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xbiqugu.la任桉的话说完,许越崇却显然不满意,“我的意思,明天就是除夕,你打算怎么过?” 任桉转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 许越崇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后,回答,“正好我也是一个人,不如就我们一起过吧?” “你们除夕吃饺子吗?” …… 春节,是国内人们最看重的节日。 哪怕近些年,所有人都在说年味越来越淡,但人们寄托在这个节日上的情感依旧没变,也没有任何一个节日,可以取代它在人们心中的位置。 贴春联、团圆饭。 是对过去的告别,也是对新一年的期许。 孟砚舟小时候也做过这样的事情的——他父亲还在的时候。 但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做过了。 团圆饭这几个字在他心里,更好像笑话一样的存在。 现在,他也想不起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此时,城市中工作打拼的大部分人也都已经离开,因此就连这个仿佛永远不知道疲惫的城市都明显冷清了好几分。 孟砚舟还是照常工作。 ——F国那边的工作还在推进,他们可没有什么春节假期。 但那边的负责人却十分通人情,会议结束后还跟孟砚舟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听着那句并不标准和熟稔的话语,孟砚舟这才终于笑了一声,再回答一句,“新年快乐。” 视频挂断。 孟砚舟也自己慢慢走到了落地窗前。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这个城市。 街上还是来往不断的车流,路边的路灯和霓虹灯也还亮着。 但孟砚舟却还是觉得无比的孤寂。 那种孤独,就存在于这个空旷的办公室中,一点点朝他侵蚀,渗入他的骨头中。 孟砚舟的眉头忍不住皱紧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突然的声音就好像是一只手,将他从这无边的寂静中解救出来。 所以孟砚舟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接起了电话。 “喂。” “孟总,新年快乐。”那边的人笑嘻嘻的说道。 孟砚舟没有回答,但那紧皱的眉头倒是一点点的松开了。 “我攒了个局,不知道孟总有没有兴趣参加?” “好。” 孟砚舟答应的很快。 甚至是毫不犹豫。 那边的人都微微一愣,但很快笑,“好,那我把 电话挂断的同时,孟砚舟也收到了消息。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拿着手机往外面走。 陈响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喜欢玩,也会玩。 之前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但后面跟孟砚舟走得近后,投资的几个项目却都得到了不错的成效。 因此,他父亲也将对他的看管放松了一些。 没有了约束,陈响现在玩的也越发大了。 此时孟砚舟刚一入场,眉头就皱了起来。 陈响正站在泳池旁,手上拿着一瓶威士忌,一边往自己嘴里灌一边起哄着什么。 还是旁边的人提醒了两句,他这才发现了孟砚舟。 “孟总!大驾光临,不胜荣幸啊!” 话说着,陈响也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握住了孟砚舟的手,“怎么样?你要是觉得这里不好,我还让人准备了一艘游艇,我们也可以到那儿去玩。” “不用了。”孟砚舟随手拿了杯酒,喝了一口。 陈响看了看他,再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穿着白色比基尼的女人立即走了过来。 陈响在孟砚舟耳边轻声说道,“这是丹丹,孟总你放心,她还是大学生,干净的。” 他的话音落下,女人也站在了孟砚舟的身边,闪烁的眼眸中带了几分难抑的兴奋,“孟总,我陪您喝一杯。” 孟砚舟如今的身份和从前可不一样,他单是往那么一站,想凑过来的人已经数不胜数。 女人当然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 说话间,她已经伸手去挽孟砚舟的手臂。 但他的眼睛很快看了过来。 那凌厉的眸色让女人的动作顿时僵在了原地。 她也不敢动了,只能求助地看向了旁边的陈响。 后者很快摆摆手让她离开了,手也搭在了孟砚舟的肩膀上,“看来孟总今晚只是想喝酒而已。” 孟砚舟没再说什么,眼睛也只看着泳池那起伏的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一杯酒下肚后,陈响也没再打扰他。 热闹的派对,震耳的音乐就在耳边,男男女女都在举杯,脸上全是笑容。 孟砚舟也在其中。 但他脸上却并没有半点笑容。 刚才他一个人在办公室时,他以为是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 所以只要他到一个热闹的地方就会好了。 但现在这里这么多人,他为什么还是觉得……孤寂? 心口就好像被挖空了一样。 孟砚舟也没有兴趣再继续下去了,直接将酒杯一放就要离开。 但下一刻,他却突然听见了许越崇的名字。 “他这两天去泰城做什么?我问过他的助理,说他在处理丧事?他父母不是已经都去世了吗?” 孟砚舟的脚步顿时停住了。 “谁去世了?”他问。 这是今晚他第一次主动开口。 原本在旁边闲聊的人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在过了一会儿后才回过神,赶紧解释,“没有谁,我们就随便聊聊。” “我说,许越崇去泰城处理谁的丧事了?”孟砚舟不耐烦的问了一声。 对方被他那冷肃的样子吓了一跳,顿了顿后,这才回答,“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孟砚舟的眉头顿时皱紧了。 “要不,我现在让人查……” “不用了。” 孟砚舟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也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抬脚继续往前走。 他的脚步很快,如同生怕走慢了,自己就会后悔一样。 只留下原地莫名其妙的两个人。 陈响倒是很快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也几步过来,“怎么了这是?孟总跟你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问了一下许越崇的近况。” 陈响挑了一下眉头,“许越崇?他们有关系吗?” “不知道啊。” “不是,孟总刚才在意的是,许越崇为谁治丧吧?” 陈响瞬间明白过来了,但也只笑着举起酒杯,“管他的呢,来,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