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扰人清梦天打雷劈
《幻龙》剧组里,因为开拍半个月导演夏国光临时换演员,而且换的还是女主角,甚至副导演刘杰和编剧阮玲玲也一并同意这个决定,不仅引起了整个剧组的轩然大波,同时也让投资方感到十分不满,扬言不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复,他就立刻撤资。 夏国光今年三十八岁,因为小时候喜欢看仙侠剧,所以长大当了导演后立志要拍摄出最好看的仙侠剧,但可惜的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个梦想被搁置,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为了迎合市场去拍一些情情爱爱的爱情剧,没想到竟让他的名气,身价一涨再涨,目前已经跻身大导演。 名利都有了,夏国光又想起儿时的梦想,正好遇上《幻龙》这个剧本,通读下来顿时眼前一亮,一拍大腿。 这部仙侠剧,他拍了! 可想要拍好一部仙侠剧,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能成功的,夏国光身为导演,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为了这部剧,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拿出来三分之二,又到处拉投资,也不过才一亿五千万。 即便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但演员已经谈拢,各方面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夏国光也只能硬上了。 而对于投资方塞过来的女演员夏国光也早已看不顺眼。 “撤,赶紧撤!”夏国光满面红光,整个人看上去尤为亢奋,他看着面前的任倩倩就仿佛在看着自己的财神爷,“小任啊,其实试镜的时候我就看好你,年纪虽然不大,但在演戏方面还算有天赋,是个好苗子。” 任倩倩被他拉着絮叨已经整整一个小时,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 “谢,谢谢夏导,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夏国光一巴掌拍在她肩上:“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副导演在一边看不下去了,给编剧阮玲玲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会意,将任倩倩拉到自己身边,笑着道:“夏导,倩倩还得熟悉剧本,我先把人领走了。” 夏国光大手一挥:“去吧去吧。” 出了房间门,任倩倩拍拍胸脯,心有余悸道:“我的天哪,夏导实在太恐怖了。” 阮玲玲看她这副模样不禁失笑,转而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倩倩,接下来两天夏导要处理一些事情,他让我跟你说放你两天假,等你回来后就要全力配合拍摄了。” 任倩倩虽然不太懂夏国光要处理什么事情,但她很识相地没有追问,而是点点头:“好的,阮姐,我知道了。” 阮玲玲主动挽上任倩倩的胳膊:“走吧,回我房间,咱俩一起聊聊剧本。” **** 第二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金色的光线如同跳跃着的精灵落在卧室那张柔软的床上,形成一个个细小的光珠。 枕头边,手机已经响了有一阵儿了,大有不接电话就打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先从被窝里伸出来,摸索到手机后又缩回被子里,燕清迟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喂?” 或许是因为没睡醒的缘故,她的声音中还透着几分沙哑,听在耳朵里酥酥麻麻。 郭嘉树只觉得心尖一颤,忽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但也仅仅只是几秒就回过神,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 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不善道:“燕清迟,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你怎么还在睡?” 燕清迟瞬间清醒,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 郭嘉树。 再扒拉了一下原身的记忆。 两人不仅是大学同学,还曾经是男女朋友,当然,在原身发现郭嘉树劈腿后,这种关系就不复存在了。 弄明白后,燕清迟冷声道:“我说郭嘉树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知不知道扰人清梦天打雷劈?” 郭嘉树顿时噎住了,然后一团火‘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燕清迟,你竟然敢咒我?” 燕清迟懒得搭理他,至于为什么没有挂电话,纯纯就是想知道这货找自己想干嘛。 “你都敢打扰我睡觉,我凭什么不敢咒你?还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空跟你墨迹。” “你……”郭嘉树忍着气,勉强放柔声音道,“清迟,就凭我们两个的关系,你真的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三” “清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二” “清迟,我很怀念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一” 燕清迟正准备挂电话,郭嘉树似乎料到她会这么做,立刻放弃准备好的腹稿,语调快速地问出了自己此次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我听说你现在为了钱插足别人的婚姻,给人当小三,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燕清迟无声地翻了个白眼,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在她背后造谣。 见她不说话,郭嘉树以为她这是默认了,于是整个人莫名变得非常愤慨,他痛心疾首道:“燕清迟,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女人!” 燕清迟眼神冷了下去,语调没有一丝起伏:“你倒是说说看,我是哪种女人?” 郭嘉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嫌贫爱富,爱慕虚荣,你就是一个十足的拜金女!” “嗤。”燕清迟忍不住嘲讽道,“你高贵,你了不起,你吃土长大的,你最不爱钱。” “也不知道是谁为了钱背着我劈腿公司老总的女儿,现在倒是反咬人一口,老天怎么不劈死你。” “你……” 郭嘉树一时间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以前的燕清迟根本不会这么跟他说话,难道时间和金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吗? 随即他又气愤不已,觉得燕清迟果然如流言那般堕落了。 他说:“燕清迟,咱们现在说的是你,我算是明白了,以前我俩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碰,敢情儿根源在这儿呢?” “你这是早就想好去勾搭金主,让我猜猜卖了多少钱?十万?还是一百万?” 郭嘉树越说越上头,在他心里已经定义了这件事的真实性,只觉得世界上没有比燕清迟再肮脏的女人,他甚至为自己跟这样的女人谈过恋爱而感到恶心。 听着对面用无比恶毒的词语辱骂她,燕清迟心里出奇的平静,她现在唯一的想法是,幸好听到这些的是她而不是原身。 不然她该有多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