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坐着电梯直上第三层。　　“我家馆藏虽然远远比不上国家博物馆，但也有一些值得一看的精品，时间紧迫，今天就先不请林大师参观了。”秦镇对着林凡说道。　　林凡微笑道：“那不急，等完成工作再说。”　　那曲正明实在忍不住，说道：“小林，有信心是好事，但你拿不出任何代表作，要是只打着来一趟，达不到要求也能领取几十万的主意，就不要浪费秦少和药老的宝贵时间了。”　　曲正明被秦镇派人接来后，才知道是让他替一个外地修复师把关。　　虽说有药老推荐，不过连药老都没亲眼目睹过其修复文物的过程。　　对巨额的修复费用垂涎三尺，但曲正明深知自己不可能达到秦镇那荒唐的要求，因为国内不可能有修复师能够办到。　　“我虽然远远比不上秦少豪阔，也小有几亿身家，还真没把这几十万看在眼里，你老费心了。”林凡毫不客气地怼道。　　就连秦镇都有些意外，打量林凡好几眼。　　在小地方，几亿身家加上还是珠宝文物协会的会长，这已经是实力派了。　　一时搞不清林凡说的是真是假，曲正明也被镇住了。　　药从军脸上笑眯眯的，估计是心中有所猜测。　　毕竟今天林凡就是作为宋徽宗手书圣旨的卖方，代表上台与他办理交接的。　　“哼！我也希望你真有这本事，能让我开开眼界。”　　发现自己弱了气势，曲正明冷哼道。　　林凡再有钱，也是个外地人，又管不到他头上。　　帝京有钱有权的牛人多了，管不他头上有屁用。　　林凡不再搭理他，跟着秦镇进入三楼的一座工作间，大概有六七十平方的样子。　　秦镇带着众人走到一张工作台前面。　　工作台上，摆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尊断裂成两半的青花瓷碗，还有两三片手指头大小的碎片。　　秦镇指着托盘中的破碗，说道：“这件是我让人下午从古玩市场拿回来的元青花瓷碗，原来就是破损的，若能修复到探伤都查不出，能价值上百万，如果能成功修复，就当林大师的见面礼吧！”　　林凡明白了，估计是这只碗的材质，和武松打虎罐一样，所以让他拿出做试验。　　打量一眼摆在工作台上的修缮工具，林凡又开启紫金瞳，仔细分析一会青花瓷碗的碎片。　　“这只瓷碗的碎片很齐全，磨一些瓷粉就够用了，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修复时间。”　　林凡坐到工作台前的椅子上，他直接跳过大部分修缮工具，只挑出一把巴掌长的括刀和一件磨锯。　　“秦少、药老，看来我们一个小时之后，就要见证历史了，林大师一定是开创了全新的修瓷工艺！”曲正明皮笑肉不笑道。　　所谓覆水难收，古瓷器受损程度严重，就剩锔瓷法和金缮法两种。　　能蒙过肉眼检查，就已经算是天衣无缝，动手之人绝对称得上是修复大师了！　　至于要达到秦镇的要求，曲正明不认为有哪位修复大师能够做到。　　林凡埋头工作，手上动作异常麻利。　　在瓷碗碎片的断面上研磨，将裂口处的瓷粉磨下来，接在小碟子上。　　虽然秦镇不是行内人，看见林凡轻而易举将一片片碎瓷上的断面磨平，动作还赏心悦目，秦镇背着双手，就站在旁边饶有兴致地观看。　　药从军也嘴角带着微笑，不时点头。　　富荣拍卖会上，彩釉龙凤瓶和那些民窑瓷器都跟新出炉的一样，光是这种修复工艺，国内就没几人能达到。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林凡用鸡蛋清混合磨出的瓷粉，粘连在裂口处，对上细缝，分布在碗上各处的三片手指头碎片，也接回到原处。　　小碗小心翼翼被林凡支棱起来，当然如今这青花瓷碗一碰就会重新裂开。　　电吹风烧烤几分钟后，林凡开始在仍然细微可见的裂口处上釉上色。　　这只青花瓷碗上的青釉图案并不复杂，只是鱼藻纹路，不到五分钟，这道工序就完成了。　　连同底下的托盘，一同放入电窑炉中，紧接着打开按钮，林凡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秦镇刚回过神来，下意识看了看手表，然后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厉害啊林大师，这才二十分钟不到，你也太快了，光这手速就是一绝啊，玩游戏你一定杠杠的！”　　不管能不能通过探伤检测，光是林凡这一连串的手法，表面上已经将青花瓷碗恢复原形了。　　碗身裂口粘连处的细缝虽然非常细微，但仍然肉眼可见。　　“大概还有半小时才能出炉，也就比预计的时间稍短一些。至于玩游戏嘛，我只有被人虐的份。”林　　凡微微一笑，在水龙头前洗手。　　上学时急着挣钱，哪有时间玩游戏，现在有钱有闲了，也没啥兴趣了。　　“尽管表面恢复了，但仅是这么做，裂纹都还能看见，瓷体强度距离复原还有十万八千里，根本不可能通过探伤检测。”曲正明冷笑道。　　林凡不以为意道：“不还有三十分钟才重新出炉吗？”　　“好好好，那我就见证文物修复史上前所未有的奇迹了！”曲正明咬咬牙说道。　　众人在工作间一侧的茶座旁坐下等待。　　喝着管家送来的香茶，众人闲聊起来。　　“小林，你这手艺传承不简单啊，是家传的？还是跟某一位修复大师学来的？”药从军忍不住问道。　　林凡嘴角一勾，笑道：“我在龙江古玩城摆小摊的时候，对修复方面比较感兴趣，所以就和市场里面的几个大师傅探讨过，然后又在网上的直播间跟着学习，不知不觉入门了。”　　“你是自学成才？”药从军一阵愕然。　　他似乎想起什么，开口道：“能冒昧问一句，那宋徽宗手书圣旨，是不是你从民间挖掘出来的？”　　“是的药老，圣旨后来流落到一位杨姓知府手中，就是他的后人卖给我的。”林凡没有隐瞒。　　药从军一副恍然大悟状：“那你还是一名顶尖的鉴宝师了？否则不会如此笃定那幅圣旨是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