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认 第139章 因果循环
人生有很多条路,每个人都必须做出遵循自己内心选择。 李笑言很佩服郑秋瑜,她能如此决断,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不过关于自己现在面临的情况,郑秋瑜给出了自己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建议。 情感失重的情况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减,但是也有可能会叠加得越来越强烈。 至于该如何解决,临床上没有什么具体的办法。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说没就没,说有就有。 但是,一定要遵循自己的内心,只有这样,才不会后悔。 一颗心如何分为两半,郑秋瑜也许不知道答案,但是李笑言知道一个人或许会知道。 不过现在还早,他不急于一时。 没过几天,彭婉清的私家侦探终于有了消息。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话一点都不假。 从浦江到金阳,从金阳再到浦江。 兜了一个大圈子,终于,还是汇集到了一点。 彭婉清很兴奋:“终于找到他了,上次让他在金阳跑了,这次他插翅难飞。” 李笑言不忍打击她,轻声说道:“车祸的线索断了,五十万的转账记录最后是条死路,你无法证明就是孙培源支付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彭婉清虽然觉得有些惋惜,却十分笃定。 “社会关系查到什么地步了?” “那个私家侦探除了查孙培源的落脚点,这一年也同时在理顺他的社会关系,希望能找到关联点。” “其实那次去山里,确认了他的真名,已经几乎可以断定,他一定脱不了关系。不然一个堂堂浦江医学系的高材生,前程似锦,为何要改换身份,跑到金阳一个小地方,做了个妇产科的主任。” 彭婉清眼中充满着失落和难过,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一股冰冷就笼罩了她的全身。 “我就记得,妈妈就算已经油尽灯枯,却依然念叨着,想看看自己的儿子。” 李笑言安慰道:“她是受人蛊惑,信错了人。” “我当时其实也并未觉得有什么诡异,但是在妈妈去世之后,我坐在护士站门口,明明听到她们说,那个死胎是个女孩。” “你确认过吗?” “我去问了,护士们都说就是女孩,但是我听一个护士长说,其实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已经是死胎了。” “也就是说,有人可以隐瞒了胎儿的真实情况,诱导你母亲高龄产子,最后导致大出血去世。” “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如果是个死胎,母亲为何执意要生,只能说明她被人给骗了。” 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彭婉清说起来依然唏嘘不已。 “但是我始终不明白,孙培源为什么要这么做,找不到动机,就很难把我们当时预测的那个幕后黑手连接起来。” 彭婉清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你给了我那四个字,我也不会查到现在。” 得利者疑。 这就是老头子给李笑言的线索,只不过这是彭家人的家事,他不好太多插手。 但是仅凭着这四个字,彭婉清硬生生挖出了孙培源这个最关键的人物。 只因为,他的原名不叫孙培源,而是周建军。 在所有相关人员的名单中,唯独这个周建军引起了彭婉清的注意。 这个周,跟周郁瑾的周,到底是不是一个周,她不知道。 在这件事上,真正的得利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取而代之的周郁瑾。 就在母亲去世不久,周郁瑾便嫁入了彭家,成为了彭天诚的续弦。 闺蜜上位成为正主,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都带着些想法。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彭婉清的父亲彭天诚惹恼了父亲,被派到了西北,从此很少再有交集。 时间慢慢过去,所有人都淡忘了这件事情。 唯独彭婉清,没有忘了自己的母亲。 仅凭着得利者疑和自己的直觉,彭婉清挖出了周建军这根线头。 幸运的是,她是对的。 所有相关的人都健在,还能联系得上,唯独周建军,杳无音讯。 周建军在那件事之后,就从妇婴医院消失了,人间蒸发,彻底断了联系。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人海茫茫,还真就让彭婉清瞎猫撞到了死耗子。 凭着当年医院留下的集体照和一些仅存的档案,竟然比对出了一个匹配的结果。 只是这个人,早就不叫周建军了。 十多年后的周建军,已经改名换姓,成为了孙培源。 在金阳的一家私立医院,干着自己的老本行。 如果不是他参与发表了两篇论文,以及在论坛上发言的照片,根本无法把现在的孙培源跟周建军联系起来。 “他为什么又回来了?”这是李笑言想不通的。 既然选择了隐姓埋名,为何又回到浦江。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什么未了的事情吧。” 光靠两个人的推测,是无法真的掌握全部的事实的。 跟私人侦探的见面约在了一家咖啡馆,李笑言陪着彭婉清一起来的。 两个人一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 络腮胡子,很不起眼,浑身上下看不出任何值钱的东西。 走进人群,大概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叔。 两个人不是第一次碰面,彭婉清先开了口:“大叔,这是尾款,辛苦你了。” 他没有名字,就叫大叔。 大叔看了眼桌上的信封,摇了摇头:“不急,您交代的最后一桩委托我还没有兑现。” 彭晚清低声道:“前前后后你也忙活了很久,不用客气。” 大叔看了眼李笑言,也没有在意,指了指对面:“你们看,他来了。” 齐齐看了过去,梧桐树下,一个中年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几张照片被摆在了桌上,上面全是这几天前拍摄的,几乎跟他们现在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 “连续三天,下午四点三十分,他都会准时站在那里。” 彭婉清看了眼窗外,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照片,疑惑道:“奇怪,他在那里干什么呢?” “这也是我的疑问,我跟了几天,完全没有头绪。” 大叔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再过五分钟,他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