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准上级文件研究半天,涛家强心知肚明——拓荒乡镇公路规划明确写着,全市19个乡镇的道路拓展目标是为了构建一套贯通城乡的县级公路网络,而这县级公路嘛,标准就是两车道畅通无阻! 于是乎,打着遵循规定的幌子,涛家强硬生生卡住了江辰拓宽公路的打算。 面对涛家强层出不穷的推诿和阻碍,江辰心里的小火苗逐渐燃烧起来。 “行吧,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他心头暗忖,旋即掏出手机,直截了当地拨给了马镇长。 "喂,马镇长大哥么?真不好意思,手头上这公路改造的事儿出了个小插曲,不知道您老人家有没有时间指点一二?" "嗨,小辰你说啥麻烦哩,跟我还客气什么?只要有我在,你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甭管它大小,我都接着!" 江辰将当前困境一五一十汇报给马镇长,还没等他说完,那边厢马镇长已然憋不住火,嗓门拔高了几度:"小子,这位仁兄胆挺肥哈,连本大爷的脸面都不给啦?" "赶紧让他接电话,我要亲自跟他聊聊,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历的人物,这么大的谱摆给我看!" 眼见马镇长已动肝火,江辰不敢耽误片刻,立刻举起手机冲着那些一脸尴尬的公务员们喊了一句: “各位领导,哪个是领导?马镇长想找他单独‘谈人生’呐~” “这事儿我来负责,电话交给我吧。” 涛家强一听说是马镇长来电,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手忙脚乱的神色。他疾步跨前,从江辰手中接过手机时,脸色已然是紧绷得像拉满弦的弓。 "喂!马镇长大人吗?我是……” 涛家强接听着电话,边擦汗边回应, “嗯...对的...明白...好嘞…” 透过听筒,江辰能清晰听到那头传来的阵阵怒吼声,每一声咆哮都让涛家强像是触电一样颤栗不已。 挂断电话后的涛家强,面色惨白如纸,腿肚子直打哆嗦。 “江辰,那个山坳你们可以动手平整了。” 他带着几分惶恐将手机递回。 面对江辰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和周围村民们的不屑目光,涛家强大有钻进臭水沟里的羞愧感。 “这就可以了?” 江辰眯着眼睛戏谑道。 涛家强强忍屈辱,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句: “绝对没问题!” 话音刚落,他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只能靠几位同事搀扶着,狼狈不堪地爬进了越野车,悻悻离去。 原来,在刚才的通话中,马镇长毫不客气地对他进行了一番严厉质询,并且明示江辰乃其铁杆哥们儿,若涛家强胆敢阻碍修路工程,那就是公然挑战马镇长本人! 这让涛家强瞠目结舌,完全搞不懂这位马镇长何时成了江辰的好友至交,一切就像一场荒诞不经的大梦。 目睹这一幕,周围的乡亲们顿时欢腾鼓掌;就连旁边的裘志坚看向江辰的眼神也不禁变了味——未曾料到江辰在马镇长心目中的地位竟如此举足轻重。 ……这一波操作尘埃落定后,裘志坚终得偿所愿,揣着批文雄赳赳气昂昂地挥起了推土机的大铲。 另一边,江辰砸在网络招聘这块儿的努力也开始微微冒泡。 …… 几日光阴悄然溜走,第一位应聘者总算破冰而来,但这经历嘛,堪比电视剧剧本还一波三折。 话说这位名叫贵云天的老兄,在星辉一家牛哄哄的上市公司担任销售经理,最近却过得憋屈至极。 为啥嘞?还不是因为那位疑似喝假酒的上司,总给他小鞋穿! 昨日一早,贵云天手滑打翻一杯清水,竟被上司逮住机会狂喷唾沫星子,那话语犀利程度简直能戳穿地板。 到了下午,内部八卦频道爆出猛料——原来上司有个连襟瞄上了销售部的位置,正挖空心思要把咱贵云天给撵出门去。 对此窝火之事,贵云天当然没忍气吞声,愤然将一封洋洋洒洒几千字的血泪控诉书塞进邮筒。 结果如何?跟石头掉深井似的,半点回音都没捞着。 如此遭遇让贵云天瞬间寒透了心,感觉像是被人冤枉进了大观园,满腹委屈无处申诉,于是乎,“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离职念想油然而生。 趁着午休刷网页的时间,他在星辉人才市场的网站闲逛起来,寻找新的栖身之地。 突然之间,一则低调到差点隐身的信息成功引起了贵云天的注意:某农副产品企业正在招募销售经理,开价月薪五千大洋保底! 五千块底薪?乖乖隆滴咚!这么大方?靠谱吗? 贵云天揉了好几遍眼睛,生怕自个儿眼花看岔了。反复确认之下,这条信息真真切切犹如黄金般闪耀诱人。 要知道,在江湖行走多年的贵云天深知,干销售这行头,多数时候全指着业绩提成吃饭穿衣。 哪怕是他就职的这家赫赫有名的上市公司里,身为销售经理一个月也就挣个三千底薪,要想月入斗金就得豁出老命拼业绩。 面对这份似乎天上掉馅饼的职位,贵云天不禁犯嘀咕: “难不成这是哪家伪装卖农产品实则专坑老实人的空壳公司?” 贵云天这家伙跟侦探似的,把人才网扒拉个底朝天,发现这家涌泉共同富裕有限公司不仅交了诚意满满的保证金,还是根红苗正的实名认证,连工商执照都晒出来了。 心里边儿七上八下的,他鼓足勇气拨通了那个神秘号码。 "喂,您好哇,贵公司那儿还招销售经理不?” 贵云天捏着嗓子,客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电话那头蹦出一句:“抱歉,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