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50 咱爸的镂空雕刻技艺精湛
吟玉的年会定在腊月二十。 选定了江淮最大的盛淮酒店为场所举办,这次吟玉直接豪气的包下了整个酒店。 场地的布置都是莉丝一手操办的,她在这方面还是天赋异禀的。 毕竟曾经做过几年的宣传总监,审美在线。 季曈是和她大哥一起来的,进宴会厅之后她哥和人谈生意,她总不能一直跟着。 她端了杯酒到莉丝身边站定。 “阿璇呢?” 人怎么现在还没到。 “还有五分钟到。”莉丝回了句。 季曈环顾四周,“我们这客人都到了,她这老板还没到。” “她不得把沈霁渊给拖过来啊,那可是大boss。” 吟玉经过今年的风波,换老板都换了两个,再加上这次玉协的丑闻,前几次岑清越的违约责任承担。 这次年会邀请到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冲着沈霁渊的面子来的。 岑璇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今晚上无论如何肯定都得把沈霁渊给带来。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老板还得出卖尊严啊。”季曈叹了口气。 不过这三人这段时间盯公司盯得很不错,吟玉的股价也有大幅度上涨的趋向。 不用这么出卖人格吧。 “她和步禅,恨不得把身边人的剩余价值都给榨干净了,怎么可能放过沈霁渊这条大牛不宰。” 莉丝说着和季曈碰了杯。 “也是,阿璇从来都是边界感十分清晰的人,陌生人和熟悉的人之间的尺度把控的非常好,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一旦跨过那条线进了她的地盘,她能利用起来毫不手软,还美名其曰资源整合。” 季曈说着笑出声来。 不过这么也好,岑璇愿意和沈霁渊一起出现,能够毫不客气地使唤人,说明她也是真的把沈霁渊当成自己人了。 “多用就用吧,也是她老公,自己不用便宜了别的女人。”莉丝说着凑到季曈耳边低声,“公司这两天和林以念的合作负责对接的宣传总监跟我聊天的时候对林以念的评价可高了。” 季曈来了兴趣。 “说她有礼貌,长得漂亮,等等。” 这风评转换的连莉丝都觉得不对劲。 毕竟上次的冲突她可是全程看在眼中,而且业内对于林以念的工作团队的评价也实在是不高。 “人的性格无论是先天养成还是后天长成,随着成长的年纪和所处的地位发生变化,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变的这么快的。” 季曈都能看得出来那个林以念嚣张跋扈惯了,目中无人自以为是。 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得谦和有礼。 “她口口声声跟总监说她和阿璇是好朋友,关系很不错。” 季曈瞪大眼睛,看着门口进来的人。 来人身上穿了条暗紫色的露背长裙,拖地鱼尾虽然限制了动作,但备显优雅。 “说曹操曹操到啊,谁给的邀请函。” 季曈看着一路进来吸引了不少人目光的林以念。 这也不是什么商业活动,哪怕是公司正经的代言人,这个场合也是不可能邀请的。 “步禅给的,她这趟免费给公司带货,给步禅提的要求就是想要这张邀请函。” 季曈瞪大眼睛,“别有用心了不是。” 这不是明摆着的。 钱不要,偏偏要参加这么个年会。 “见招拆招吧,不用太在意,她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莉丝拍拍季曈的肩膀开口道。 林以念好歹是娱乐圈的头部明星,这些年能够坐到这个位置可绝对不可能是吃白饭的。 进场之后她在嘉宾之间游走,谈笑风生。 季曈自己端了杯酒到沙发上落座,她也不是什么公司的领导。 也不会有人过来搭讪,这场合是最好的生意场。 眼看着林以念提着裙摆来到自己身边落座,季曈喝了口酒。 “季小姐,来的挺早啊。”林以念同她搭话。 季曈头也没抬的回了句,“你不是也来的挺早的吗。” “季小姐好像并不喜欢我。” 林以念看着季曈忽然问道。 季曈笑了笑,“问的这么直白,那我也直白的告诉你,不喜欢。” 林以念笑了笑,“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同样的我也不喜欢你,但没办法,我们得相处啊。” 季曈瞥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和你相处?” “我和岑璇现在相处得还不错,你们俩好像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既然这样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可就多了。” 季曈忽然转向她,“你前段时间还盯着沈霁渊不放,现在转而找上了岑璇,你可别告诉我,你忽然爱上了阿璇啊。” 林以念被她这话气的脸都绿了。 “要是你那些粉丝知道你喜欢的是女人,会怎么想。” 季曈说着起身,“你下一次再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直接向媒体爆料了。” 林以念看着季曈离开的背影,她当然清楚岑璇身边的那些人对她是有防备的。 尤其是这个季曈。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林以念抬头望去,看到了众星捧月相携而来一对璧人。 如果说是在娱乐圈见惯了姣好面容的林以念,眼底也是一亮。 沈霁渊当初能够以身价和能力成为江淮新贵,且名列钻石王老五排行榜第一位。 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这张脸。 曾经被江淮媒体评为本世纪最具攻击性的一张脸。 进来的人身穿银灰色西西服,领带系的一丝不苟。 俊美邪肆的面容之上是泛着冷光挡去严重戾气的眼镜,压抑了那股狂妄,便多了几分清冷矜贵。 挽着他臂弯的女孩子长相大气明艳,一条银色长裙将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 盘发之后露出的脖颈修长冷白,她头上没有太多的坠饰,只有个钻石发卡。 不过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颜值匹配,绝对的吸引人的目光。 两人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咱们这还等着小岑总过来发言呢,没想到连沈总都一起来了。” 很快围上去的人大多都是邀请过来的嘉宾。 步禅见到两人过来,很快上前看向沈霁渊。 “沈总,借用一下你老婆。” 男人低头松开她的手,“去吧。” 步禅将岑璇给拖走了。 “自己家公司的年会,你可倒好,还迟到。” 岑璇一边走着一边解释,“不是你说的让我晚点来的,可以迟到了五分钟。” 步禅盯着她,“不过你好歹把沈霁渊给拖过来了,算你大功。” 这年会先是董事长上台致辞,之后也就没什么了,往来的宾客之中除了各大公司老总是冲着沈霁渊来的之外,剩下的就是公司的员工了。 “去吧。” 步禅将准备好的稿子递给岑璇。 “我在你心里就已经这么废了,上台致个辞还得你给我写稿子。” 步禅环胸而立,“你不是忙着搞定沈霁渊吗,老板娘以身饲狼去了,这么点小事就别劳烦你了。” 岑璇对她比了个手势,“你可别误会了,我可没求他来,这次是他求着我。” 看着她一脸傲娇的样子,步禅轻笑出声。 “你就得瑟吧。” 岑璇上台的时候,沈霁渊身边围着的人还在喋喋不休。 从公司未来这一年的发展计划到去年的成就,吹的天花乱坠。 察觉到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之后,那人停了聊天的动作。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站在台上的人。 傻子都知道这会儿该说什么。 “我听说沈太太接手公司之后,这两个月吟玉的营业额不仅创了新高,在西南开出来的矿山里头也开出了罕见的玉石,这市值眼看着就往上涨。” “虎父无犬女,岑清慕的女儿,能差到哪儿去。” 吟玉这一年的变化所有人有目共睹,被岑清越折腾成了那个样子,最后还能给救回来。 又或者说,一个孤女,在围剿之下杀出重围。 这小丫头的本事就绝对不低。 岑璇站在台上,看着下面不知不觉已经安静下来的人群。 “诸位,作为吟玉的董事长,很感谢大家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晚宴。” 季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步禅的身边。 两人身后站着的人讨论声落入耳中。 “年初的时候这丫头不是还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当时我还以为她这辈子是无法翻盘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公司给拿回去了。” “是个厉害的角色,豁得出去,当然也有本事。” 他们这些人心里都清楚,在岑璇和岑清越的战争之中,沈霁渊起到了跳板的作用。 他成为了岑璇杀出重围的那把刀,可却并不是砍出大结局的那把刀。 “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人这一辈子总是要找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为之努力,不断向前走,他的毕生心愿是将江淮玉雕发扬光大,能够走向全世界,我不如我父亲那样有恒心有毅力,但我会沿着他来时的路一直向前走。” 步禅听着岑璇的话点头,“倒是没有刻意的煽情,但岑伯父的境界,可不是她轻易能够达到的。” 岑清慕这些年一直在扶持玉雕产业的发展,资助了不少有天赋的年轻玉雕师。 和江淮很多大学的宝玉石专业都有合作,致力于推动这个小众行业的大众化。 “玉协那边的雕刻工作停了,不过倒是有不少人联系请阿璇雕刻的。” 快过年了,步禅原本打算晚一点再告诉她。 台上的人熠熠生辉,她看向沈霁渊的时候眉眼弯如月牙。 男人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这张神情对视的照片很快冲上了热搜。 四周掌声轰动的时候,林以念看着台上的人,眼中带了几分羡慕。 岑璇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是沈霁渊伸手扶的她。 “我刚刚说的怎么样?” 男人伸手抚摸她的脸,十分肯定的点头。 “非常好。” 宋历进门的时候正好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 他凑到季曈身边开口。 “我这是来晚了,这不是才开始没多久吗。” 季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今天你还迟到,真是靠不住。” “我这也不是成天闲着,刚下飞机。”宋历解释了一句。 季曈同他面对面上下扫了眼,“穿的人模狗样的,这是被流放回来了。” 谁不知道宋历被他哥给弄到西南去了,这两年能回来都不错了。 “西南怎么样,好玩吗?”季曈笑着凑过去。 “怎么,你想去啊?” 宋历回了句。 岑璇和沈霁渊应付完两拨人之后带着她到了一旁休息。 李贺在这时候过来,在两人面前小声开口。 “岑清越在外面。” 上次岑璇把人送到青山病院关了一个多月,最后是岑瑶去把人逮回来的。 听说岑清越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呆了很长时间。 原本以为这人之后要好好工作了。 可今天过来,这个时间点,总不可能是诚心诚意的过来祝福的。 “年会结束之前把人盯好了。” 为了一个岑清越毁了年会,并不合适。 李贺闻言往后退出去。 岑璇那边和人聊完天过来就看到李贺离开的背影。 “怎么了?” 沈霁渊伸手往她嘴里塞了块饼干,“没什么。” 他都这么说了,岑璇也没多想。 场馆的布置以玉石为主,得到了岑璇的同意之后,莉丝从岑清慕的工作室拿了不少他之前的玉雕作品过来用作摆设。 外面都用玻璃罩子罩起来了,很大程度上起到了陶冶情操的作用。 沈霁渊和岑璇站在最近的玉雕前,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动物形态,男人笑了笑。 “我爸手艺是不是很精湛?” 岑璇看着他得意道。 “我听说,咱爸的镂空雕刻技艺炉火纯青,最出名的作品现在还陈列在江淮玉石博物馆。” 镂空雕刻的天花板便是鬼工球,多少工匠穷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岑清慕雕刻到了第五层,足以可见水平高超。 “其实也不算吧,以前我爸给我雕了个玉佩,我觉得那个才是最厉害的。” 听着她的话,沈霁渊挑眉。 “那东西呢?” 岑璇摇头,“不知道,我记得是放在家里的,可我出国那年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 东西到现在都没找到。 她说着叹了口气,凑近玻璃罩中的玉雕观察。 男人低头,看着她的眼中一片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