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九十五章 归去来兮
她又站在陈深面前。 “听说陈爷的了仙剑峰的宝贝,不知道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她环顾四周,“这儿不是地方,咱们楼上请?” 陈深答应了。 独孤凤凰让镇魔司的人在楼下守着,她领着陈深上了楼上雅间。 待落座以后,独孤凤凰也不说话,盈盈妙目凝视在陈深脸上,眨也不眨,唇角之间似笑非笑。 等了片刻,独孤凤凰给他斟一杯酒,“怎么,老陈不认识我了?” 陈深将信将疑,“二妞?” “呸!” 独孤凤凰的手一抖,让陈深叫她现在的名字。 陈深问她怎么又改名了,“离开我后新人新气象?” 独孤凤凰问他不觉得这名字霸气,“上位者,必须得有一个霸气的名字。” 陈深承认,这名字是挺霸气的。 独孤凤凰悠悠一叹,“这么久才记起我的名字,老陈你还是忘了我。” 她表示很伤心。 陈深让她收起这一套。 “怪不得我。” 独孤凤凰从名字到气质全变了。 她以前心气儿高,说到底还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拘束不是一时片刻能改的。现在这上位者高贵威严的气质,还有骨子里的豪态。 这让陈深不敢认。 当然,最重要的是当年给他温酒的玩意儿。 陈深目光透过酒杯,“看起来有点儿小了。” 这要是封林晚,肯定说开发的少缩水了。 可惜这是独孤凤凰,她要强,问陈深:“你就不喜欢了?” “小巧的我也喜欢。” 陈深先肯定,接着语气一转,“你不觉得咱们才见面聊这个不合适?要聊,晚上吹了灯可以慢慢聊。” “呸!” 独孤凤凰发现陈深现在是老不正经。 就是聊这个,也是他起的话头。 陈深觉得她这话说的就昧良心,当初明明是她主动的。 “行了,行了。” 独孤凤凰打断他。 她约陈深腊月十八到慈云寺不是让他来重温旧梦的,“你后面都成亲了。” 陈深听这话有点儿酸。 独孤凤凰白他一眼,神色一凛,“我先前还奇怪你怎么查萧别离的灭门案,敢情你是他女婿。” 陈深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在查?” 她得意一笑。 杨世雄他们全是她的手下,她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查什么。 “难怪!” 陈深告诉她,她的字还是那么丑。 独孤凤凰手蘸酒液,顺手写下她的名字,这字写得跟书法家写得一样,“我为了让你认出来故意那样写的。” 她约陈深来,也不是为了查萧家的案子。 她让陈深来见识一下明镜司的厉害,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查这个案子。 “萧别离灭门案的水很深。” 独孤凤凰是绝对不沾手这个案子的,“我坐到现在的位子不容易。” 她警告陈深,即便有九公主撑腰,陈深查这个案子,明镜司也会照杀不误。 陈深听她这么说,放在了心上。 仇可以慢慢报。 他问独孤凤凰接下来做什么。 “看戏。” 等血影宗宗主和慈云寺斗法的时候看戏,这戏会很精彩。 陈深有点失望,“把我叫来就为了看戏?” “不然呢?” 陈深想了想,没什么不然。 他们喝了一顿酒以后,独孤凤凰就下逐客令了。 她让陈深去坊市上找个地方住。 等好戏上演了,她自然会叫他去看。 陈深答应了。 他在坊市上租了一个小院住下来。 翌日。 腊月十八。 这世界是没有腊月十八喝腊八粥习惯的。 有过年。 也不是隆重。 当然对于农人而言,春节是意味着开春,又到了播种的时节。 陈深以前一直固执的过他所记得的节日,就为了给自个儿留个念想。 他前世的时候,反倒不是很在意这些节日。 或许这就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吧。 不过,陈深这些年全在山中度过的。 正所谓山中无日月。 他已经久没有过节了。 在陈深以后的修行道路上,恐怕这样的节日不会再过。 或许有一天,陈深会忘记他的来处。 就在陈深叹息这些时,门敲响了。 陈深打开门。 独孤凤凰头发束冠,一身白袍,袍上绣着个火红凤凰,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还是一副公子哥儿的打扮。 “嘘!” 她向陈深竖起食指,一扭身挤进来。 陈深就站在门边,同她的衣衫擦肩而过,留下一股暗香。 陈深把门关上,“谁在跟踪你?” 独孤凤凰怕人跟踪,“我怕明儿茶楼传镇魔司少卿深夜幽会青云宗杂役。” 她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把上面的酒坛子拿走,“少喝点儿酒。” 她把食盒打开,“喏,腊八粥,你要喝的。” “难为你还记得。” 陈深坐下去闻了闻,“你做饭还是那么香。” 独孤凤凰骄傲,“那是。” 她在修行遇到瓶颈时,就会做饭。 一到做饭的时候,她的脑子就灵光很多,再难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唯一可惜的是她做饭没人吃了。 她抖了抖衣衫,“现在抓住你了,正好过一过瘾。” 陈深看她傲娇的样子,看在腊八粥的份儿上就不打击她了。 他问独孤凤凰怎么拜入镇魔司的。 “就那样咯。” 独孤凤凰早在村子就打听清楚了,陈深的前几任娘子全让人带走修行了。 她跟陈深生活一段时间后,决定也去修行。 可她一乡下来的小女子,如何去拜师,万一被人骗了呢? 让她在家里等,她又等不及。 她迫切的想要站到更高的地方,看更高的风景,成为人上人。 就在这迫切中,她听到了镇魔司。 用陈深的话说,镇魔司属于公办的修行门派。 她不用担心上当受骗。 镇魔司还有固定的衙门,师门就在离他们住处不远的东京。 独孤凤凰趁陈深不在家,留书一封,乔装一番就去了。 她拜师很顺利。 独孤凤凰骄傲的仰起头。 她往门口一站,还没测灵根的,就有人看出了她根骨奇佳。 独孤凤凰说到这儿不得不佩服陈深,“你的眼光是真好。” 陈深让她自夸别这么含蓄。 独孤凤凰神色一黯,“我是自个儿送上去的。” 陈深让她不用自卑,“你当初要把脸上泥洗了,我指不定就强抢民女了。” 独孤凤凰英俊的脸上闪过一片红,在烛光映照下娇艳动人。 她稍待一会儿就走了。 从这以后,一直到月底,陈深偶尔出门同柳洗尘见个面,除此之外就不出门,专心在小院喝酒修行。 独孤凤凰偶尔晚上悄无声息的来。 她或同陈深喝酒,或同陈深聊天,从不在这儿歇息,每日必走。 她离开时会提醒陈深晚上喝酒时记得吹灯。 别醉酒着火,把自个儿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