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身体不太好，到时间就要回去休息了。　　 赶在老人家离开之前，周凛安把昭昭带回了包厢。　　 周老太太真心待人，初次见昭昭，话里话外温言细语，和颜悦色，丝毫没有长辈的架子。　　 不出意外，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周老太太年事已高，琢磨着可算等到了这杯孙媳妇茶。　　 一行人在酒店大门送老太太上车，然后各自离开。　　 姚励珍不经意扫到昭昭的手机，见她叫了网约车，装了没看见，笑盈盈地问昭昭：“昭昭着急不着急回医院？”　　 昭昭心想周太太可能是要送她，赶紧客气地摆手：“不着急，不着急。”　　 姚励珍又笑了笑，转头对周凛安说：“今晚凛安也不忙，不如带昭昭去瞧一瞧新房，如何？”　　 周凛安笔直地站在昭昭身侧，漫不经心地拿着半截烟头，看她，“昭昭愿不愿意？”　　 昭昭有点无语，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一点不想跟周凛安去看什么新房，但是又说了不着急回医院，这种时候拒绝周太太，就是给脸不要脸——而且她愣了好半晌没吭声，旁边的乔素心已经用眼神杀死她好几回了。　　 最后她只好说：“我可以的。”　　 乔素心这才露出笑脸，和周凛安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准丈母娘的姿态：“那就拜托凛安了，稍后昭昭要回医院的话，还得麻烦你再送送她。”　　 周凛安道：“举手之劳。”　　 “昭昭这是要毕业了吧。”　　 姚励珍半个身子上了车，突然又转身下来，“这样长期待在医院也不是个办法，总归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昭昭不太喜欢别人说这种话，但是没有等她反驳什么，乔素心已经替她接话了：“我也有考虑过这件事，之后我会给瑞瑞找个看护。”　　 昭昭说：“不需要看护。”　　 乔素心瞪她：“轮不到你考虑，好好结你的婚！”　　 母女俩又是不欢而散，直到坐在周凛安车子的副驾上，昭昭都没再说一句话。　　 她不高兴，周凛安也没去惹她。　　 等她自己消气了，总会主动和他说话。　　 等红灯的时候，昭昭问周凛安：“和你结婚，我赢在什么地方了？”　　 如此刁钻的问题似乎没有难道他，“你的任何行为，原则范围内不会受到任何拘束。”　　 周凛安回头看着她：“我的东西，包括财富、社会地位…你能想到的所有，都可以拥有。”　　 “我不需要这些。”昭昭说。　　 “幼稚。”　　 “……”　　 周凛安点了烟，车子缓慢行驶在已经不再拥挤的大街上，“如果没有这些，今晚你能见到杨志忠和那几位教授？”　　 昭昭抿着唇，反驳不了。　　 车子开进一座守卫森严的高端小区，从大门进去，沿着花园的林荫道行驶了好远才到了一栋洋房前。　　 周凛安随意把车子停在外面，去给昭昭开车门。　　 昭昭坐着没动，仰着头看了周凛安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今晚是要跟你上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