,没想到,你也这么迷信。不过,海宁你包的水饺,个大皮薄馅儿多,吃起来特有味儿。”许正扬第一次发现,江海宁还挺迷信。 “我爷爷奶奶很在乎这些的,我和哥哥从小开始,老人逢到过春节就叮嘱我们说话要注意,一些不让人高兴的话千万不要说,要不然会冲了福气。我们一家人都是必须要遵守的。” 江海宁让许正扬停止了按摩,说别为了她舒服,累坏了许正扬。 许正扬听了感动万分。“要不明年过年,咱们去外边的大酒店订一桌年夜饭,酒菜饺子全有了,省得你忙忙活活怪累的。”许正扬心疼地说道。 “明年再说吧,那要做爷爷奶奶的工作,虽然家里有这个条件,可老人说过年就是在自己家里守岁的,到外边吃饭不是那么回事。” 江海宁认为在过春节吃年夜饭这件事上,是很难做通两位老人的思想工作的,他们一直坚持除夕守岁不出家门,过年一定要走亲访友的观点。 “宁宁,你们俩歇够了吗,晚会开始了!”江海宁听到客厅里母亲在大声地叫他们俩。 “正扬,老妈在叫咱们了,走,去看电视!”江海宁慢慢地起身,站在床边扭了扭身子,活动了一下脖子。 来到客厅里,一家人看着春晚聊天。电视机画面出现了赵忠祥笑容可掬的面孔,和他那抑扬顿挫极为标准普通话的新年祝福。 “正扬,赵忠祥的普通话真好听。记得小时候家里还是那台北京牌黑白电视的时候,第一次认识赵忠祥是他主持《动物世界》,讲解地可动听了。是吧,爸妈!”江海宁不时地插着话。 “是啊,那时候宁宁还在上小学,第一眼见赵忠祥时,就说很像她爸。正扬,你说我有这样的福气吗?”岳母王素云半开玩笑地说道。 “妈,你还别说,我爸的面容还真和赵忠祥有些相似哩!”许正扬有意示地看了一眼岳父江奉国。 的确,江奉国看上去四方大脸,浓眉大眼,双目有神,自许正扬见江奉国时,就觉着有些形似。 “爸,正扬第一次见你之后,就跟我说,你长得特别像赵忠祥。妈,你是不是觉得你女婿真的很会说话啊!”江海宁笑着说道。 “正扬,你还真的说着了。以前我和你爸上山下乡插队的时候,一百多口子人在村大院里看电视,那时是赵忠祥主持的新闻联播。回去之后,姐妹们都说你爸特像赵忠祥。我当时没有太在意,时间久了,仔细一瞧,还真有六分似。”王素云吃着瓜子说。 “所以啊,妈,你就留意我爸了。是吧,老爸!”江海宁见父亲一直未表态,就用母亲的话引话。 “啊呀,素云,当着女儿女婿的面说这些干啥唻!你看人家赵忠祥多有精神啊,西装革履,神采奕奕,我可没有人家的福相。”江奉国喝着茶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