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她受了罪还挨你的骂,你好大的威风
“伤口不能沾水,你不提前说,她受了罪还挨你的骂,你好大的威风。” 一个接一个的离谱指责,在陆聿柏的嘴里说出来,他盛气凌人到,席欢就是那心思歹毒的恶人。 席欢一再让自己冷静,“伤口不能沾水,这是常识。” “狡辩。”陆聿柏不听解释,给她扣下一顶帽子,再度质问,“她现在发烧了,你又怎么解释?” 他眉目带着焦躁和担忧,一个小水泡都能让他心疼成那样的,人又发烧了,他心不得疼死? 可席欢的心也疼,“我告诉过她,吃消炎药!” 若说伤口不能沾水,是她失职没有嘱咐,可她明明确确的说过了吃药,甚至把药单独拿出来了! 她的解释并未换来陆聿柏的谅解,他的眸光一如既往的冰寒,甚至愈发的冷。 “那你是什么意思?”席欢再度开口,“难道我还能故意针对她?” 陆聿柏将一切的错误推脱在她身上,此刻又咄咄逼人,足以证明不是她解释就能解决的。 阁楼内霎时间气息僵固,令人窒息,席欢喉咙发紧,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柜子后面的波斯猫探出头来,看了两眼没吃完的猫粮,显然是还没吃饱。 但陆聿柏凌人的气息太强,它不敢出来。 片刻,男人开口,很直接,“明天再过去,给小娅道歉。” 暖橘灯光,也遮不住席欢突然间白下来的脸色。 她嘴唇性感饱满,看起来软绵,但其实嘴硬得很,“你给柳小姐另请高明吧,她伤得'太严重',去医院找专家大夫处理,我怕耽误了她。” 柳婧娅到底怎么跟陆聿柏说的,她不清楚。 不管这中间是误会还是什么,她都不想再沾柳婧娅的边了。 她推着陆聿柏出阁楼,把门关了后,往楼下走。 陆聿柏声音涔涔,“你母亲的医药费该缴了。” 席欢脚步顿住,脸色由白,变为惨白。 男人已经在她身后走出来,下楼,修长挺拔的身姿走起路来风姿绰约。 他是那种欺负你,让你想哭,觉得他很可恶,但是怎么也讨厌不起来的人。 他嘴利,跟他吵架席欢只有输的份儿。 不过三个月来,他除了在床上欺负人,还没这么不讲理过。 席欢抬脚‘噔噔噔’跑下去跟上他,“你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道歉你就不给我妈缴医药费吗?” 陆聿柏在二楼楼梯拐角处停下,抵着栏杆看她,“我没这么说。” 他欺负人时脸不红心不跳,还没有刚刚提到她‘欺负’柳婧娅时带情绪。 他是没那么说,但他会那么做。 席欢胸口起伏,呼吸紊乱,半晌慢慢平定心情,“好,就当是我疏忽大意,而不是柳小姐心智不全,也不是你无理取闹,明天我去道歉!” 说完她转身回卧室。 “我还没吃晚饭。”陆聿柏指骨轻敲了两下栏杆,靠在那儿整个人慵懒散漫没了方才的气势凌人。 席欢的手艺很好,婚后只要陆聿柏没应酬,都会回家吃饭。 一想到明天要道歉,她心里存着气,“我吃过了,你刚刚为了柳小姐的事儿这么生气,还没气饱?吃得下吗?” 陆聿柏唇角轻扯,眸中含笑,压根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 他指尖还在一下又一下地敲击栏杆,纹丝不动。 她没回头,但能察觉到他那双如注的眼眸,是落在她身上的。 僵持了一会儿,是席欢妥协了。 她转身下楼,路过他身边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那味道中夹杂一丝陌生的香水味。 也不算陌生,今天刚刚在柳婧娅身上闻到过。 席欢对建筑面积没概念,她只知道柏庄很大,大到整个房子空得走路都有回声。 她人在厨房,有条不紊地煮面,身后的岛台旁有根柱子,陆聿柏就靠在那儿等着,偌大的房子她却总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灶台上的锅里,水开下面,面汤‘咕嘟咕嘟’冒泡,她在愣神。 陆聿柏身边没出现过女人,柳婧娅的出现太突然,还一下子就灌下来压力给她。 昨天在车上只是问了一下,陆聿柏就不高兴,两人处处暧昧横生却不代表有实际意义上的逾越行为,她要怎么处理? 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放了调料的面香味四溢,传入餐厅,没一会儿她就端着一碗面出来了。 室内不冷,她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座位上的男人衬衫松垮,靠着椅背等着她伺候。 席欢骨子里透着一股贵气,但在陆聿柏的刻意指使下,显得她这个妻子像下人,而他是气质矜贵的主人。 “吃吧。”她把面放下后就回厨房去,消瘦的身子抵着厨柜,一动不动。 她是生闷气,但看起来像闹脾气。 陆聿柏已经拿起筷子,侧睨一眼,薄唇轻启,“吃醋?” 席欢看他一眼,转身收拾,他的眼睛具有穿透性,她看着他会说不出话。 “谈不上吃醋,就是觉得你不讲理。” 餐桌椅是实木的,椅子脚摩擦地面响声沉闷,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停在她身后。 下一秒,男人强而有力的小臂在她两侧伸出,抵在柜沿。 她被包裹住,身体一僵,后腰处是他硬邦邦又凉的腰带扣。 他胸膛抵着她背部,密不可分,不给她转身的机会。 “我不讲理?”陆聿柏嗓音不虞,尾音上扬。 席欢看他手背上交错的青筋,一路向上隐入肌肉分明的小臂,他的手性感精瘦,多少次撑在她身体两侧—— 她有些没出息,他一靠近她就乱了。 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没什么心思再跟他为了柳婧娅的事儿据理力争一番。 目光随着他忽然抬起的手移动,看着他拿起醋瓶,她愕然。 陆聿柏喜欢吃醋,以往她煮好面都会帮他倒醋,但今天忘了。 她扶额,身后的男人已经抽身离开,折回餐厅落座吃起,四处衍生的寂静有些令人窒息。 玄关处传来铃声,是她给温南音特定的微信语音铃声。 她转身快步过去,挂断。 温南音一定是回早上她发的消息的,但陆聿柏在她哪儿能接? 挂断就打字提醒温南音,但没打两个语音又过来了。 她再次挂断。 【避孕药的事儿口头说不清,你接电话!】温南音发的语音消息,她转为文字。 刚看完,铃声又响了。 许是一次次响起一次次被挂断,扰了男人吃饭,他眼皮抬起,透过镂空的屏风看她,“怎么?我在影响你接电话了?” “不是,温……”席欢下意识否认。 但陆聿柏显然不想听她否认,“那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