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之际,当江辰步入熟悉的村庄,途径老村长家门口那片稻田时,忽听得远处飘来了悠悠歌声,引得他又一次驻足聆听…… 这歌声犹如磁石吸铁,让江辰听得跟着了魔似的。 鬼使神差间,他循声而去,宛如探秘的小贼。 哗啦啦~一阵溪流般的水声飘然而至,抬头一看,好家伙,只见一片雪白柔嫩的风景线跃入视野,其中青翠欲滴的画面让人猝不及防。 "谁?!" 任巧心本想趁夜幕未完全降临,偷偷给自家西瓜地浇浇水,奈何肚子里装了不少水分,情急之下竟在这瓜田里解决内急问题。 突然听见微弱的脚步声,吓得她手忙脚乱提起裤子就蹦了起来。 “咳,是我!” 江辰一脸尴尬,没想到自己撞见了任大小姐的人生尴尬时刻,虽然纯属意外,但这时间地点也确实诡异得很。 “江辰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确认来者身份后,任巧心的脸蛋红得能煮鸡蛋,整个人瞬间僵硬成了一只受惊的小鹿。 “路过而已,话说这么晚了,你在干啥嘞?” 从尴尬气氛中缓过来的江辰好奇发问。 “没事没事,家里太闷,我就出来给西瓜地浇个水嘛。” 任巧心低头解释,声音细若蚊鸣。 大半夜?江辰心里犯嘀咕,目光复杂地扫过她身后的两桶清水。 尽管满腹狐疑,可人家不愿意多讲,他也只好按下好奇心。 看着任巧心娇弱的身影和沉重的水担,江辰心头涌上一股怜惜: “巧心,要不考虑一下到我们公司做份文职工作怎么样?你应该挺合适的,如果同意,明儿我立马给你安排。” 谁知任巧心不仅没有欣然接受,反而面露惶恐之色: “这个……我还是算了,我这个人太倒霉,怕影响你们。” 江辰正打算刨根问底之时,任巧心已挑起沉甸甸的水担,纤瘦身影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 "啧,真是活久见!" 江辰挠头嘀咕,对任巧心最近的遭遇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甫进村口,正巧撞上几位老乡,领头的是公司内部赫赫有名的陈光明大叔,现任咱们厂子生产部的一把手。 老远瞧见江辰归乡的身影,陈光明立刻挥舞手臂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 “哎哟喂,小江你总算露面了!” 江辰笑眯眯地点点头, “可不是嘛,刚回呢陈叔,要不咱找个地方唠唠嗑?其实我想打听个事,关于我们村的任巧心。” 两人遂移步至谷场边的大青石板凳坐下。 江辰开门见山问道: “听说任巧心家出了些状况,陈叔知道内情吗?” 提起这事,陈光明脸色瞬间如刷白墙般变了色,在江辰连番追问下才磕磕巴巴地道出实情: 原来任巧心已经两度步入婚姻殿堂,但这并非重点,关键是两位新郎都在洞房夜离奇去世。 村里人议论纷纷,认为她是“克夫”的命格;更有甚者,神婆批言其自带霉运光环,能克天克地克空气。 自打第二段姻缘破裂被婆家扫地出门后,任巧心回到娘家没多久,父亲不幸落河溺亡,紧接着母亲采野菜时摔下悬崖,虽然捡回一条命却落下个半身不遂。 这一系列打击让任家陷入绝境,若非瘫痪的母亲需要照料,恐怕任巧心早已心灰意冷告别这个世界。 得知这一切,江辰心中满是对任巧心的同情与关怀。 “江辰啊,那任家闺女虽跟你交好,但她可是实打实的灾星转世,你最好敬而远之!” 陈光明语重心长地劝道。 然而江辰只是笑笑,并未把这些话放在心里,向陈光明告辞之后,他毅然决然朝着任巧心的住所走去。 都说寡妇门前事儿多,此刻的江辰哪管得了那么多规矩礼数,只觉得心头有一股热乎劲驱使着他前去探望这位饱受命运摧残的女孩。 江辰悠哉游哉地晃到了任巧心家门口,眯着眼睛环视一圈,没瞧见啥风水煞气在作祟。 于是乎,他迈步向前,轻轻地叩响了门板。 “哪位敲门呐?” 屋里传来一阵清甜悦耳的女音。 江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嘿,是我,你的江辰哥。” “哎呀,江辰哥!你怎么突然来啦?” 话音未落,大门伴随着一声亲切的“吱呀”开启一道细缝,从里面露出一张堪比百花绽放的脸蛋。 江辰摆出一副谦逊的姿态: “听说咱婶子身子不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着老爷子学过几天三脚猫医术,琢磨着过来瞅瞅有没有机会露一手。” 任巧心瞬间瞪圆了眼睛,想起江辰曾经妙手回春救治马镇长的故事,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江辰哥,你能治好吗?” 由于过于激动,任巧心的话说得有点乱七八糟: “那个……江辰哥,你有信心治好我妈吗?” 江辰拍拍胸脯,淡定回应: “眼见为实,手摸为真,等我看过再说,估计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任巧心闻言喜形于色,一脸认真地道: “只要江辰哥能救好我妈,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说着,“扑通”一下就要行大礼,吓得江辰连忙将她扶住,随后两人一同踏入这个堪称简朴至极的家庭。 任巧心家境可谓是一贫如洗,两间黄土砌成的房子裂痕斑驳,屋顶上的瓦片残破得连月亮都能透过缝隙直接打招呼。 屋内的陈设更是老旧不堪,每一件家具仿佛都在诉说着岁月沧桑的故事。 旁边的客房里,一张满目疮痍的老式木床之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中年女士,尽管病容憔悴,却仍能看出年轻时必然是个美貌出众的女子,和任巧心颇有几分神似。 听到外头微弱的交谈声,床上的女子虚弱地问了一句: “巧心,家里来客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