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小叔叔,请手下留情(19)
面对言归的这番说辞,许空晴的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她脸上震惊和犹豫交替着出现丝毫不停止。 许空晴有些拿不准,言归为什么会知道她怀孕。 言归会不会还知道,自己早就和司景文勾搭在一起的事情,还有那次的下药。 许空晴惊惶地抬起头来,慌张地看向面前的言归。 却见言归目光坦坦荡荡,格外平静,还带着几分愚蠢的担忧。 如此的神情配上她那张从来都是小公主般的脸庞,格外地不食人间烟火。 "你们两个两情相悦又有了孩子,这是好事。" 无论是神色还是说出的话,都那样的天真,和言归的外表没有半点违和感。 许空晴已经完全傻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言归就在她沉默的间隙里,慢慢地往下说: “先让爸妈知道,让他们暗示司家来提亲。” “要快一点,不然过了三个月显怀,穿婚纱可就不好看了。” 每一个字句似乎都在为她考虑,简单直接到世界本该如此的愚蠢。 许空晴一方面在心中暗自讨厌言归这般模样。 但又忍不住地生出些许希冀,希望事情能真的如言归所说的那样。 许空晴已然将言归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她伸出手,紧紧地抓住言归的手: “言归,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好不好……” 言归脸上的笑容那样真切: “我当然会帮你的。你怀了司景文的孩子,你当然要嫁给他。” 所有复杂的事情说在言归口中,似乎都变成了天经地义。 她果真出面同许父和许母谈这事。 许母心中稍微有些膈应,但抵不过言归赌咒发誓,表示自己和司景文分开完全是没感觉。 许空晴和司景文的进展是快了一点,但也确实是在婚约解除之后。 许家父母两人到底是个好人,思来想去,许空晴也是他们养到这么大的。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不能坐视不管,便去司家主动提了。 许空晴一个养女的身份,司家是明显看不上的。 可言归一副和许空晴姐妹情深的模样,许家在言归的管理下,如今蒸蒸日上。 要是言归和许空晴感情当真如此亲密,娶了许空晴,那也能和言归多走动走动。 不过人心易变,亲姐妹还有反目的,更何况没有血缘关系。 司家还在权衡着利弊,没有做出最终的决断。 就在这时,司允深出面,亲口表示希望许空晴能进门。 司允深向来是几乎独立游离于司家的存在,他风度翩翩,温和有礼,一切举止都挑不出错来。 可深究下去,他做了每一件该做的事,却从不牵扯到半点关键的大事。 这次,他却发声了。 没人会轻视司允深的话,司正平之下的司家后代,论商业上的才华和胆识,无人能比的过他。 司正平也老了。 两家各有一股力量在其中拼命地努力着,终于,双方表面上和和气气地达成了婚约。 因事情仓促,又要早些举办婚礼,许空晴的订婚只两家人聚在一起吃饭。 事情进展的未免有些太过顺利,许空晴满心都是懵逼。 言归喜欢吃饭,但不喜欢一大桌人聚在一起——显得她埋头干饭的样子实在突兀。 吃到一半的时候,言归起身去了洗手间,用水冲了冲脸。 等她再转过头时,发现许空晴站在她后面,眼中雾气氤氲。 低眉顺眼,似哭非哭的,我见犹怜。 “言归,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了我,我和司景文之间还不知道要面临多少阻碍。” 言归微垂下眼眸,看到对方眼底分明还藏着嫉妒和不甘。 但口中说出的话却又是那样的情深意切: “我都不敢想,我和司景文不结婚,腹中的孩子该如何是好。” “我不舍得打掉,也不敢让父母知道。言归,你对我真好,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然万死不辞。” 许空晴说着,眼眸中的雾气便浓郁几分,甚至有些许凝聚成实体,变成泪水即将滑落。 言归扶住她的手腕,将她身子给扶了起来,脸上依旧是许空晴看不上的天真。 “姐姐,你别哭。” “以后啊,有的是哭的机会。” 言归这话说的突兀,许空晴酝酿许久的情绪和泪水瞬间被憋了回去。 她一脸茫然地看向言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归微微地笑了笑,一张小公主般矜骄的脸上依旧是单纯到不像话的神色: “听说带小孩会比较辛苦,我提前担心你一下。” 许空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她完全没办法从言归刚才的话里,听出她后来解释的意思! “总之。”言归拍了拍她的肩膀: “许空晴,我真心希望你能过的幸福。” 谈话到此结束,言归不再理会许空晴,径直向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在狭小的过道间,她被人拎着衣领提到了楼梯间的角落。 男人的声音压在她的耳畔:“原来你对谁都这么会骗人。” 言归稍微挣脱开些许,同司允深拉开距离,耳边还残留着男人呼气所带来的温热。 言归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刚才和许空晴的对话。 她勾起唇来微微一笑,红唇轻启道: “我再怎么会骗人。” “也没逃过小叔叔的手掌心~” 男人低垂下眼眸看她,眼角泛起了微红,他伸出手来用力地扣住言归的手腕。 嗓音沙哑低沉: “到底是谁没能逃的过谁。” 言归向他眨了眨眼,她动作俏皮灵动,但黑眸依旧平静无波。 仿若荡子调戏良家,说出再怎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都早就习以为常。 “是我逃不过小叔叔,是言归逃不过司允深~” 男人的眸光再度因为她这番挑逗的话而紧了紧。 而面前的女孩,巧笑嫣然,那般随性。 似乎对于她来说,和他在一起,不在一起,都无所谓。让他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终究,他眼眸微垂,眸中复杂的情绪不断翻涌起伏,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胡说八道。” “真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