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你二哥要去陪柳婧娅
陆聿柏身形微动,将手机拿过,毫不犹豫地接通柳婧娅的电话。 “怎么了?”包厢内,他声音一改冷然,温润儒雅。 江纪琛识趣的不做声,掏出手机正准备打发一下时间,突然一通电话打进来。 他下意识接起,接了才意识到电话是席欢打来的。 “深纪哥,我二哥在吗?”席欢佯装镇定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在。”江纪琛说完,补了句,“他接柳婧娅电话呢,你有事找他?” 那端静默数秒,席欢才又开口,语气比方才低了很多,“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陆聿柏搬出陆家老宅的事儿,江纪琛等人不知情,他笑着打趣,“你怎么管的比陆伯母还严?” 席欢不说话。 “行,我给你问问。”江纪琛转身用脚踢了下陆聿柏,“今晚回家吗?” 陆聿柏烦躁,用跟柳婧娅截然不同的语气答,“不回。” 末了又柔声冲电话那端的柳婧娅说,“好,我过去陪你。” 江纪琛嗤笑,跟席欢小声交代,“听见了没,你二哥要去陪柳婧娅,你有事儿明儿再找他。” “谢谢深纪哥。”席欢语气难掩失落,挂了电话。 那端,陆聿柏已经站起来,将外套搭在肩膀朝江纪琛挥手,阔步走出包厢。 江纪琛再追出去时,陆聿柏已经挂了电话,一只脚刚进电梯,他迅速飞奔过去追上。 “去找柳婧娅?” 陆聿柏双手插兜,想起什么似的又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嗯。” “看来,柳婧娅那边……你势在必得。”江纪琛自叹不如,“她也有意你。” 席欢只打了一次电话,陆聿柏接了柳婧娅电话后自动挂了她的电话。 他掏出手机,盯着来电显示几秒,又揣回兜里,“刚刚谁给你打的电话?” “你现在眼里心里都是柳婧娅,还管这么多干什么?”江纪琛润朗一笑,“快去吧。” 陆聿柏扯动唇角,朝他摊开手,“来根烟。” 江纪琛掏出一盒细烟递过去,“送你了,这牌子烟不呛,以后抽这个。” “那算了。”陆聿柏推开他的手,“不呛不抽。” 电梯门开了,他阔步离开,驱车去碧海湾的半路,买了一盒最呛的烟。 柏庄。 席欢因为这通电话,在家里慌成一团。 京北的深秋天气阴晴不定,外面突然刮起大风,枝梢敲打的窗户‘啪啪’响,她实在害怕才给陆聿柏打电话的。 他挂了,忙音似乎比外面的杂音还重,砸地席欢心一分分沉下去。 她知道他或许还在生气,恐惧让她没了昨晚的骨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江纪琛打电话。 只要他能回来,认个错又不会掉块肉,可—— 他又去柳婧娅那儿了?这个点儿去,今晚肯定不会来。 三个月来除去例假,夜夜缠绵‘造人’的惯例,因为柳婧娅破了。 方才江纪琛电话背景音,是陆聿柏的声音,她一下就听出来了。 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耐着性子哄人,当时的柳婧娅一定沉浸在幸福中。 而她,心头沉闷得喘不过气。 ‘轰隆隆’窗外一声惊雷,震得她无暇难过。 她飞快走出卧室,将整个庄园的灯全部打开,又把所有门窗全部检查一遍,锁好,才重新回到房间,把自己团在被子里。 她蒙在被子里还没被恐惧笼罩,手机就响了。 席欢心底重燃一丝希望,看都不看接起,“二哥,可能要下雨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在家——” “什么要下雨,都已经下了。”温南音刚下晚班,趁着换衣服的空隙给她打来电话,“我今天跟男科医生聊了两句,人家可一点儿都不犹豫答应帮我,你那边怎么样?” 不是预期的人,席欢耳朵一阵嗡鸣,半晌才平静下来,“我还没来得及说。” 温南音后知后觉发现什么,“今晚你一个人啊?陆聿柏没回去?” 席欢闷声‘嗯’,揪着被子的指尖泛白。 “我去接你。”温南音知道她一个人害怕,毫不犹豫地说,“今晚的雨要下一夜呢,刚好咱俩追个剧,抱在一起害怕,惬意。” 若说席欢胆小如鼠,那温南音就是胆大包天。 她处处替席欢着想,席欢心底动容,“不是下雨了吗?路上不安全,实在不行咱俩通着视频也行。” “打雷下雨不让玩儿手机,会被雷劈死的。”温南音故作夸张,“我这人干了那么多坏事儿,老天爷不得追着我劈。” 席欢哭笑不得,又看看窗外,最终还是答应了。 从医院到这儿四十分钟车程,外面雨不是很大,大半夜车少,温南音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她利用这半小时把上次做好的半成品糕点拿出来,做了温南音最喜欢吃的几样糕点,跟着温南音走了。 温南音还没吃饭,她从来不做饭,家里连食材都没有,半路上又找了家火锅店,打包了一份火锅回去。 诚如温南音说的,原本惊恐、失落的夜晚,因为她变得惬意。 席欢不好扫兴,把陆聿柏带来的坏心情暂时压住,陪温南音吃了些,看电影闲聊。 但温南音那双眼睛,毒得很,戳破她心思,“陆聿柏去哪儿了?不造小人儿了?” “他……有事。”席欢含糊其辞。 她无法确定,陆聿柏去碧海湾找柳婧娅,就一定会发生什么。 更确切一些来说,她可能是从心里不愿相信,陆聿柏会真做出轨的事情。 温南音若知道,一定会让她清醒点儿,勇于面对现实,深更半夜两女的在一起搞不好还得被传同性恋,何况一男一女? 她善于逃避,干脆就不告诉温南音。 “前几天的新闻我都看了。”温南音戳破他,“陆聿柏有女人了,是吗?” 席欢哑然。 “段位再高的男人,也有七情六欲,他只是眼光高,择偶的标准高,但不代表就没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温南音说话很客气,尽力不扎她的心,“但你得看清现实,你在他身边六年都没入他的眼,就清醒一点儿吧。” 温南音一直提醒她,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偷来陆聿柏的心她自己越陷越深了。 但席欢心里苦,她连自己的人生都控制不了,哪里控制得了感情? “你只是心里难过,但你拎得清,不然早不吃避孕药了。”温南音又鼓励她,“咱不提这些了,来吃!” 大半夜过去,席欢熬不住,上床睡了,但温南音倒班生物钟错乱,继续玩儿。 天刚亮,席欢睡得正熟,就被温南音粗暴地直接在床上拉起来,“集美,你上新闻了,你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