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寒风的从木板的缝隙间肆意的挤进来,狗娃从角落的草卷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条黑乎乎的单薄被子塞到了米山怀里,自己则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你拿去盖吧。我不需要。”,米山伸手又将被子递给了狗娃。 可狗娃却连连摆手:“大哥哥你睡吧,只有你睡好了才能救回姐姐。” “我不需要被子,我的身体好着了不怕冷的。”米山微微一笑。 “大哥哥,那些捕快那么怕你,而且你又不怕冷,又会破案。你一定是大人们嘴里的仙人吧。”,狗娃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米山。 米山用被子将狗娃盖好:“算是吧,你的家人了?” 狗娃的脸上立马浮现出浓浓的阴郁:“秋天妖兽下山抢粮食,交不够粮食就要抢人。 我们村长去求城里的仙人,没想到城里的仙人要的比妖兽还多。 就这样,妖兽下山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不见,只有姐姐带我躲到这里来了。” 大哥哥,你也要很多钱对不对。只要你能帮我找回姐姐,你就把我卖掉换钱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那几个遇害的女孩中有没有狗娃的姐姐,米山揉了揉狗娃的脑袋安慰道: “安心睡吧,真正的仙人是不会跟凡人抢东西的。我会帮你找回姐姐的。” 狗娃还是不放心的又扯过被子,搭在了米山的脚上,然后蜷缩在墙脚呆呆的望着米山。 就在这时棚户区里的一棵早已枯萎的大树上一只漆黑的乌鸦嚎叫着蒲扇翅膀冲天而起。 米山猛地睁开眼睛,自己放出去的乌鸦突然惊动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立马分出一缕神识附着在乌鸦身上,只见一个消瘦的黑色人影背着一个麻袋,快速的穿梭在棚户区内。 黑色身影左拐右拐很快就出了棚户区,径直朝着城北而去。 米山立马控制乌鸦紧紧的跟了过去,这时黑色身影已经在城北和城西的交界处停下了脚步。 咚咚咚,黑色身影焦急的敲响了房门,这时屋内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来了,来了。急什么急。” 黑色身影委屈的说道:“大哥,不能再干了。今天已经有仙师进村子了。我怕再干下去……” “怕什么怕,都是一群两脚羊,我就不信真的有仙师会为了他们出头。还不是是拿了钱就滚蛋!”来开门的人倒是很不在乎。 这时屋内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要的货带来了么?” 开门的人立马卑贱的说道:”送到了,这次的货真俊”说着接过黑色身影手中的麻袋,慌慌张张的朝着屋内走去。 屋内的人无意之间看到了停在院墙上的乌鸦,疑惑的分出一缕神识试探着朝乌鸦探去。 “不好!你们两个蠢货把尾巴带回来了都不知道。”,屋内的中年人脸色突变,一把夺过麻袋朝着屋外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剩下两人还在不知所措的张望着,米山已经从屋顶跳了下来,伸出手刀对着二人的后颈狠狠砍去。 顾不上看昏倒在地的二人,米山赶忙朝着逃掉的中年人快速追去。 漆黑的乌鸦隐秘在黑夜的高空,紧紧盯住了四处逃窜之人。 那人东蹿西拐显然是对胶州城格外熟悉,米山使出全力只能勉强吊在后面。 可突然逃脱之人猛然拔高身形,跳进了路边的一个院子内。 等米山追到跟前,一股强横的威压突然从院子内散了出来。 米山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院子里的人修为绝对要比自己高许多。 看来今天这事不一定能成了,不过不死心的米山略一思考后还是一边控制着乌鸦停在高处防止贼人走脱,另一边恭敬的敲响了院子门。 过了许久,一个老人慢慢悠悠的走到门口,放下偏门上的小窗。伸出半个脑袋,生气的问道:“谁呀,谁呀!这么晚了不睡觉瞎敲什么?” 米山抱拳对着老人施礼:“在下奉青云观之命前来追查杀人凶手。追到这里时,可疑之人就跳进了院墙。还望老丈行个方便,让我进去探查一二。” “滚滚滚,这里没什么贼人。”,老人一边谩骂一边就要关上小窗。 米山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了过去:“这是胶州城主和青云门的调查令,希望老丈帮帮忙。” “这可是胶州副城主的府邸,现在青云观的内务主管也在府邸内做客。难不成还能混进贼人?”,老人对于米山递来的信件看都不看,又要关上小窗。 “我乃是青云观许长老的弟子,既然宗门前辈在此,本人自当拜访一二。”,米山依旧不死心。 “原来是许长老的高徒呀!请入内一叙。”这时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外门弟子的灰色袍子走了出来。 米山立马行礼:“不知师叔是?” 那人连连摆手:“称呼不得师叔,我只是青云观一个小小的管内务的主事,你称呼我王哥就好了。 刚刚我在屋内听到你们的对话已经用神识探查过了,府邸内并无外人。师弟要是不放心尽可入内再探查一二。” “王主管修为高深,在下自然也没有再探查的必要了。 肯定是天黑,贼人跑的太快我看花了眼睛。那就不打扰王主管了,回到青云观再去向王主管请安。”说完米山再次行礼,准备掉头离开。 “师弟可是忘了什么?”王主管在身后喊住米山。 米山一拍脑门歉意的说道:“你瞧我这笨脑子。”一招手一只乌鸦蒲扇着翅膀落在了米山肩上。 再次回到击晕贼人的地方,张捕快已经带人将贼人带回了衙门。 米山无奈只好重新回到了狗娃家。 与此同时副城主府邸内,王主管低着头站在书房之内,大气不敢喘一声悄悄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我都让你远一点远一点!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了!”一个穿着白袍的中年男人愤怒的叱责责着跌坐在地上同样穿着白袍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一脸无奈:“爹,你也知道呀。每年这时候都会特别难受。我都已经在外面躲了二十多年了,还要继续躲下去么。”