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0章 我不试试,怎么能懂啊?
费牧歌抬头看去,果然隔壁阳台上,夏泽硕正啃着烧鸡,见她看过来,还咧着白牙冲她挥挥手里的鸡翅呢! 好气人,她晚上只喝了一碗没滋没味的粥,嗅着烤鸡的味道,肚子又没出息地打起鼓来。 费牧歌奈何不了他,只能气鼓鼓地回家。 等她洗完澡出来,家里人基本上都回屋要睡觉了。 浑身轻松了,她走到小隔间,寻来纸和笔,将自己记起来的所有剧情都给默写了一遍。 她怕自己在这个世界呆的越久,会将一些细节给忽略了,又或者有些东西不落实在纸上,没法思考给出相应的解决法子。 费家的衰败是在四年后,费盼夏考上大学,手里的人脉积攒的差不多。恰逢春风一吹,她与人开公司办厂子有了盈利,不再需要费家庇佑。 而那个时候蓝枫纺织厂濒临破产,有人趁机起了小心思,海捞一笔后,将烂账丢给了费父。 从费父跳河开始,费家的厄运一个接一个地到来,自然也顾不上原主一步步迈入死亡…… 在此之前的小打小闹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她目前只需要好好学习,争取凭借着自个儿的努力寻一份工作,避开下乡插队,顺便要警惕着费盼夏的出手。 “咚咚咚,”这个时代的人们没有手机电脑,哪怕有电视,过了九点也基本上没有信号了。 晚上这个点格外静,窗户上的一丢丢的声音便清晰传进来。 费牧歌捏了捏笔,很好,她站起身走到阳台刚想打开门,却抿着唇勾了抹坏笑。 她跟夏泽硕的房间是紧挨着的,阳台对着阳台,中间只有半米的距离,可这对有着大长腿的夏泽硕来说,压根不是事! 她微微压低声音,“谁?” “我,开门,”夏泽硕也小声地回道。 原主跟夏泽硕属于相看两厌的,平日里见到面都是哼着扭头擦肩而过,如果不是正经事,俩人可能一个月见七八次面都不带多说一个字的。 今天他倒是主动招惹她好几次! “是泽硕哥哥吗?我,我倒是想给你开门,可是这于理不合,要是让爸妈知道了,明天肯定要给我们俩定亲的,虽然我喜欢你……” 她是影后,还是双料影后,自然所学很杂,这模仿人说话的本事,那可是她身为艺人的必修课之一。 她学着盼夏的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夏泽硕慌不择路跳走了,甚至还摔了个跟头。 费牧歌这才打开门扒着阳台去看,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要不是不能发出声音,她必定叫出一串的鹅鹅鹅。 夏泽硕气得指她,扶着腰咬牙切齿,却又怕被人听见,压低声音道:“费牧歌,亏得小爷怕你馋、半夜饿了,给你送一瓶奶。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费牧歌一边伸手讨要奶,一边哼道:“大半夜敲女孩子的门,活该你被吓到。” 夏泽硕冷着脸,从口袋里拿出半斤装的奶。那鲜奶用玻璃瓶装着,还温热着呢。 他将盖打开,插入吸管递过来。 鲜奶味道清香带着丝甘甜,费牧歌小口地喝着,整个人都心平气和不少。 夜晚风微凉,将小姑娘额头厚重的头发都掀开了些,露出那弯弯的眉眼。 她的狐狸眸子黑亮,像是坠入了万千星子,将笑意都揉碎荡漾成波。 “听说,你拿下梁和煦了?”他瞥了她好几眼,淡淡地问道。 费牧歌咬着吸管,能不能不要在她心情愉悦的时候,提起这么悲伤的话题? 她闷闷地嗯了声。换成原主,这会儿说不定高兴得满屋子蹦跶、打滚吧? “你才多大就学人家谈恋爱?”夏泽硕瞪她,“毛先生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是耍流氓,你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吗?” 费牧歌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试试,怎么能懂啊?” 夏泽硕气得在阳台打转,自个儿控制好脾气,上前又说: “你跟梁和煦不合适的。他就是一个伪君子,名声和好处自个儿占了,让人挑不出一点错误,但是委屈的是别人。 你这个脑子没有二两重呢,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呢!” 费牧歌咬着吸管。这是她能主动断绝关系的吗?她也是骑虎难下了。 “先不说我跟他合不合适,你觉得我把人家追到手,再说不要了。 梁和煦是君子不会捶死我,但是梁和辉呢? 我爸是厂长,很多人都盯着他犯错。我帮不上忙,但是不能继续拖他的后腿…… 当然了,我可不是始乱终弃的人,起码这段感情不该是我喊停!” 夏泽硕也清楚费牧歌的傻气,知道这件事基本上成了定局,只能用尽最后的耐心叮嘱:“行行行,你出息了! 不过,你一个小姑娘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在没有领证前,不能跟男人搂搂抱抱,牵手也不行……不可以单独跟男同志出去…… 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的,谁知道你们能不能走到最后…… 不然你就辜负了费叔和费婶对你的疼爱了。” 小姑娘长得好看,以前张牙舞爪的时候,弱化了她精致的五官,让人下意识将她当成男人婆,很少关注她的模样。 如今她二八年华,已经在不经意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一颦一笑间便能惊艳了岁月! 面对这样的女朋友,有谁能把持住? 想到这里,夏泽硕脸更黑了,伸手从费牧歌手里抢过牛奶空瓶,闷不吭声地摔门进屋了。 费牧歌有些莫名其妙,又去刷了牙,才歪倒睡觉。 次日一早,费牧歌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大家伙正在吃饭。 费家的条件还不错,除了她、盼夏和为了三儿子接班而退休在家看孩子的费母,费家人都有工作。 早餐比较丰盛,什么包子、油条、豆腐脑、茶叶蛋、油饼,几乎能将所有食堂里的早点都搬来了! 而她只有一碗没滋没味的面条…… 这一刻,她感受到来自柳阿姨浓浓的恶意,有木有! “哎呀,瞧我这脑子,想着小歌出院了,便每样早点都打了点,却忘了小歌要养胃,只能下了一碗面条……”柳阿姨满是歉意地搓手。 茶言茶语! 费牧歌捏着筷子,微红着眼睛,“柳阿姨有心了,还能特意想起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