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看你就是个外行人，瞧这些石头，皮子这么糙，根本不可能有玉的！”　　“就算有玉，除去外壳，又能剩多少？你难不成还想指望出帝王绿啊？”　　“他甚至连手电筒都没有一个，太业余了。”　　围观群众都对这位买杂石的小伙子一阵数落。　　“行吧，有生意上门，咱也不能拒绝，这么的，一块小石头50块，切割费50，就是100，你随便挑！”小贩说道。　　“好，那我就随便挑了。”　　陆云白把手伸到杂石筐上来回感应了一番。　　石头演化2亿年，则会变成玉石翡翠。　　玉石受到灵气熏陶后，便会形成“灵石”。　　天地万物皆有生命，花草树木散发的是灵气，山川石水散发的是元气。　　能掌握灵气盛衰的人，被称之为修士，而能洞悉山川元气的，则被称之为仙人。　　陆云白虽然没了修为，但还是能感觉出灵元之气的，哪块石头的元气越大，便说明其内包裹的玉石年代越久，品种自然就越好了。　　“就是它了。”　　陆云白抓出一块暗黄色，表面粗糙，还没两个拇指大的石头递给小贩。　　“不是吧兄弟，你是来搞笑的么？这种石料，路边不就有么？”　　“现在这些年轻人，就是该让他交点智商税。”　　围观群众没人看得起这块小石头。　　“人不可貌相，石头也一样，我就切它了。”陆云白冲身旁的陈雪菲使了个眼色，“给钱。”　　“你赌石头，还要我给钱啊？”陈雪菲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玩个乐趣而已，就当这块石头是你买的好了，如果切出来好东西就送给你，没切出来的话……”陆云白笑道：“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还你钱。”　　“不是兄弟，连一百块都要女人给，你也太磕碜了吧？”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这么漂亮的女人是怎么看上他的。”　　“我就是乐意给，你们管得着么？”陈雪菲掏出手机就扫了一百块给小贩。　　小贩把石头往案板上一扔，连切割都变得随意起来。　　“开了。”　　“等等……怎么有绿光啊！”　　“我操！绿翡翠！”　　“这翠性，这成色，这克度！兄弟，你发财啦，少说3，40万啊！”　　“真是傻人有傻福，随便挑都捡漏了！”　　“老板，你这两杂石，我5000块全要了！”　　“我出8000！”　　一个人捡漏，一群人疯狂跟风，抢着要那箩筐杂石。　　“年轻人？我也做回收生意，这块翡翠30万，你卖不卖呀？”小贩紧紧攥着石头，大几十万的东西只挣50，换做是谁都不会想给。　　“不卖。”　　陆云白一把夺过绿翡翠，转手塞进陈雪菲的手中，拉着她离开了摊位。　　“你……真舍得给我？”陈雪菲有些受宠若惊。　　陆云白是摸过灵石的人，实在不太看得这种凡间玉石，“答应过给你就一定会给你，但是你那100块钱我可是不会还了。”　　“可是……这块至少价值30万，你难道就不觉得心疼？”陈雪菲难以置信。　　“区区30万，怎么比得过我一诺千金？”　　“切，又给你装到了……”　　她口头是这么说，陈雪菲还是兴奋得脸上泛起了红晕，虽然这块玉不大，但打些戒指，吊坠，耳钉什么的绰绰有余了。　　“陆云白，你说你有一双金瞳玉眼，干嘛还要去开网约车？”陈雪菲语气似乎都变温柔了些。　　是啊，我为什么要去开网约车呢？陆云白也不太懂，其实以他的本事和阅历，就算没身份证，捞点黑钱也比开网约车强。　　但话又说回来，钞票赚得再多有什么用？带回仙界仍是废纸一堆。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那我辞职去卖玉石好了。”　　“你可不许！”　　是尝到甜头了？　　还是舍不得了？　　再往古街里头走，古玩气息越来越重，地摊上的瓷器与漆器等古董琳琅满目，古玩店鳞次栉比。　　陈雪菲带着陆云白来到一家名为“古明斋”的字画店铺前。　　“这里是江海市最有名的字画行，店主黄在石在华南一带名望很高，你可千万别真到人店里班门弄斧了，你要知道这些搞艺术的脾气都很古怪，万一到时候人家不卖给你，咱就白跑一趟了……”陈雪菲边提醒着，边走进店铺。　　陆云白默不作声，他倒要看看，这个“黄在石”本事有多高。　　一进店，古色古香扑面袭来，这几乎不是单纯的一家字画店铺了，而是一个展厅。　　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泼墨山水画，画作下面则标注着售价，最低的鸟兽图都在万数。　　前来淘画的顾客还不占少数。　　“欢迎光临古明斋，请问是来买字画的吗？”一个戴着金丝眼镜中年男人，笑眯眯上前迎客，胸口的铭牌写着大厅经理，吴光。　　吴光估计是看见陈雪菲长得漂亮，他故意理了理领口，抹了抹头发。　　“嗯，我想买三幅208x86cm的山水画，请问能推荐一下吗？”陈雪菲说道。　　吴光一听陈雪菲的购买意愿，当即眼睛一亮，这种篇幅的山水画，还是一口气要三幅，今天不得宰她个大几十万？　　“有有有，请跟我来，家师近来刚作了几幅新画，就等着像您这样美艳高贵的顾客来欣赏呢。”　　吴光把陈雪菲和陆云白领到展厅一角，指着墙上挂着的三幅山水画介绍道：“《百鸟归林》，《空山映月》，《霞光映山》，这三幅画可是家师精雕细琢之作，品质乃上乘，面世才刚刚不到3天，意向客户就有七八组了。”　　陈雪菲从上到下仔细观摩着，可当看到底部的标价时，娥眉不由一皱，最便宜的也要23万，那三幅岂不是70多万了？　　“好贵……”　　“不贵不贵，”吴光赶忙推销道，“最近咱们古明斋搞促销，这三幅画的标价是7折后的了，再者啊，您如果现在购买这幅画，家师还能免费提字呢！您要知道啊，家师黄在石可是名家，出自他老之手的字，随便一联都得大几万呢！”　　陈雪菲抿着柔唇，思考了一会儿，“那就——”　　“差点意思，差点意思。”　　陆云白望着山水画，不停地摇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